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里看世界
以法学的理性 以传媒的温度
作者:八戒 | 审核:诏安
校对:晏南亭 | 编辑:季凌
图源:网络侵删
# 书籍简介 #
《局外人》
阿尔贝·加缪
标签:荒诞 偏见 生存的意义
简介
这是法国作家加缪创作于二战时期的一篇中篇小说,被认为是他的存在主义文学代表作品,全书字数并不多,只有五六万字。
它分为上下两部分,以“零度叙事”的方式客观记叙默尔索的生活,第一部分从默尔索母亲去世讲起,讲至默尔索在海滩上过失杀人被捕。第二部分主要讲述默尔索在监狱中面临审判,最终因为未在母亲葬礼上哭泣而被判为故意杀人罪,处以死刑。
小说剧情简单,并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设置,故事线不难理清,甚至有些平淡无味,但又处处埋下伏笔,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审视我们的灵魂,促使我们在荒诞的生活里思考存在的意义。
荒诞的生活
加缪在解释这本书的时候说到:“在我们的世界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而这个荒诞可笑的理由正一步步推着默尔索走向死亡。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在昨天,我搞不清。我收到养老院的一封电报:令堂去世。明日葬礼。特致慰唁。”默尔索因经济能力不足,且平日里与母亲没有很多话要说,为了母亲生活的愉快与舒适,他将母亲送去了养老院。
默尔索认为死亡是早晚发生的事情,并不为之悲伤,从而轻易接受了母亲的逝去。葬礼之前他拒绝看母亲的遗体,葬礼之上也未曾掉一滴眼泪。
葬礼结束后默尔索回到家中为有机会倒头大睡而喜悦,第二天醒来后去浴场游泳,和前同事玛丽迅速恋爱,满足身体的欲望。
他帮邻居雷蒙写信骗出雷蒙的情妇,在雷蒙对情妇实行打击报复后,为雷蒙提供女人曾冒犯雷蒙的虚假证词。
当上司告诉雷蒙有一个去往巴黎的高薪的工作机会时,雷蒙表示去不去巴黎工作并无所谓,也未感激上司的热心。
为了避免雷蒙因为一时冲动开枪与情妇的兄弟发生冲突,默尔索从雷蒙手中要过手枪替其保管,却因正午的太阳晒人,看到对方亮起的刀片而冲动开枪杀了人,因此被捕入狱。
而法官和陪审团并不聚焦案件本身,不关注死去的阿拉伯人的生命,却过度关注默尔索在母亲葬礼上的表现,用荒诞的审判方式将真相模糊,将默尔索排除为局外之人,将他定罪。
但事实是,或许默尔索稍稍妥协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结果,只需他假意告诉法官自己信仰上帝,只需他讲清楚自己也深爱着母亲,他就可以得到公正的量刑,从而免于死刑的判决。
默尔索拒绝了这些,他不愿演戏作假,不愿与不理解自己的人解释自己。事情的荒谬之处正在于,默尔索需要为杀人而承担代价,但不该为在葬礼上没有为母亲哭泣而被定为死罪。
存在的意义
促使着默尔索走向死亡的是世人为他贴上的标签。他拒绝最后一次看母亲的遗容的机会,他在守灵时睡着,他记不清母亲具体的年龄,他在母亲刚刚去世后就和女友一同看滑稽电影,追求肉体的欢愉……
默尔索不作假地和女友坦言自己并不爱她,却同意了女友提出的结婚;和名声不好的雷蒙成为朋友,并为他做了假证词躲避惩罚。
因此人们认为默尔索冷漠无情,是个反社会的危险分子。他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他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在母亲的葬礼上哭泣真的是因为不爱母亲吗?他说:“毫无疑问,我很爱我的妈妈,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当得知母亲的死讯,他一步也不停歇地赶往养老院。
他预想过母亲的去世,“所有身心健康的人,都或多或少设想期待过自己所爱的人的死亡。”他早已看淡生死,也正如默尔索所说,妈妈一定感受到了解脱,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哭她,他更不需在葬礼上号啕大哭来表达对母亲的爱。
在默尔索的世界里,运行着另一套人生规则,生命有着不同的存在意义。他不愿与自己不认同的人虚假做戏,因不愿与塞莱斯特虚假寒暄,而不去塞莱斯特的饭店吃饭;他却因为雷蒙的真实坦率与其成为好友,即使雷蒙的品行并不端正。
但作者加缪从未打算将默尔索塑造为社会的败类与垃圾,相反地,他想要把默尔索塑造的尽可能真诚坦率。
而真诚坦率从不是简单的教条与口号,默尔索超脱淡然、看淡生活,看似冷漠,却又温柔而真诚。他以自己的方式热爱着当下的生活,默尔索他有着向善的本质,他对待母亲、女友、朋友十分真诚,他从不虚伪作假。
毫无疑问,默尔索的人格绝不完美,道德也有欠缺,杀人的罪行也不该被原谅。但当加缪将默尔索塑造于这样的故事中时,他的形象就无所谓善恶,无所谓是否道德了。
因为倘若我们用完美的道德标杆去要求一个创作于二战期间的人物形象又是不合适的,故事背景不同,评价标准也该不同。
加缪将默尔索塑造,为的是促使我们的反思,于荒诞戏剧的生活中探索生命的温暖与意义正是他的人生态度。无论是道德法律的意义,还是生活存在的意义,都值得我们认真的思考。
写在最后
在读完这本书之后,我不停的思考自己是否也曾将他人标签化,是否也曾恶意的揣测他人,是否固执地陷入自己的思维怪圈而听不进去任何不同的声音。答案是肯定的,我做过这些错误的事情,我必须认真的反省改错。
从另一反面来说,默尔索于我的警示应是大胆地去做局外之人,只要我们清醒,只要我们独立,就不必在意世俗的标签,勇敢与不合理的规则抗争,然后认真地活在当下。
最后的最后,我希望我有如默尔索那样面对死亡的坦然:“现在我面对着这个充满了星光与默示的夜,第一次向这个冷漠而未余温尽失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融洽,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