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勇越来越远的背影,我和陷入了沉思,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到底想去哪啊?”菊千代不耐烦地问。
“我不知道。”我答。
“那你想做什么事情?”菊千代问。
“我不知道。”我又答。
菊千代摇摇头,扛着野太刀奔城内酒馆走去,我跟了上去。
坐在酒馆里,我回想自己的一生,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我想要做的事情或者说是童年的梦想,又或者说,找找自己曾经有过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从出生起就被带进了预备军里抚养长大,那时候我只想走出沙漠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我好奇人类那些大帝国的天空是什么样子,那里的人们是什么样子,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呢?后来我成年了,因为从小就强健的体格,我在第一轮筛选中就“幸运地”被选中,加入了少年军。“这次终于能走出去看看了”,那时的我心想,带着这样的心情,我们攻破了圣国的一个边境小城。少年军打头阵,城门一破,士兵们一拥而上,开始打砸抢,女人和孩子的哭声,男人的叫嚷,士兵们的咆哮,骨槌与盾牌的碰撞声,这些声音融合在一起,吓得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来我一直效忠的部队,竟是这样一群野蛮的狼。那一战的收获颇丰,晚上大家痛饮庆功酒,可我怎么也喝不下去,那些女人和孩子的惨叫声不断在我脑中响起。那时候我想做的事情,就是打完这场战争之后退伍,不再干这杀人的营生。跟随部队两年,仗没打完,我就被俘了,做奴隶的日子里我只向往着自由,现在终于自由了,可我却不知道要干嘛了,除了打仗我什么也不会,我的心是躁动的,种田是不可能的,经商也不会,我也没有商人的头脑,甚至现在没有了骨槌,我连战士都做不成了。
菊千代看我一脸愁相跟我说:“小伙子,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今后的路,如果实在没有想法,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看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这条胳膊也卖掉给你,去买块地好好过日子,我活了三千年了,现在也没什么愿望,就想上战场像武士一样杀敌,若你没有那志向,我只能离开你去找个正义的部队了。”
我不说话,他已经帮了我够多了,我实在不好意思,而且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也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就这样,一下午过去了,到了晚上,我还是没有任何想法,放下手中的酒杯,正准备躺下睡会的时候,一条美腿钻出装甲裙出现在我面前,虽然挂着泥土,在灯光下却像雪一样白皙,既修长又笔直。可另一条腿却不一样,那是一条骨人的机械腿。两条腿一对比,那条本来很轻盈灵活的机械腿这时就显得那样笨重。
“看够了没?”腿的主人问。
我抬起头,那是一个美丽动人的人类女性,清纯又带点风尘气的俏皮,亮亮的眼睛,弯弯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带着污渍的脸有一种别样的性感。与这一切产生违和的是,她纤细的腰间挂着一把有精美剑鞘的武士刀。
“我。。”我一时语塞,她实在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摸摸?”女人说。
“啊?”我没搞懂什么意思。
“让你摸摸。”女人答。
我还是不懂她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啪!”一声响,那女人打走了我的手。
“臭不要脸,让你摸还真摸。”女人收回手说。
我尴尬极了,朝她尴尬地笑,嘴里说着:“没有,嘿嘿,没有。”
女人又问:“想组队吗?”
“去哪里?”我问。
“去东方,找反奴役组织。”女人答。
这个回答仿佛让我找到了方向,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她:“好,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早就走。”女人回答。
我兴奋极了,赶忙拍着菊千代的身子说:“咱们去东方,找反奴组织去!”
“好。。。好。。好小子,就这么定了,我就知道你他妈是个好。。。好小子。”菊千代用半睡半醒的模糊声音回答。
我回头看,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菊千代大人,他又喝醉了。。。
那天晚上,我和女人聊天到深夜,她叫希望,是联邦帝国一名军官的女儿,父亲在与圣国的战争中死去了,她决定上战场为父报仇,却不幸被俘沦为奴隶,在运送奴隶的路上,她侥幸逃跑,左腿却被弩箭射伤,带着伤口走了几天后,她终于来到废品城,可伤口已经感染,只好截肢换上了机械腿。
“疼不疼?”我问希望。
“当然疼啦,但没关系,嘻嘻。”希望笑着说。
她喝过酒,脸红的像个红苹果,可爱极了,却让我看得心疼。
“我不亏,虽然丢了条腿但我杀了好多圣国人,已经替父亲报仇了。”希望说。
“很厉害啊。那你为什么想去加入反奴组织呢?”我问。
“因为父亲不希望世界上再有奴隶制度了。”希望答。
“那你呢?你经历了什么到了这里?”希望又问我
伴着菊千代的呼噜声,我向希望讲述着我的身世,不知何时,我们喝得大醉,记不起任何事情,也忘却了痛苦。
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我被希望捶醒“你臭不要脸!谁让你抱着我了?”怀里的希望朝我嚷嚷着。
我慌张地抽出手臂,尴尬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喝醉了不记得怎么就是这个姿势了。。”
“哎呀算啦,算啦,就当便宜了你这一次。”她又气又笑地说“该上路了,准备一下吧。”
我答应着:“好。”
收拾好了行李,我去叫菊千代起床:“菊千代大人,起床啦。”
他没答应,我拧开他的油箱盖闻了闻,好家伙,酒里全是石油。
我和希望把菊千代大人抗起来放到角驼背上,走出城门,向着东方行进。在朝阳下圣国边境的沙漠又多了三个身影。
“我。。。我们去哪?”菊千代被角驼颠醒了,但他显然还没有醒酒。
“跟你说过啦,菊千代大人,去东方,找反奴组织。”我回答他。
“好。。。好,老子是最棒的武士,砍翻这帮圣国猪!”菊千代叫嚣着“老子还要酒!”
“。。。。。”我和希望没有搭理他
“老子要搞一个核动力核心!”
“。。。。。”
“老子还要搞一把全大陆最牛逼的武士刀!”
“。。。。。”
“老子还要一个漂亮的人类妹子”
希望这时说话了:“我就是漂亮的人类妹子啊。”
“嗯?”菊千代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新伙伴的加入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希望问。
菊千代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哦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是,不对不对,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笑声打断了菊千代的话,屁股还被瞪着眼睛的希望踢了一脚。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