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暗河”涌动的书,花多少精力都值得

人间万事多不牢靠,唯有书籍是孤独的灵魂世界中最可依托的慰藉。它使你空虚时充实,快乐时清醒,痛苦时坚韧,彷徨时明白。

所以,遇见一本好书,实在是很幸运也很幸福的事。我今天想说的这本书,是雷米的作品——《心理罪·暗河》。

一、偶遇

《心理罪·暗河》这本书,放在一堆书中间,无论封面设计还是包装,都不是最出色的。吸引我在某一天逛街的时候突然想伸手把它拿起来翻,是因为它的名字让我充满好奇,我很想知道,什么叫心理罪,怎样来描写心理罪,心理罪会有什么样的外在表现。

然而书都是包装好的,我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只在封底看见一排这样的字:

在阳光不曾照射过的地方,有一条寂静的暗河。在这条河里,流淌的是暴力、贪婪、鲜血和绝望。当一个人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些制造黑暗的人。别说你无辜,当你在黑暗中选择成为视而不见的盲鱼,你、我以及所有人,已经成为那黑暗的一部分。

啊?对黑暗视而不见,也是黑暗的一部分吗?天啊,那我岂不是已经黑了吗?不行不行,我想白,所以,我想想看看书里有怎样的黑,看了,对比了,我才知道自己是白还是黑啊。

于是,毫不犹豫地,我把逛街时很偶然碰见的一个书摊上摆的《心理罪·暗河》这本书买走了。

二、这本书讲什么

《心理罪·暗河》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主要讲C市公安局副局长邢至森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陷害入狱,为还邢局清白,他的手下方木多方走动和搜集资料,但无论怎样努力,线索找到关键时刻就会突然断掉,为此付出努力的其他警察诸如郑霖、小海等人,最初被停职,最后在悄悄配合方木的调查中为救方木惨死在钢铁厂,而邢至森最初派到对手内部卧底的手下丁树成,也早已牺牲。此次邢至森被害入狱,就是因为丁树成牺牲后,对方假借他的名义和邢至森取得联系并骗他入局。邢至森的女儿,因为受邢至森正在调查的案件牵连被人杀死后,还被割掉四肢和乳房,下身也被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和邢至森有关的人,几乎都没有一个人免于灾难,所以很多先前信誓旦旦要还邢至森清白的同事,调查到一定阶段都放了手。

案件调查到最后,几乎只剩下方木一个人在坚持。通过一次次调查又一次次陷入困境和被动,方木发现案件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邢至森的案件,明面上是对手实力太强大致使警方找不到调查的突破口,实则是现实生活中,一直有一条长长的“暗河”从中阻隔。虽然“暗河”最终会等来被人清理干净的一天,然而邢至森,还是没等来清白就在监狱被害死亡……

这本书名为《心理罪》,实际上它关于心理罪的解释,并不像法律书一样给你一个很具体的明确的定义,而是很包容地让一万个读者自己去理解它的含义,我想,这就是虚构类书籍和实用类书籍的不同之一。

三、这本书的构架

《心理罪·暗河》共25章加一个尾声,其中,序言:圈套;第一章:绑架;第二章:抢劫者;第三章:夜行;第四章:本源;第五章:再见,警察;第六章:动机;第七章:局外人;第八章:重逢;第九章:流言;第十章:佛与地狱;第十一章:录像带;第十二章:百鑫浴宫;第十三章:比枪;第十四章:陆家村;第十五章:盲鱼;第十六章:缄默条约;第十七章:谢谢,警察;第十八章:逼供;第十九章:暗河;第二十章:血战;第二十一章:沉默的证人;第二十二章:警殇;第二十三章:真相;第二十四章:设局;第二十五章:以你之名;尾声:且听风吟。

为什么我要列出每一章的标题呢?

因为整本书,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记,背景资料全无。而每一章的标题,已经集中概括了该章节主要说明的内容,并且每一个内容,讲的好像都是独立事件,但却又和上一章节讲到的内容相关,并且,几乎都是对上一个内容提出的问题或设置的悬念的答疑。

这本书,作者一上来就直接讲故事,看门见山地讲,没有一丝拖沓,就好像他只想认真、专心地一个人讲故事,讲一个震慑人心的故事。

而故事,一上来就是高潮,完全没有铺垫,所有的故事背景,故事悬疑总在在下一个章节中被一层一层剥开,有点类似于倒叙的手法,但又不完全是。

这本书让人寻味的是故事的主线条,我想,只要能看懂字的人都知道是对邢至森案件的调查,这个调查的最终结果挖出了隐藏在“暗河”深处披着“人皮”做着“畜生”所做之事的一个群体。无疑,这个主线条的色调和“暗河”一样暗甚至充满血腥。

然而,故事还埋藏着一条很深的暗线条需要读者自己去发现:

第十四章,陆家村,配角之一陆海燕是一个被“锁”在闭塞的村庄里对外界一无所知的人,这个村庄,因为闭塞而被黑道大佬选择作为人口贩卖交易的秘密基地。该村村长陆天长以及他儿子陆大春、陆大江等人,就是陆续将女孩贩卖给黑道大佬转卖境外当性奴的罪魁祸首。

