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 | 《故梦》第十章

“阿离,你在看甚?”穆远歌见江离城盯着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讷讷呆笑,问。

“这颗痣,好美。珍珠般的韵致。”江离城的手,颠颠巍巍地指向远歌的唇下痣。

远歌笑,有些羞,又有些欣喜。开口是小女孩的矜持和愉悦:“阿离,傻子。”

“嗯,对,阿离是傻子。”江离城目光不曾离开穆远歌的脸,只继续讷讷接话,心中,暖流悠悠。

穆远歌的脑袋靠在江离城的肩膀上,眼睛游离在云朵间。今日的天空澄澈,是温暖的蓝,不带一丝抑郁。云朵是可可爱爱的形状,而太阳公公近日也格外温柔,映射的光是温暖的,不似平常般扎眼。而远歌的心,更是有烂漫又柔和的波浪在打着旋子,使得她一双丹凤眼少了些平常的锋利,多了一丝妩媚和温柔。

身边,江离城拿着一片叶子在吹不知名的小曲儿,他细长的指甲轻轻敲打在叶子上,也敲打在穆远歌心上。

江离城演奏的,其实是他自己创作的一首小曲儿,有名字,叫《离歌》。由他们二人名字命名,每一个音符,都是江离城夜晚借用学校音乐教室的钢琴,一个音、一个音的,创作出来的。

保留名字不告知穆远歌,是想在某一天,给她一个惊喜。





孟微擎的轿车稳稳停在穆府门口。

侍女螺町利落地下车,小碎步绕过车身,给后座的孟微擎开门。

孟微擎伸出着小羊皮高跟皮鞋的脚,踏实了才把上身探出来。

跨过门槛,走过前花园,到了主厅时,螺町便帮孟微擎脱下银狐大氅,给仔仔细细地放回房间,唤来随身的二丫头沉雪来伺候。

孟微擎在主厅的第三席落座,安安静静。

孟微擎一向如此。就算穆重林不在或毛冰梅外出,她也从不坐穆重林的主位和毛冰梅的第二席。无论平日里穆重林给她多少偏爱和特权,她孟微擎从来不越毛冰梅大房的那一条界限,虽心里对毛冰梅谈不上尊敬,但,表面上的礼数和该做到的谦让,孟微擎从来到位。尽管毛冰梅并不领情,但,做事在她,领不领情,那是别人的事。自己来这里,因着一些陈年旧事,自然不会真正介意这大房二房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

孟微擎自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而19岁之后,一切,更是如此。



沉雪平日里沉默少语,但做事仔细不输螺町。

给孟微擎泡了她最爱的大红袍,再端来孟微擎最爱的蝴蝶酥和老爷花了大价钱从国外来的海船上捎带的巧克力,一份一份给孟微擎摆放仔细,再递上一条热毛巾,给孟微擎擦手,顺便去去寒气。

“沉雪,这几日,小小姐怎么样了?我这几日忙,也没空问问她。”沉雪算是孟微擎房里的二丫头,但更多的是伺候小小姐穆远歌,偶尔螺町忙不过来,会来孟微擎这儿打下手。

沉雪目前还未得知穆远歌和江离城已是情侣一事,一是因为他们二人约会从不出格,只在学校后山互相说说话,二是因为穆远歌有意隐瞒,远歌下意识感觉,家里会不同意她和阿离的事。

所以沉雪摇摇头,安抚孟微擎道:“小小姐从小就乖巧,从未让小姐担心过。您大可放心,小小姐一直懂事得体,学业也优秀拔尖。”

因着沉雪和螺町一样,是从小养在孟微擎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当初孟微擎嫁给穆重林时的陪嫁丫鬟,所以,她们俩对孟微擎一律称呼“小姐”,而远歌,则就是“小小姐”了。

孟微擎满意地笑笑,只是在目光扫到巧克力时,眉,几不可见地皱了下,手,转了个方向,去拿了一块蝴蝶酥。

转头,她对沉雪吩咐:“跟小厨房说,以后还是多做点蝴蝶酥,我喜欢。其他那些个洋玩意儿,吃不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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