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天

盛夏似乎是一夜之间远去。雨后清爽的凉风透过纱窗轻盈而入,终于不再是粘糊糊的感觉,秋天来了,在最舒服的9月。

这时候的云,总是很盛大很丰满的样子,在高远澄澈的天空中静静的绽放。比起夏天,云还是那个云,却少了水唧唧的感觉,带着弹性和纯净,也说不定正酝酿着一阵疾风骤雨。太阳似乎更热,亮闪闪的刺眼,但也只限于中午前后,晚上的凉意让我们与暑热愉快地说再见。

9月,让我结束了假期的闲适。儿子开学,二姐启程回家,我又恢复厨娘、司机以及管家婆的身份。1号那天,特意起得很早,较以往提前了将近十分钟出门,然而驶入主路才发现,没有最早,只有更早,眼前已是不见头不见尾,乌泱泱的一片,满城尽是送娃车。从家到学校不足6公里的路程,起码遇到了5起以上的刮蹭事故,一堵就是一片。交警也比以前多了,分散在各个路口尤其是学校周边,自己被指挥得都不敢踩油门、不会转弯,偶尔还觉得,他们似乎也挺碍事,本来嘛,路的宽度供通行绰绰有余,而他们站在那里,心理上立刻就觉得道路逼仄起来。等某处的红灯时,看到一对母女正踩着滑板车在人行道上欢快地疾驰,让这个拥挤、忙碌而又有点儿灰心丧气的早晨,有了一道非常可爱的风景,深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条道,已往复奔跑了2年,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熟悉,从最初的打怵到现在的了然,原来,每一条要走下去的路,都有它不得不坚持的理由。

初三,曾经离自己那么遥远的字眼,在这个9月里迎面而来,忽然时不时地开始焦虑和担忧,连空气似乎都弥漫着这样的味道,并夹杂着对现今教育的浓重失望。在以前的理念中,学生书本上的教育大都应该是在学校完成的,课外的时间,除了完成作业,更多的应该多读书或者是学一点艺术,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变味了,无论成绩高的还是低的,都在拼命地补课。我每每都是满脸茫然地听别人对语数英物理化的各个名师娓娓道来,这时才发现,不想补课的自己,是多么幼稚和无知。想起小学时带他露营、烧烤、游玩的课余,是不是应该拿来提前学初中的课程,然后现在,就可以学高中课程了。有人把补课比喻成剧场里看剧,有一个站起来了,其余的便都跟着站起来了,于是,大家都累,都辛苦。

下周开始学校要安排晚自习了,7点半下课,不需要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赶,抢那几分钟换来稍稍顺畅的路况;不需要进家之后就冲进厨房做羹汤;不需唠叨并进而引起一场争吵……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不热爱生活,还能怎样呢? 暂且用文字记录一下现在的生活状态,因为我知道,自己曾写下的每一个文字,都是现在或者未来珍贵而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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