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肝,下三甘,视为三竿

恐怕会有很多人问到何为“三竿”?

要那时再想个说法,恐怕甚是苦恼

于是立碑在此,未雨绸缪而已



上三肝

首先是肝肠寸断

然后是肝脑涂地

最后是肝胆相照

此为“上三肝”。

上三肝,是忠于“为人”这件事时,人类生命可获得的欲望最大满足(“三竿儿”定义的生命欲望大满足)——即世俗里的幸福。

无非是精神上“为所奢欲之人事”的肝肠寸断;行为上“对所认定人事”的肝脑涂地;状态上“与同道中人事”的肝胆相照。

这三层,源是人最初、最本真的欲望载体。

试想一下,生而为人这一生,如果没有什么让自己想念得肝肠寸断、或是所求得肝脑涂地、亦或是所信得肝胆相照。那么活着还是否可以畅快其中?正因为如此: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脱口而出时,是最李莫愁式的肝肠寸断;

“跛腿的小马哥,只烟头处燃起钞票”是最快意间肝脑涂地;

“十月围城下,死仕一处处舍身成仁”是最无畏的肝胆相照。

这上三肝,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两个字,我们称之为——江湖。

人生在世,所去之处是它,留恋之地是它,趴着或者站着,绕不开的还是它,只要往人堆里看,这堆人就是江湖。这上“三肝”,只是忠于此,说些江湖话罢了。


下三甘

甘泉必竭

甘处下流

甘拜下风

视为下三甘。

这下三甘,是生命末了感到“苦为人”时,必经学会的懂事——即为心之苦难。这人生苦大抵如煎茶一般:

无非,起势高远而后遗憾的甘泉必竭,此为首煎;谁可控布这大千潮流,只得甘处下流的次煎;活于人世间,处得明白了还得甘拜下风,这是终煎。

这三煎茶,若自饮而下:

“自古嵇康、王勃遭遇天妒”令人扼腕也就释然;

商战大浪中的弄潮儿们,怕能理解“梦觉尚心寒”;

“安车软轮、韩信能忍”都是嘴皮子说烂的事了。

这下三甘,是苦也是甜,苦自有人生磨砺去给人品尝,甜确是要经得住耐性和心性去自我感悟。苦甜之差,是三煎茶味的造化,所以才是——茶煎。

活着玩味,死了才安睡。而玩味无非就是活着的人,找些事情给自己在欲求之后,多一些回味。古人喜欢品香茗,品的不一定是茗,还可能是彼时的心境或是沉静后的余韵。东方哲学里的大道智慧,在“下三甘”的煎煮烹饮中,多少该有些戏谑的玩味


「这样一来,“上三肝”是江湖,“下三甘”是茶煎,笔者无非是在这世间,围炉烹茶、信马游缰,一去三五年,一目过十行。谈不上惬意、也绝不了动气,醒着看路、梦着说书,累抚星月、开眼起身,坐看窗外,已然日上三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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