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争风
“皇兄这话说的！柳娘子举止端庄，与人分享美乐，不守本分这个词语从何而来？”二皇子不悦地反驳道。
“表哥，大皇子所言在理之极！女子本应守在深闺，与家人娱乐即可。若过分招摇，那与青楼女子何异？表哥以后还是远离这种贱人为好！”孙娟蓝见来了一个支持者，重振旗鼓地发声道。
“你才是贱人！你妈也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小葡萄云里雾里听了半天，总算听见一个能懂的词，立马还骂道。
“你！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骂成国公府里的大小姐？！”唐玉燕跳将出来，声音尖细，“老板，赶紧找人把这对下贱母子捆了送……”
后面的“官府”两个字说不出口了。
因为二皇子两道阴狠的目光扫过来，她的浑身不禁打个冷战，赶紧重又躲回孙娟蓝的身后。
“呵呵，唐小姐这是还没过门就担起了齐王府的家吗？”乔玄明嘻笑道。
二皇子闻此言，与孙娟蓝俩人四道精光一起暴射过去，唐玉燕吓得冷汗直流，慌忙表白道：
“大皇子休要说笑了，二皇子衷情于成国公府的大小姐，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奴家怎么敢奢望占一席之地？”
孙娟蓝本已恼怒，没想到千防万防，偷腥的猫却在身边。
但听见唐玉燕的剖白，还把自己和二皇子连在一起，马上转怒为喜，安抚地拍拍其后背，大度地说道：“玉燕妹妹休要慌张，姐姐是个明白人，不会受人挑拔的。”
唐玉燕听到此话，果然轻松了。
至于二皇子的黑脸，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早晚会是她的人的，她何必在意一些小小的插曲呢？
“哦？成国公府的大小姐果然有胸襟，卧榻之侧也可容人的。前两天我在爷爷灵堂可是听人说了，二皇子的正妃非将军府嫡长女莫属。”
柳飞燕可不想放弃离间的机会，让这俩女人搅在一起对她百害无一利。
“可惜你已不是嫡长女，永远没资格嫁给表哥了！”孙娟蓝被柳飞燕旧事重提而激昏大脑，没去分辨话意，讥笑道，“所以你现在勾引也没用的！”
柳飞燕听了不禁抚额，她这是遇到猪一样的对手啦？
“所以呢，老老实实守着你儿子长大就行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法子去勾人。”乔玄明也不屑地撇嘴道。
柳飞燕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她什么时候勾谁了？真是老虎不发威还被人当作病猫！当下冷笑道：
“大皇子这番言行怎么像个青楼女子？长期混迹青楼，所以耳濡目染？怎么也喜欢空口白牙乱污蔑人？奴家勾谁引谁了？如果与男子交谈便为不守本分，那天下还有守本分之人么？”
乔玄明被柳飞燕的连环问炸得张了张嘴，却一个也回答不出。
女人是还没勾引人，但这又弹又唱的，不是想开始勾引的前奏吗？
但这话不能说的，说了他大皇子就比一个小市民都无聊了，他还是很在意形象的。
“柳娘子莫听他人乱说，文德相信娘子即可，其他人都无关紧要的。”见乔玄明吃瘪，二皇子愉悦地劝道，但话语里满满的不屑和鄙夷。
“谢谢二皇子错爱，奴家也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人爱嚼舌根随他去。
时候不早了，奴家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柳飞燕朝二皇子一福，便要带着小葡萄离开。
这里就没一个她喜欢的人，干嘛站在这儿不痛快自己？
“哎等等柳娘子！”一旁的掌柜急了，
“请娘子告知住址，在下稍后送古琴前去一并取了乐谱！”
柳飞燕这才记起乐谱来，还可换一千两银子呢！
“奴家暂时落脚于悦来客栈。”柳飞燕说道，转身朝二皇子再辞，“所谓无功不受禄，古琴之赠，还请二皇子收回成命，奴家收受不起！”
“额，那这样吧，古琴暂由娘子保管，某若得闲时再去叨扰娘子赏乐喝茶，可好？”二皇子略略沉吟，折中道。
皇兄虽然平时行事不着调，但今天的话却在理。自己无人敢惹，但恐怕会给柳娘子带来麻烦。
“那也好，如此多谢二皇子信任。”柳飞燕爽快地答道。
“那烦请柳娘子一并保管这把琵琶可好？”乔玄明怪声怪气道，尔后一句简直就像个小孩子撒娇了，“我还一支曲子也没听过！”
众人哗然，大皇子这是什么操作？弟兄俩为一个污点女人争风吃醋？
“不好。奴家名声不好，恐玷污了王爷‘清誉’！”柳飞燕冷声道。
人群有点骚动，大家纷纷议论起来。要拒绝皇室的亲近，这得有几个勇气？
唐玉燕妒忌得眼都红了，贱人居然拒绝了！
要是她，管他大皇子二皇子，逮一个算一个！
“娘，大皇子救过你的命呢！”见大皇子在娘亲那儿吃瘪，小葡萄有点心疼，“要不咱一起保管？”
见小团子助攻，乔玄明喜得眼睛都亮了，薄唇弯起一个大大的弧。
哪知还没容他乐完，小团子就对他说：“大王爷，小葡萄也不想看到娘亲为难。
要不你把这架琵琶假装送给我，娘亲就会保管了。你想听曲子尽管来，小葡萄帮你说情！”
乔玄明有一霎那的懵圈，他似乎进了小家伙的圈套？
人家二皇子赠琴，他大皇子假装送琵琶？
呃，现在不同意会不会被人定性为小市民？
“那……好吧？”齐玄明肉疼地说，“那这把琵琶就送给你了，是真送的！”
说罢转头问掌柜的，“老板，多少钱？”
“三十万两！”
掌柜的兴奋地喊价，末了还抑制不住地得意。这三十万两与三万两，老大今儿胜出了吧？
屋里响起惊叫声，乔玄明的惨叫声被淹没了。
小葡萄冲柳飞燕眨眼睛，后者嘴角微挑，悄悄竖起大拇指。
小团子随她，睚眦必报。他这哪里是知恩图报，分明是报乔玄明那九万八千两的镖金之仇。
柳飞燕逛了趟文具市场，便赚了个盆满钵满，心情愉悦地朝牙行寻去。
来的路上在南城转角处有好多家牙行，她当时就留心了。
“站住，贱人！哪里逃？！”一阵吵闹声夹杂怒骂，柳飞燕看见牙行那边涌过来一群人。
他们的前面，一个姣小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向他们这边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