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手机是初中的时候,准确的说还算不上真正的手机而是无线市话,就是我们常说的“小灵通”。一个小小的红色直板小手机从那时起就成了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长得类似下面这样)
正是它的移动性给我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小学的时候和小伙伴约着去哪儿玩都是见面的时候约好时间地点,有什么突然的改变是难以告知的。不论与朋友老师还是父母的交流都是即时面对面的。但这一切自从我用上“小灵通”之后就迅速地发生了改变。它将人们从必须提前设置好时间和地点的互动环境中解放出来,得以即刻修改和调节时间地点的安排。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样的移动通讯协调了我们的一部分生活,并且是精准的协调。比如我们在遇见交通阻塞时提前打电话告知要见面的对方将有可能迟到,一步步确定会面的安排;比如会面双方先约好大致的时间和地点,再在赴会的途中互相联系,进一步确认时间和地点;还有当会面双方在约好的时间和地点找不到彼此时,可以通过手机联系来确定对方的位置,减少了我们在公共地点会面时找不到彼此的麻烦。
但是当时的“小灵通”是利用市话的交换成熟设备,虽然可以移动使用,但是范围和速度有限的。印象最深的是在当时要是全城停电,“小灵通”便用不了了。那个时候智能手机已经是在蓬勃的发展中了,以苹果公司为代表。我的舅舅在那个时候用的就是苹果的初代智能手机产品,但因为不是自己使用,所以也几乎不理解智能手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概念。那时家里已经买了电脑,网络的吸引力对于我和我的同学们无疑才是最大的。
三年后上高中的我换了手机。那个时候“小灵通”正在被迅速淘汰中。大家用的手机已经带有一些智能功能了。我那个同样小小的红色的翻盖诺基亚成了我高中时期重要的陪伴。除了可以打电话和发短信还可以拍照和联网使用QQ。不过手机的联网功能很慢也并不好用。
因为读的是封闭式高中,学校还不准用手机。所以大家都是躲着藏着偷偷地使用,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和父母联系。那时候父母用的已经是苹果5代的智能手机了,对于智能手机的功能自己已经非常了解,但父母出于担心我会沉迷智能手机的考虑还是坚持让我读大学以后再换。
那个小小的红色翻盖诺基亚在高中三年我几乎都只有在晚上下完晚自习回宿舍后拿出来然后和父母打个电话聊一聊。整个白天几乎也不会去看它。现在回忆起来,觉得那段时光其实还是很美好的,没有受到手机带来的太多影响和束缚。
读大学之后,换了智能手机。可以说是真正体会到了智能手机对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一个非常明显的改变就是对它已经有了强烈的依赖性。曾经我在高中时期看不到手机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现在要是一会儿看不到手机,心里就会不自在有不安感。智能手机真的是太方便了,它的创新与出现我觉得对人类的生活真的是颠覆性的改变。
曼纽尔·卡斯特在《网络社会的崛起》中写道,空间和时间是人类生活的根本物质向度,是对社会结构及其变化的最直观的表达。无论是从发展速度还是普及程度上看,手机都大大超过了其前辈,如电话、电报、网络等信息通讯技术,它对时间和空间似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手机所提供的随时随地的传播,无论是语音通话还是数据的联结传送,几乎被公认为其最显著、最重要的特征之一。能为人们提供随时与随地的传播是手机真正的创新之一。而随时随地传播的实现则是由其“移动性”直接保证的。
“移动性”是手机较之前传播工具而言最具突破性的技术革新,也是它最根本的性质。手机作为便携式的传播工具,是无线的、轻小的,方便人们随身携带到任何地方。在信号覆盖的区域内是能够实现无处不在的传播。这种无处不在即为手机“移动性”的最直观、最明显的表现—保证人们在空间中或者说在物理上的移动。
智能手机的使用让我们更容易在我们身体经历的物理空间与关系网中的精神空间以及偶遇的社交关系或者主动选择的社交关系进行选择。约翰·厄里的《关于时间与空间的社会学》中提到过,人们由“缺场”转化为“在场”所凭借的形式以及他们共同“在场”的程度,即“在场可得性”,也在时间与空间的转型中具有重要影响。
随着传播媒介与交通媒介的分离以及新兴信息通讯技术的发展,人们的“在场可得性”的形式和方式逐步改变。这一点我们很好理解,智能手机设备通过信息技术支持给我们提供了虚拟意义上的“在场”是远距离的,并不是身体意义上的面对面同处一地。而在面对面交流的环境中又可能因为电话的来临导致精神从飞同处一地转换到另一远距离空间,造成“在场的缺场”。这样的情形还是很多的,比如在课堂老师在讲台讲着课,我们在下面坐着玩手机;比如在家父母讲着话,我们同时刷着手机等等。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我们今天的私人空间和公共空间的界限模糊混淆。
智能手机的使用可以说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但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问题。尤其是太多碎片化信息的导致我们现在许多人几乎不怎么进行深阅读。其搜索信息的便利也让我们越来越懒于思考。这是亟需我们警惕的。当然还有对智能手机的依赖甚至导致病症的出现。我们到底该如何使用好智能手机是值得反思的。
未来的智能手机还能如何发展我们现在几乎也无法想象,就像曾经用着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非智能手机时也无法想象手机竟然会如此侵入我的生活。
那些不依赖手机的时光似乎从来未曾出现过,像一个梦一般不再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