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水稻

        又是一年水稻丰收的季节。

        趁着天还没怎么亮,母亲领着我和妹妹俩人拿着镰刀往自家地里走着。妹妹才六岁,刚上小学,她左手拿着镰刀,右手揉着惺忪的睡眼,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是啊,好不容易等到的周末就这样被母亲搅和了。

        沿途的小径上,昨夜爬上青草的露珠,这时候还没有完全散去,在微弱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一个不小心,它们就带着泥土悄悄爬进你的脚底。每走几步就能看见青草叶儿长着三两只蜗牛,在微风的吹拂下来回摆动,真好,它们可以睡个懒觉。妹妹喜欢抓几只放在口袋里,说要拿回家和我比赛跑,可每次回家口袋里的蜗牛都不知道爬哪里去了。

        时间还早,一路上没碰到几个人,倒是隔壁五公已经拉着他的老牛在吃草了,那头老牛看上去好像活了几十年的样子,左边的牛角不知什么原因少了一大截,它埋头拼命地吃着地上的杂草,嘴角边渗出些许混着青草的淡绿色唾液,恰似妹妹小时候吃甘蔗的样子。

        “五叔,放牛咧?”

        “是啊,这一大早地就带着俩娃去割稻去啊?”

        “对,割稻去,趁着现在太阳还没那么毒。也让他们兄妹体验一下种田的苦,要不然都不知道好好读书了。”

        “今年这水稻长得还行吗?”

        “比去年要好点。”

        “今年雨水充足,是要好点。”

        “是啊,靠老天爷吃饭。”

        终于来到了田地里,这一路走来,鞋底沾满了泥土,我把鞋子脱下来放到小水沟里去晃荡几下,等到泥土都被水冲走了再拿上来。

        “妹妹,快来!有鱼!”,每次看到小水沟里的鱼我都爱喊妹妹过来抓,妹妹便屁颠屁颠地拿着装水杯的塑料袋跑过来,我俩面对面地站着,妹妹用手撑开塑料袋口子放在水下,我在另一头把鱼逼进塑料袋子里,虽然有一两条“漏袋之鱼”,但其余的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母亲有时候会阻拦我们,怕我们弄湿了身子,可每次都拗不过我和妹妹,虽然我比妹妹年长4岁,可我也还是个孩子啊,孩子哪有不爱玩的。

        抓完鱼挂在旁边的荔枝树下,就该开始割稻了。妹妹年纪尚小,没有力气一刀就把一整簇水稻割掉,只得抓着其中的几棵来割,割完之后便把稻杆纵横交错地摆在地上,还要我来替她整理,这不是添乱来了吗?

        不一会儿,太阳就爬上了头顶,不经意间,附近农田里也蹲着好几家人在忙着割水稻。我、母亲和妹妹都干得大汗淋漓,太阳越来越毒了,幸好只剩下一小块没有割完,母亲叫我和妹妹去割剩下的,她先去打割掉的在地里躺着的水稻,其实打稻才是我喜欢的活,可母亲说太危险了不肯让我干,我只好偶尔去踩两下打稻机过下瘾。一时间,周围的叔叔婶婶脚踩打稻机踏板,双手捧着水稻往打稻机里送,扭着腰把水稻来回翻动几回,就像在跳舞一样,打稻机哐啷哐啷地响起来,顿时,田地就像一个大型加工厂一样,场面好不壮观!

        水稻打完后,已是傍晚时分,我和妹妹帮着母亲把稻谷装入袋里,偶尔有几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青蛙,在稻杆上跳来跳去,我和妹妹放下手中的活,悄悄地走上前去把它抓了绑在稻杆上,回去的时候把它放在地上溜着,玩腻了便系在家门口的树上,第二天它就死了。

        ……

        “爸爸,来陪我玩。”,儿子用玩具粘土搭起了一个小城堡。住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里,他闻不到那丰收季节里散发着的幽幽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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