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过后是重生

立秋过后,秋风又起,那年的秋天又历历在目。

10月18日,是我因为腹泻就医被查出霍乱病毒,而强行被传染病医院隔离一周后出院的日子。也是我毕业上班第五十天,和大学男友分手第20天。

中午餐后休息,我没有和同事出去,而是独自留在办公室,考虑要做一件事。

我坐在电话机前,拿着话筒犹豫着要不要拨一串号码过去,告诉他我生病的事,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大学里我们有过几次分手,而终会因为校园里不经意的重逢又走在一起。

工作了,虽说在同一城市,可除了办公室电话他的生活离我很远。我想放低姿态去求求他,我会努力让他妈妈喜欢我的,我会做得更好......

随着电话长音,那头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我犹豫着怯怯地问:“你好!麻烦请找范**听电话可以吗?”姑娘放下话筒,听得见她在喊范**的名字,远处传来一群人欢快的嬉闹声。

感觉那头有人走近了,传来粗粗的喘息声,我拿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汗,清了一下嗓子轻轻地问 “喂,你还好吗?我想--”, 不等说完,传来那头有点喘的声音“对不起,我没空。我在打兵乓球,有事回头再说吧!” 

我耳边重复着那几句没有感情、冷冰冰的话,脑子嗡嗡地堵在那里,直到话筒里的尖叫声刺醒了我,才慢慢意识到,两年半的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从今后我再也找不到打扰他的理由。

下午,低头噙着眼泪假装处理文件,不能抬头,不能说话,怕别人的一点关心会引发自己的失态,怕会成为日后别人的谈资和笑柄。

终于熬到下班。

傍晚的街道异常拥挤,小摊的吆喝声和各式自行车的铃声此起彼伏。

我已记不清自行车怎么和三轮车撞的,当抬头已发现自己人和车一起倒在街边,而三轮车大爷骂骂咧咧地骑车走了。

四周一片嘈杂,我索性坐在地上肆意地哭起来。痛哭过后,才绝望地领悟,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天色渐暗,我泪流满面,拐着腿,推着掉链子的自行车,漫无目的地挤在回家的人群中。

1994年的秋天特别地凉。

那一晚,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哭,“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哭泣,若不爱你又何必为他哭泣!” 我爱过,我尽力了。

那天我终于和初恋做了彻底的告别。

以后很多次,当遇到困难和痛苦而无法排解时,就会想起那天坐在大街上哭泣时的绝望,心底仍会升起一股热浪堵在胸口。

我渐渐明白,人生需要勇敢面对,不必害怕未知的痛苦。即使失败,终不过哭一场,站起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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