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朱哥弟
声明：故事对话大部分取材于普法电视剧《底线》。故事叙述、动作以及心理描写根据《底线》对话场景由本人原创补充编排。
19 法庭交锋 朴素迷离
在星城区人民法院门口，一群人正在等待李芳凝案开庭的消息。
李芳凝来到法庭，在原告席位落座，目光环绕四周。她看到了旁听席上憔悴的母亲，还看到了身着制服坐在旁听席的叶芯，这些都是当她绝望无助时，曾给予自己理解、帮助和支持的亲人。
叶芯对面的被告席上，坐着全志鹏和狄伦律师。
在法官席位上，方庭担任今天的审判长，左右各有一名男女民事一庭法官担任审判员，王秀芳和一名青年法助担任书记员。
李芳凝案曾被社会舆论炒得沸沸扬扬，起起伏伏，曾得到榕州市社众广泛关注，为回应社会关注，法院决定，庭审现场实况向全市公众直播。
方远当众宣布：“星城区人民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四条规定，今天在这里公开审理原告李芳凝诉被告全志鹏性骚扰、损害责任纠纷一案，现在开庭。”
依照民事诉讼谁主张谁举证原则，以法院指定的举证期限内提交的证据目录上的顺序，首先由原告就自己的诉讼请求进行举证。
法庭上一名助理将李芳凝提供的微信聊天信息证据通过投影，反射到大屏幕上，微信聊天是一些暧昧、大胆的聊天记录。
方远向李芳凝提问：“在对方给你发这些，让你感到被冒犯的信息时，你有没有跟对方提出过异议。”
“没有。”
“你既然不喜欢这种交流方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
“我怕影响同事之间关系，怕他们觉得我矫情，排挤我。”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怕了？”坐在被告席上狄律师反问一句，“这么多年都不说，偏偏现在这个时候说，你有什么目的？”狄律师抢在李芳凝发言当中提出质疑。
“注意法庭纪律。”方远提醒着狄律师。
对狄律师无端质疑，李芳凝愤怒反驳道：“是因为我不想再忍了，我一忍再忍换来的是什么，不是尊重，而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李芳凝提高声音，大声警示，“我现在就想告诉那些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有权利不高兴，我都有权利不愿意，不是我太敏感，是他们太随便。”
法庭上，大家静静听着李芳凝陈述，仿佛听到了一位女性为了自己尊严而向那些咸猪手们开展的一段义正词严的控诉。
法庭旁听席上鸦雀无声，全志鹏摇摇头，表示不认可李芳凝的指控。
“下面，传证人梅纯茹。”
方远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法庭正门处，一起等待证人出庭。
“原告，你方申请的三名证人到了没有？”方远询问李芳凝。
“没到。”
“开庭前原告你已经申请了证人出庭，今天证人为什么不能到庭？”一位女审判员质疑道。
“本来她们答应要来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们改变了主意。”李芳凝无奈地答复那位女法官。
“下面，由被告进行举证。”
大屏幕上展示出现一些照片，都是李芳凝与同事们开展团建活动的照片，但见有男同事与李芳凝对嘴吹气球、李芳凝倾身在男女同事们怀里并做出V字样等照片。
“传证人倪亮出庭。”
在法警引导下，倪亮来到证人席位，向大家点头示意站立着承诺：“我已清楚证人权利，以及违反义务的法律后果。”
倪亮瞄了一眼被告席上的李芳凝，整理了一下西装。
“证人倪亮，你与原被告是什么关系？”按照法庭程序，要确定证人身份，方远询问道。
“我是被告全志鹏及原告李芳凝的直属上司。”
“请证人如实陈述你所知道的事实。”
