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记梦,现实,以及想象力的丧失

日更活动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挑战,数年前我在一个独立博客曾经连续日更过数年,和经常一起写点什么的朋友谈起哪个站点适合日更,都是笑谈“先更个两百篇试试看好不好用”。


我们经常谈到,孩童的想象力十分丰富,随着年龄增大,接受家庭和学校的教育,步入社会,想象力逐渐降低。通识教育中时常对这件事情表达出悲观的情绪,往往使用“想象力匮乏”等词汇看待这类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国教育、文化体系里是否有很大程度的西方元素影响,往往一些表现出国外支持孩童发挥想象力并赞扬的一些场景和故事经常出现在各类文学刊物杂志上,以试图推动我国教育体系的反思或达成其他什么样的目的。然而当今的年轻人表现出的想象力,或大家更愿意将其称之为“脑洞”,却在现代商业活动以及各类更快捷方便的表达方式的推动下,层出不穷地展现了其丰富多彩的特性。关于想象力僵化所带来的教育乃至社会危机的预想大概只是当年各路教育学家的杞人忧天,而我则更倾向于以一些中性一些的词汇来描述所谓的随年龄增大社会阅历增加而产生的想象力衰退,比如“收束”或“控制”。这是一种成熟的表现,想象力没有消失,他只是被更精准地投入到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学习和工作当中去了。

我国前数十年的教育体系有不同于其他发达国家的重要任务,即迅速有效地培养有纪律有组织性的、能够适应国家工业化发展的人才,相应的,理工科人才备受重视,类似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顺口溜四处可见,在这数十年间,国家的工业化相应取得了其他发展中国家几乎无法重现的耀眼成就,为粮食安全金融经贸生态环境军事外交等各个领域打下了坚实基础。这种环境下,当年所接受教育的人们在社会中更表现为“务实”,中国人也确实有勤劳务实的传统道德体系,甚至整个东亚文化圈亦是如此。相对而言,发挥想象力所达成的事情其实更倾向于“务虚”,换算成你领导训斥你的话“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工作”,似乎就更容易理解一些。想象力被控制起来,更大程度也许是,这个环境没有必要。

作为我个人而言,具有方向性的想象活动几乎从未停止过,甚至过度陷入想象也曾轻微危害过我的现实生活,表现为走神,发呆等等,上厕所上到两腿发麻也是经常的事儿 —— 大活儿干完了但是坐马桶上脑洞各种事情就忘了起身。曾经脑洞过只有地球四分之一大小的世界上两个国家爆发的冷战对决,设想过宇宙射线来袭导致核聚变无法进行的情况下各个国家的军事政治行动,也曾幻想过穿越回战国时代云游六国遇到的各种人事物。但我也很清醒地认知道,这些东西在我生活中并无他用,不会产生任何确定的收益,也无助于我日渐关注的家庭情感,所思索的东西或许可以落实为文字、游戏等媒体方式表现出来,但他需要另外的各类逻辑能力以及复杂的个人技能来落实这些想象产物,分享与他人并获得共鸣共情,然而我的生活与工作很残酷地告知我,你时间不咋够,你能力也一般。

偶然情况下我注意到了一个很碎片化,但是很容易落实的文字来源 —— 梦,这个偶然的情况其实就是我做了一个很长且剧情清晰的梦,虽然是个令人心酸的故事但是为了能够在晚间写下他,我整个一天在外都在反复回忆这个梦,最终将它记了下来。记录梦的内容并非我所原创,早在纸质日记时代就有无数人记录过自己的梦境,直到前几年在博客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曾经有过专门用于记录梦境的文章分类 —— 有趣的是我以及其他不少朋友发现他写得很多文字有更功利的需求 —— 撩妹,甚至不惜为此粉饰了很多客观事实,套用各种大号小号,关于他的花边八卦也是在小圈子里广为流传经久不衰,尽管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大错特错的事情,但他乐此不疲的持续如此甚至到了似乎有意制造花边八卦的程度,我只想远离这个可怜的人。受此人物影响,我甚至有些抗拒去记录梦境的内容,因为这看上去实在像那个穷酸的伪文艺青年所做的事情。然而这个题材确实很棒,梦境似乎正好构成了一个填补想象力缺口的奇异拼图,他完全原创,不依赖任何劳动力所产生,你只需要在疲劳中往床上一躺,自然而然就来了,他的剧情可能是悲壮的、恐怖的,也可能是感人的、快乐的,有时晦暗畸形,有时五光十色,他没有任何逻辑剧情可言,也因此你无需过度雕琢,只需要用最直接的语言忠实地记录下来。

尽管有悖于这类记录最初的意义,我依然对梦的剧情做了一定程度的分析,试图寻找梦中元素的现实映射来源 —— 这是令人更加具有兴趣的部分,大脑在这些现实的压力或动力之下所体现出来的一些反馈,将这些一并记录,或许对自己的人生也会产生一些额外的解读。或许记录这些梦境真的谈不上什么收益,即便落纸成文他依旧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管他呢,这本就是一件无需关注其功利意义的事情啊。

大概只有那么一种情况是没有办法记录的吧,就是一觉醒来,完全无梦,难道这不是另一种好事吗,至少睡了一个完全无梦的舒坦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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