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小岛||我不是医护人员,但三分钟鸣笛却把我再次带回了那段隔离期

春暖花开时


1、

清明时节雨纷纷,伴随着嘀嗒声,上午10点整全国准时响起了三分钟的鸣笛,听着这三分钟的鸣笛不知不觉中我泪珠已湿透了眼眶,放佛脑子里搁了一轮走带,一帧比一帧清晰的将我带回了那段隔离期。

从1月28日到昨天,我总算能除去心魔的去逛个花市,买点自己喜欢的花花草草,回家看看爸妈了。

1月28日,我清晰的记得那天,因为那天我在发了一篇抱怨文,我抱怨公司为什么这么没人性、我抱怨为什么老大要把我召回去当志愿者,其实我更多的是抱怨我自己的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的无奈。

按照原计划,28日算是我最后一次轮班,第二天我本应该是带上爸妈到三叔家吃团年饭,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异乡有能力去组织一场大型的家庭聚会,更是我第一次有勇气走进三叔家的小花园里去跟姐姐们嬉戏玩耍。我从年前就开始策划着这场盛大的团年饭,比如:给弟弟妹妹带些什么,给各位叔伯婶婶们准备些什么礼品,甚至明细到爸妈当天需要穿些什么衣服我都给想好了,但这一切却因一场疫情给完全打破了

“羊羊,明天聚餐取消,你赶紧把你爸妈送回老家去,这次疫情有点严重,咱们是重灾区。”说完的三叔便挂了电话。

还在超市挑选礼品的我,赶紧腾出已被礼品塞满的全身,三步并做两步的下了电梯,一路小跑回到了家。刚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从厨房传出的一股爆香辣子鸡的味道,这是我最爱吃的菜,从爸妈过来之后,爸爸每天都给我做。

“爸,别弄啦,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回家去。”我来不及换鞋就冲进卧室提出了行李箱。

“干啥呀,这么着急?吃了饭在走呀?”此时正看着电视的妈妈起身从客厅走了出来说。

“三叔刚跟我通了电话,他说这次疫情有点严重,明个就要封城了,我们这儿是重灾区。让我赶紧送你们回去。”我火急火燎的掰动着爸妈的房门打开行李箱就把爸妈的衣服往箱里塞。

“啊?重灾区呀?”爸爸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着木铲就把脑袋凑了出来。

“是呀,赶紧收拾东西。今晚就回去”这时的我只顾闷着头给他们装衣服,却忘记了给他们买票。

爸爸关完灶头的燃气,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洗漱用品,跟妈妈俩站在客厅里就这样望着我。

“几点的车?”妈妈开了口。

“啊,我还没买,一忙就给忘了。”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脑门,这才掏出手机购买回家的票。打开手机,看了看余票信息,最适宜几个时间点的票都没有了,只有一趟车程为3个小时的末班车。没办法,为了能避开这重灾区,车程长点、时间晚点能买到票也算走运。

2、

尊敬的羊…,恭喜你购买车次K……出票成功,晚间11点半。收到此条购票成功的消息后,爸妈的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再次检查了一遍屋子看看是否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毕竟这次回家可得耍一个春节。想着虽不能吃团年饭,但能够回家陪爸妈心里也算是美滋滋。

随即约了一辆出租跟爸妈戴好口罩匆匆出了门去。车站离我住的地方不是特别远,加上没有堵车,到达火车站的时间尚早,便去附近超市买了点素食让爸妈填填肚子。

当时的候车厅没有往常的拥挤,但也算是小有人气,我带着爸妈选择一方小角落给坐下,尽量不去人潮拥挤的地方。而正当我走出检票口,上火车的时候,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声,我一手拿着礼品一手正腾空尝试去接听,没等我摸出手机,震动声便没了。

心想着都放假了也不没有什么紧急事,没有理会的继续延着车厢号给爸妈找位置,28、29、30三个位置刚好挨着一起,我放下手中的行李,方才坐在位置上。

这时的列车已经缓缓的向前开动,我拿出了手机,是老大的微信来电,我回拨了过去。

“老大,怎么啦?”我抑制住喘息声说。

“噢,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有过志愿者经验吗?明个你来公司协助区委去支援一线,没有问题吧你。”老大从微信那头问了句。

“好的,没问题。”我顿了顿的回了一句。其实内心有十万个不愿意,因为以前也去支援过一线,一线的出勤要比平时早到2小时晚走2小时,全天无休,加之是疫情期间,你面对可是直接的“未知”人群。

3、

我挂断了电话,望了望爸妈,看着他们满心欢喜的看着我,实在不忍心马上开口说我一到家可能就要返回公司的话语。我故意笑了笑埋头假装睡觉,其实我再思考怎么开口才能够让他们不那么失落。