陆家村很贫困,黑道大佬和陆天长达成交易的条件,是陆天长给他们提供雏儿,他们会定期打一笔钱到陆天长账户上,并会送一些生活物资到村里来,但村里任何人都不能外出,一旦外出并被发现,陆天长便行驶村长的权利将外出之人秘密处决,然后让此人以及他所有的信息彻底从世界消失。

陆海燕在一直被压迫的无聊的村庄中长大,她知道陆天长的很多秘密,但无知和麻木,让她看到警察方木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沉默,甚至,为能在村庄里好好活下去,她不惜和村长的儿子陆大春发生关系,因为只要不是雏儿,就不会被卖到境外当性奴;为能在村庄好好活下去,她不惜当着全村人的面,亲手举着斧头砸向自己的亲弟弟陆海涛……

对亲情的漠视,人性根深的麻木,何尝不是人生中的另外一条“暗河”?这条暗河同样充满了暴力和血腥,同样让人郁闷和痛恨,然而,“暗河”一直涌动……

所以,我们才会看到现实生活中,儿子杀母亲、父亲当着女儿的面凌辱母亲,丈夫杀掉妻子后分段抛尸等令人瞠目结舌的案件……

不过,书毕竟要给人安慰和希望,所以作者在《心理罪·暗河》结局,安排陆海燕通过努力成了新一届新晋女警中的一员。

我更愿意相信这个安排是真的,这样之后,陆海燕才有救赎自己的机会,因为“暗河”,总有会被清理干净的时候,而让陆海燕想“清理”自己的原因,当然也是方木,倒不是她对他暗生情愫,而是,有些人,身上发出的光,本身就能给到别人温暖和能量。


四、颠覆无知

《心理罪·暗河》我是断断续续看完的,我一直觉得国内能写出好的悬疑推理作品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没有,我之前看过的悬疑推理类小说,也只有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学生街的日子》,所以一开始,我是抱着打发时间或娱乐的心态来看《心理罪·暗河》的。

然而,当我看到书中处处“暗河”涌动,并且这些“暗河”让我想到了己身以及自己周围相似的“暗河”时,我不由从第十一章一口气读了下去,读完我羞耻地觉得自己真的很无知,因为自己,居然也落入看到书的外装“简陋”就想放弃书的内容的俗套,这简直不可理喻,好在,我最后认真地看完了《心理罪·暗河》。

可是,为什么要叫《心理罪·暗河》呢?

我查了一下,才知道,天啊,原来这本书其实是《心理罪》的系列,《暗河》只是系列中的一本。而写这本书的作者雷米,本身就是公安部直属学院教师,精通犯罪心理学和刑侦学。我看介绍,说他的代表作《心理罪》系列崛起,成就了“中国心理犯罪小说第一人”。

而《心理罪》这本书,早在2015年就被拍成了影片,其中主演李易峰、廖凡、万茜和张国栋等演员也都很有名气,但,我居然一无所知。

不过,我看了影片评论,好像口碑没书好,说内容改动太大。

所以,我觉得,书还是自己亲自读的好,别人说的或别人演的,始终都是二手的。

还有,我觉得,每个人,每个环境,都有特定的“暗河”,只不过,别人或别处的“暗河”,我们都看不到,所以,其实小说是给我们提供了解别处“暗河”的最好渠道。

比如《心理罪·暗河》这本书,它让我们通过一个警察的视觉以及他所遭遇的“暗河”看到了我们所不了解的警察的一面,比如可能现实生活中我们会抱怨警察办案为什么总慢坏人一步,为什么一个案子他们接手处理了却迟迟没有答案,但其实,过程中,他们一直在想尽办法努力还民众真相,只不过有时候,敌强我弱,或者,一些别的因素,有些事情,只能让它在“暗河”里沉没……


五、“暗河”仍涌动

昨天看完《心理罪·暗河》,我竟然不可遏制地开始迷恋雷米的书,就好像《心理罪》的系列,如果我不看完,它就永远成为我心里的“暗河”无处不涌动。

所以,昨晚半夜很果断地又对他另外的四本书《画像》《教化场》《第七个读者》《城市之光》下了单。

在阳光不曾照射过的地方,有一条寂静的暗河。在这条河里,流淌的是暴力、贪婪、鲜血和绝望。当一个人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些制造黑暗的人。别说你无辜,当你在黑暗中选择成为视而不见的盲鱼,你、我以及所有人,已经成为那黑暗的一部分。什么叫心理罪,怎样来描写心理罪,心理罪会有什么样的外在表现。

不知道这四本书会让我看到怎样的“暗河”,但无论哪一种“暗河”,只要有惊喜或触动,就值得为之花时间和精力,何况,其实看一本书里的“暗河”,并不会花掉一个人太多时间……

——李配酝


文章原创首发于个人微信公众号《李小墨的麦田》,公众号ID:gh_68816fc59b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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