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被操控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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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底到2019年初,网络开始流行一种“喷子经济”。开始我很难搞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从豆瓣大规模的恶意电影低分,到游戏贴吧ky(说话场合不合时宜的一群人)故意引战,到微博上每条热门下面快速而反人类的观点和言论。世界上好像突然多了一群搞不清状况的网民,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发表让人愤恨不平的言论。一段时间以后,人们发现豆瓣的下载量更高了,被吐槽的电影票房竟然飙升了,游戏里小喇叭工具(为了吵架使用)卖的更好了,微博的ky群体捧红了孙笑川这个人。所有行为都得到了合理解释,以一种低俗的、恶意的方式在制作一场狂热,然后让这场狂热的流量变现。

在这场狂热里,制造舆论场的意见领袖,甚至说不上是意见领袖,他们有意识的控制,成功的勾起网民无意识的狂热。

在这两周断断续续读完《乌合之众》之后,我对这一事件的关注有了更深刻的看法:从简单的批判到群体的心理探究。这一切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乌合之众》中,群体特征是无意识的,是易被操控的,也是偏激暴动和保守固执的。这一特征并不会因为组成人员的不同而受到影响,反而就算是高智商的个人,在进入群体之后也会被感染表现出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低智行为。造成这种原因的因素在书中也有描述,群体间的暗示使得行为受本能支配,在融入一个群体之后更多的收到感情支配,于是变成了一个易受感染的人。我的观点是认为,一个人融入群体之后,他的理性思维就被消磨掉了,感性变成了他行事的信条,而往往这部分感性没有经过思考,行动都是急于求成的。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群体本身的性质,相对个人来说,整个群体的情感特征都是易变和易受暗示的,并且群体呈现出来了夸张、单纯、偏执、专横和保守。如果说这时候引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把这些形容词放在个体身上,我们更多的想到,这可能在描述孩子和老人,这两类人的行为是最不理性、也是最需要引导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群体、老人、孩子就天生该受到批判,就像书中所陈述的:不能给犯罪群体和乌合之众直接画上等号。

人类作为群居动物,我们本质上就离不开群体。从种族到国家、再从社区到城市、从班级到公司......我们的成长总是各种群体的组合、解散、再组合。每个经历过的群体中,我都曾观察到一部分人,他们及其融入并且为群体和组织付出,他们的口中强调的是“班级集体荣誉感”、“社区和谐”等让每个人受到感染并参与进群体的口号,另外在每个群体里都有一两个 “孤独症患者”,总是独来独往,他们要么在业绩和成绩上非常优秀,要么就是喜欢一些小众而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在读《乌合之众》之后,我发现他们应该就是一类人:在某个领域专注、理性、思考而突出,只是优秀的那部分人他们所专注的领域更合乎大众的价值取向。鲁迅曾在《春末闲谈》中写道: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这句话放在这里似乎也能很好彰显鲁迅的敏锐观察力,独行的那些人,他们总是更加理性,更能在领域上做出贡献。

作者在书中还写到了群体观念、推理能力和想象力这些行为特征,除了描述群体缺少理性思维之外,他还陈述了群体更易接受简单的观念,并且拥有极其丰富的想象力。

关于群体接受简单观念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我曾参加过一个比赛,在向评委呈现作品的阶段,有很多来自一流高校的学生展示了很多非常优秀的作品,但是在最后颁奖阶段宣布得奖的反而是我那份具有感染力而缺乏内容的作品,我认为这中间出的差错并不是因为大众评委不专业,而是在大众评审阶段,非常多份作品让评审团失去耐心和思考力,加上专业的演讲人生涩的描述让群众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评判,于是在听到思想上能进行沟通对话的作品的时候不自觉的给了高分。

另外关于想象力,我也有思考。在前些年关于网络作家桐华写的《大漠谣》,文中构建了霍去病的爱情故事,并且在书中把历史的结局写为霍去病为了爱情归隐大漠,并对外宣称英年战死沙场。在这部剧要影视化的时候引起了历史迷和书迷的激烈争吵,一方认为历史不该被篡改,另一方认为改就改了,并且引述胡适先生的“历史就是一位任人梳妆打扮的小姑娘。”在两方的争辩中书粉的论词非常精彩,我还记得一个评论是说“为什么你们可以忍受唐玄奘带着四个徒弟取经,但是却不能忍受霍去病为爱痴狂?”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场辩论很没有意义,这完全就是提出反对影视化的理性个体和书粉这群感性群体双方的争执,但与此同时我也同时为书粉群体奇妙的想象力而感到惊奇。

在读完这本书之后,我有了很多的思考和收获。其中最大的感悟是在读群体的意见和信念这一部分的时候,书中说群体有长久而牢固的基本信念,但在时代和意见环境影响下又是多变的。在多变的这一部分,群体领袖起到了很大作用。在传播学领域中,我们学过的模式里,意见领袖作为二级传播的先导者,在总体上可能受到一个信息源的控制,在二次传播的阶段呈现给不同种类的人群。受到意见领袖的不同方式的传播这也可能是影响群体和群体间差异的外因。

与此同时我更想探讨关于意见领袖传播内容的问题,这个问题又回到我文章开始的描述。一个群体里有领袖,一个领袖的崛起就是一次从群氓中的叛逃,他们拥有了理性思维,可能是无意识的,可能是有意识的,总的来说他们都是在对群体进行操控。作为传媒学子我认为我们也是这样一种角色,但我们并不是使群体屈服,我们更多的是改造他们的信仰,或者操控他们的行为。这听起来就很可怕,但事实也如此,像在开头说的“喷子经济”那样,ky精们制造了舆论场,给网络群众一个具有极强感染力的指令,然后让群众化身喷子,开始群体攻击了。

如果说每一个读完《乌合之众》的传媒人,他们都履行有意识的操控行为,那么他们还可以在群体的想象力上做文章,书中陈述:群体对一个事件的关注更多的是引起关注和注意力的方式(传播方式),而非事件本身。如果可以,也许通过外部操控可以让一件小事遮盖掉一些秘密、一些内幕,就像书里说的那样,反正群体思维简单而轻信。

我从书中学到的除了对外部操控的思考,还有投机的演讲劝服方式和通俗精简的内容传播:有感染力的演讲更能打动人心,精简的内容更易和群体进行对话与沟通。不管这场演讲究竟是不是符合严谨的逻辑推理,就像我诧异于我会打败其他优秀高校的学生一样,我认为我应该是投机取巧,在渲染力和演讲通俗性上占取上风。

往后无论是做广告比赛还是以后的内容传播上,我也将思考大众传播中受众的性质。

换个角度看问题,也许世界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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