3小时后,到家了,到家的时间是凌晨3点半,我让爸妈赶紧洗漱,上床休息,想等着走时再跟爸妈说公司要召回。

凌晨四点半了,我的闹钟响起,我眯缝着双眼,裹了一件外套,走到爸妈卧室外敲了敲房门。

“爸妈,我要走了,公司让我早上回去报道。”我低着声音带着点嘶哑的说。

“啊?去哪?不是刚回来吗?”爸妈卧室的灯亮了起来,只见妈妈披了一件羽绒外套开了门对我说。

“噢,老大发消息来说让我回去支援一线,说是人手不够。”我说完便扭头去房间了拿行李,这一扭头一是怕看到妈妈哭二是怕被沙子迷了眼,虽说这么多年只身在外,但在爸妈的面前我终究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孩子,习惯于依赖。

“天还没亮,你要怎么回去?加之这期间镇上也没有一个私家车。”爸爸穿上了衣服从房间了走了出来。

“没事,我让我同学来接我,她一会儿就到,我跟她说好了的。”我背对着他们继续埋头假装整理行李。

此时的妈妈已经偷偷回了房间,她在默默的抹着眼泪,我不敢看她,更不敢走进她的房间,我怕稍不留意自己也跟着掉下那让他们担心的泪水。我强忍着眼眶,假装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嘱托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出门一定要带口罩,别去走亲访友,让他们别送我的等等告别语就出了门去。

4、

走出了院子,坐上了谋子的车,我回头看了看爸妈房间里的光依然还亮着,而此时的爸妈在房顶的透过玻窗为我打着手电筒,他们再照射前方一片漆黑的山路。此时的我再也忍不住哽咽许久的泪水,嚎啕大哭了起来。

开着车的谋子劝我别太伤心,疫情过了就回来了,没事的。

直到抵达火车站时,我才渐渐平复了心情,简单跟谋子道完别便坐上了回公司的火车上。

到达公司的时间是早上7点半,大家都已准时在大厅集合完毕,正等待分发口罩和物资的被安排到各个站口,而我跟区委的另外一个小姐姐被安排到最大的一个站口去负责体温测量。

这个站是本市新修的站场,也是高铁和火车流动人口最多的汇集地。

第一天上岗,我不知道测量了多少人体温,一个接着一个,脑子里全是人影,到了午饭时间,我不敢脱下防护服去吃午饭,因为我害怕一脱下防护服我的身体素质太弱抵扣不了这病毒的侵袭。我只能够强忍着肚皮的等待下一个轮岗的人员来换岗回家后才吃上两天来的第一顿饭。

来自区委小姐姐的照片


到家后,我第一时间脱下防护服和口罩给自己消了毒,洗了澡便瘫倒在了床上,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轮岗后天才会到我。

“明个不用去一线支援了,总公司需要预算数据,明个来公司统计成本数据。”老大发来了这条猝不及防的消息。

“收到。”我简单了回了一句。

5、

第二天,我按照正常的上班时间去了公司,到达公司时,整个公司死气沉沉,连大门都上了锁。开始以为自己没有睡醒走错了大楼,我拨通了老大的电话说:“老大,大楼没有开门呀?还上班?”

“昨个关了,走侧门能够进,我一会儿到。”只听见一声鸣笛响,挂了电话。

我摸索着钥匙从侧门开锁的上了三楼办公区,给办公室消了毒准备着一天的烧脑数据战。

我和老大一直忙到了半夜11点半才回了家去,因为总公司要数据总是那么的急促,不给加班是绝对躲不过总公司夺命连环call的。见天气太晚,老大把我送了回去,本以为不去支援可以轻松一些,没想到洗漱完又熬到了凌晨一点过,倒头又给睡了去。

“明天你不用来公司了,据说你前天去支援接触了一个咳嗽的患者,那名患者被拉去了医院诊治,你自行在家隔离,有什么不良症状第一上报,不能隐瞒。”老大这次是发来了语音,语气带着股特别的味道。

听着她这条语音消息,我身体不自觉的发出了一阵寒颤。虽说穿了防护服,但我这段时间为了减肥,体质大不如以前,万一发个烧可怎么办呀,我越想我的感情戏就越丰富。

居家隔离的那段时间了,公司的慰问如一日三餐般勤奋,都是同样的话语:你有没有咳嗽呀?有没有发烧呀?如有一定得如实上报哈,即使没有也千万别乱跑,千万别去公司等等。

经过这一次,我从无名小卒变成了风云人物,只因我去支援一线时接触那位有点“咳嗽”的患者,不仅领导来慰问我就连隔壁办公室平时都无交际的人也来瞎扯一些有的没得话语,最终的落脚点都是你发烧没,有啥不良症状不。

6、

为期一个月的自行隔离,我吃的好睡的好,不仅没有发烧咳嗽的症状,我还锻炼出了小腹肌,更了好几篇文。在经社区人员的测量后,在3月15日,公司为我开了复工证明,我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上,可回去之后的半个月里,同事们还是会窃窃私语。这场疫情虽然没有损害到我的身体,可我的内心却留下了巨大的创伤。

但我仍为我奔赴在一线的身影而感到自豪,也许没有经历过这一次,我也不会深刻理解那句:“人情冷暖忽然间明澈如镜。

我不是医护人员,也不是风云人物,我只是有点傻。只要社会有需要,不论多少窃窃私语,我照样会挺身而出,因为:“此生不悔入华夏,来世还住中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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