毛绒玩具、桔子和我

桌上放着三只毛绒玩具,这是我得以平静下来的唯一理由。它们身前有一袋桔子,或者写作橘子,是我摄取糖分,告诉自己生活还过得去的安慰剂。

我很难说清楚,这些可爱的毛绒玩具,在我的生活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可能,是一种历练?


面对毛绒玩具时,笨手笨脚、粗线条的我,总是小心翼翼。毛绒玩具掉在地上,我捡起来掸灰、自责,我俨然把自己当作父亲,把它们当做孩子。

睡觉时,我把他们一个个儿飞上床,然后搁在身边。大只的搂着,小个儿的躺在枕头侧边儿,就这么过活着、睡着了。醒来时,它们的姿态会有变化,就像是我的桔子一样,今晚的桔子若是光线亮丽,明天或许就多了些斑驳。大抵上,这便是我睡相不好的最佳体现了吧。

睡相,不是我能决定的,但生活,我应当是可以决定的。我向来很爱自己做决定,也向来爱逞强,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年纪越来越大,所见过的、做过的、历经过的事儿,也愈发杂乱了起来。在这聒噪的日子里,我彻彻底底活明白了一件事——永远只做自己真正愿意的事情,才是真的生活。所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决定、事情,多半是为了生存。或者说,是为了某一件其他事情,而那件其他事情,恰恰是为了生存。

我向来自信,自己的思想够超前,能逾越过很多人,所以我天生少朋友——毕竟我多数情况只和大家聊风花雪月,聊球、聊八卦、聊男人的鞋和女人的衣服、聊乌七八糟的生活和性。说起性,这是一群大老爷们嘴上最好的娱乐活动。而到了正事上,我少找人谈论——能谈的都是朋友;剩下的人里头,三分之一是废物,三分之一是陌生的废物,还有三分之一是熟悉的废物。


后来,有了毛绒玩具,我脾气好多了。我觉得为人父,我大抵上就这样,八九不离十。说我是个完美爹地,不至于;但好过中国百分之七八十的老头子,没问题。

我对孩子,有着近乎诡异的薛定谔状态——我几乎是所有人里头最喜欢孩子的那类;同时也是最厌恶他们的。自家孩子,亲戚朋友家的孩子,我不会有什么情感。我只在遇到那些真正好的孩子时,才会发自内心地感到温暖和幸福。

因此,我总想要个孩子。经济允许的话,两个、三个,都可以,多多益善。


我想当个好爹,好父亲——似乎,这算是我人生的一个梦想?

或许吧,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我至少知道,我想创造出一个生命,用我的血去延续;但我至少知道,我将再也不会勉强自己去做糟糕的决定,一切都得凭着心情来的,才是生活。我不想再把什么东西背在肩上了,磨出泡,疼,钻心得疼。


我只想做个富家翁,然后生一堆孩子。

我对他们说:孩子,在这儿站着别动,我去给你们买些桔子。

言罢,它们动起来了。

毛茸茸的,我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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