倪亮陈述道：“拍背事件发生一周前，总公司决定销售二部的总监将会从李芳凝和全志鹏二人当中产生，通过总公司人力资源部提供的微信截图记录可以看出，在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倪亮指向大屏幕，“这个就是人力资源总监提供的微信截图记录，那我们可以看到，李芳凝小姐已经知道销售二部总监不是自己就是会志鹏之后的一周，发生了拍背事件，非常明显，李芳凝是想利用法律的手段，来打压全志鹏。”
“原告，证人提供的证据，是否属实。”方远提问。
“属实，但这与本案无关。”李芳凝说。
“法官，我想再补充一点。”倪亮示意还有话要讲，方远表示同意。“李芳凝小姐她不管是在工作还是生活当中，她都是一个不太检点的女人。”
“胡说八道。”听到倪亮捕风捉影地给自己泼脏水，李芳凝厉声反驳道。
“你胡说八道，我女儿怎么不检点了，你拿出证据来。”看到女儿在法庭上被人侮辱，旁听席上的李母也愤怒地大声质问倪亮。
“安静，请旁听人员注意法庭纪律。”方远提醒着。
“我请你说的再清楚点，我哪里不检点？”李芳凝也大声质问倪亮。
倪亮不屑一顾，阴险笑了一下：“法官，我们公司都是高净值人群，李芳凝小姐在公司任职五年间，不止一个客户曾经向我反映过，她都有不太体面的言语和举止。”
李芳凝忍无可忍，怒不可遏，腾地从原告席上站起来，用手指向倪亮，大声痛斥说：“他撒谎，事实正相反。”
李芳凝委屈地说出一件事，“有一次是我被客户骚扰，我向他反映，是他让我息事宁人，他还说做销售工作的，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芳凝小姐，这里是法庭，不要激动，请举证。”倪亮知道，公司没人会给李芳凝作证明，反而让倪亮在法庭上肆无忌惮起来。
李芳凝孤立无援，倍感痛心，眼眶中满含着极度厌恶的泪水，怒视着全志鹏。
“原告，请你控制情绪，你先坐下。”方远再次提醒着。
法庭再一次陷入了平静。
方远就刚刚提出的曾经被客户骚扰，向主管反映一事询问李芳凝。
“你说，曾经因为类似事情，向你主管反映过，那么有没有当时的谈话记录或者录音？”
“没有。”
“证人倪亮，你说李芳凝在公司期间，曾不止有一个客户向你反映，说她有不太体面语言和举止，你有相关记录吗？”一位女审判员对倪亮提问。
“审判员，因为这些涉及到客户隐私，我们是不可能记录的。”
看到目前原被告双方再没有提供出其它新的证据，方远同左右两位审判员交流一番后，再次询问倪亮：“证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法官，公司知道了两位员工矛盾之后，十分重视，其实，我们公司一向是遵守法纪，除了努力服务客户同时，也在努力营造良好工作氛围，在这个事件上，我们态度十分明确，对工作当中怀有私人目的，和采取不正当竞争手段的员工，一律零容忍。”
在法庭上，倪亮这般慷慨陈词，字字珠玑，无可挑剔，但别人不清楚，李芳凝是清楚的，倪亮添油加醋的演说词，就像是自己指出的那样——“属实，但这与本案无关”。
“请证人退庭。”方远示意倪亮退下。
方远在法庭宣告：“经原告申请，盈盛鼎公司工作人员尤小果、梅纯茹、陈萱在今天上午庭审前就有关事实，到本院接受了调查询问，请书记员展示证据。”
方远证实，李芳凝的证人已经接受了法院问询，有记录为证，此话一出，全志鹏和狄律师面面相觑，大惊失色，狄律师神色恼怒压低嗓音质问全志鹏：“你不是说公司已经搞定她们了吗？”
全志鹏双手攥成喇叭形，凑近狄律师耳边低声说：“搞定了，谁知道怎么又来了。”
狄律师眨眨眼精，亿万个脑细胞高速旋转着：“法官，证人无正当理由未出庭的证词，不能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根据。”
证人提供了证言，却无法出庭作证，证言无从考证不能作为法庭证据。
法庭审理此时陷入僵局。
分析：全志鹏增加新证人倪亮，法庭上，倪亮陈述事实，都是些不利于李芳凝的事实。而李芳凝除了提供当事人聊天记录以外，无法提供新的人证。案件审理朝向全志鹏一方倾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