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7岁那年高考落榜了,为了不让自己的人生有所遗憾,他鼓起勇气决定再复读一年,很遗憾的是第二年高考他又名落孙山,第三次参加高考,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次他终于考上了,虽然上的是一所不知名的专科院校,但终究是考上了!
但是学校的三年时光,学习成绩并没有他想像的如意,矛盾和失落中大学时光就这么度过了。
大学毕业后他试图去找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结果却处处碰壁,那些用人单位不是嫌弃他毕业的学校普通就是嫌他没有工作经验,在辗转找了很久的工作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份和自己会计专业相关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做着最基础,最琐碎的工作,他感觉度日如年,生活并不开心,而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一个女孩,让这样灰色的人生突然变得有了颜色……
那是一次雨中的相遇……
6月的小雨,带着闷热。他喜欢不打伞走在路上的状态,有点孤单,有点朦胧。前面有个瘦小的身影,长发垂肩。和他一样另类的没打伞,绯红的裙摆随着主人身体的颤动荡来荡去,确切的说她是在呜咽,那种凄凉的边走边抽涕。
怜香惜玉,这是做为一个男人最正常的反应,又加之浓浓的好奇心。脚步不由得变快,眼看就要赶上她,迎面扑来一辆沃尔沃,速度飞快的溅起大朵的水花,姑娘没有刻意去躲,裙摆上落得满满泥浆。他不由得更加心疼。一个箭步冲上去,当和她并肩的那一刻,他惊呆了,也明白了她抽涕的原因。她怀里是一只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暹罗猫!
“它,它怎么了?”他哽咽又略有胆怯。
姑娘随之一愣,半带惊吓的回过头。
梨花带雨的表情下掩盖着白白嫩嫩的皮肤,大而有神的眼睛迸发着忧伤的神情。听说过一见钟情吗?是的,这一刻他相信了所谓的一见钟情。
世上太多的相见恨晚有可能都不是恰逢其时,再或者是多此一举。相识之后,他向那天的宠物医院工作人员打听,原来她是个小提琴演奏家!在医院门口假装不期而遇之后,他们渐渐熟悉。并交换了联系方式。
在第N次打着看猫的借口的刻意相遇交谈请她吃饭之后,太多共同语言之下他隐隐的感觉姑娘对他也有好感。但是,那天中午的饭桌不愉快的一幕突然出现了。一位气质优雅的阿姨从天而降,“我知道你喜欢我女儿,她这样的女孩子,漂亮单纯,有涵养有才华,的确很多人会喜欢。有可能她对你也有好感,但是,你要想想,你能给她什么?三年之后,她要去美国进修音乐,你能给她经济支持还是精神支持?你能陪她一起去吗?想和她在一起,可以,我给你三年时间,拿着银行卡来见我……空气像凝固了,他不记得是如何走出的餐厅,只记得那些话在耳边回响,久久不散。
随后的几个天,他几乎不吃不喝,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能给心爱的人最好的一切。是啊,和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简直是件不敢想像的事情。三年时间应该怎么努力?他在黑暗中一遍遍的问自己,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实现逆袭配的上心上人呢?是向现实低头还是奋起一博?方向在呢?
日子一天天流趟,在同学的建议下,他着手捡起大学的会计专业,昼夜苦读,准备考取注册会计师。女孩在半年后突然联系他,向他道别。原来家里父亲工作变动,全家准备提前移民新西兰。两年后再从那里去美国。餐厅里,望着眼前心爱的姑娘,他一时说不上话来,难过不舍裹夹着失落和巨大悲痛的冲击,全部涌上心头,心爱的人在阑珊的灯影下变得更加楚楚动人。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难过,和她浅言慢谈。
12月天,北京的已经进入深冬,两个人离开餐厅,却没有打车。而是选择走路送她回家,路灯下两个人影子在寒夜里越拉越长。“什么时候走?”
“下周三”
“这么快,那我去机场送你?”
“我怕我妈妈不高兴,还是算了吧”女孩淡淡的说,“跟我微信联系就好!”
“好吧,对了,今天的来的忽忙,没带什么,这个……”说着他从脖子上取下一只平安扣,透着灯影在手心里的幽幽发光,“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我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以后能不能见到,记得想起我。还有,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女孩小心翼翼接过,还透着温热着平安扣像带着电波的星球,缓缓将他的温度传进心里。
马上就要到她家了,他鼓勇气想牵她的手,刚碰到手背又害怕要收回,没想到她好像知道他的意图,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他的手心里,就这样一直牵到了家门口。“记得联系”“好,好好休息。”晚上躺在床上,微信突然想起“这是我拉的小提琴录音,无聊了可以听听,晚安”“晚安”点开三角形的开关,缓缓的音乐像暖流,沁进心里。让他久久无法入眠。
女孩离开以后的日子他尽量不去想她,因此这一别注定了两个人就像两条反方向的抛物线,永远不可能汇聚在终点。
两年时间的努力,他终于如愿考过了注册会计师,没过多由朋友推荐高薪入职一家财会公司,日子一点点变好,也有许多朋友热心介绍女朋友给他,可每一个都让他提不起兴趣。每当夜深人静总会想起她。三年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准备去美国了吧?手机里那个微信,偶尔发发状态,聚会学习家里场景,他总是积极点赞,但从不过分多说一句。爱着,默默看着她就好。
五月的早上,天还没亮,手机微信响了,那个大洋彼岸的微信头像突然弹出留言。他激动的翻开,“在吗?”“在”“我是秋然妈妈!”他一个激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很快打出了“阿姨好”“是这样,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但是秋然反复提出要求我们实在没办法。”女孩妈妈故意停了一下“那个,秋然时日不多了,肺癌晚期。”砰的一声,他感觉天塌了下来,世界在旋转旋转,微信里接着说道“她想见你,要求了无数次”
接下的沟通变的语无伦次,他回应看看工作情况考虑安排时间。一整天的时间都是恍惚而过,该如何接受这个沉重的消息,从早晨结束和阿姨的沟通开始,他的心就立刻飞奔到她身边,想陪在爱人身边,想捧着她虚弱的脸静静守护。可是,刚上任的工作怎么办,职位薪水一切刚刚有一个好的开始。飞奔海外,单位是不可能允许他请长假的,如果选择了去,就意味着要放弃眼前这一切美好的图景,如果不去,那连她最后一眼都看不到。这个深夜注定让人难以入睡。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慢慢移动到指尖。他起身穿好白衬衫,打开她留下的那段小提琴录音,音乐随着卫生间的水流缓缓趟出,想起了第一次雨中见她的样子,长发垂肩,长裙飘飘。此时此刻,心里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选择。
这个选择叫爱情。机遇金钱失去可以努力,唯有生命和爱情,无可替代。所以,无悔选择,因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