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往事

        天地初开,鸿蒙未破,一切都在混沌之中,直至盘古开天辟地,天地由此而生,各处界面开始形成,然而有一奇特之地,空间乱流在其间不断奔流,数万年之间那已经形成一片新的天地。人、神、魔、妖无所不在,共居一片天地,苍穹之下万物皆可修仙。然空间乱流依旧奔腾不息,危害众生,遂有顶尖修仙者以身化阵封印乱流,化为天劫九九八十一道。千百年来各种族间纠纷不断各,但随着天劫的封印动荡,各族的摩擦不断加剧。竟有人想染指这天劫的力量,这片大陆已然已经有着些许势力在暗中骚动,这种骚动必然导致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在这天地间的动荡中,有着些许故事,有着些许悲伤,结局或许早已注定。

        鬼谷子年少拜入茅山,天资聪慧,尤其在御剑与机关术的领悟上,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因其天生散漫自由,不喜被门规所限遂拜别茅山,于海外寻到一灵气充裕的岛屿——东山岛。东山岛上奇珍异兽甚多,鬼谷子曾以云梦山万年灵芝喂六耳灵兽,神木林内有上古树族和三头火鸟,其他灵兽更是不胜枚举。鬼谷子初入东山,在岛中发现一山,如梦似幻,云雾缭绕,故唤为云梦山。山内藏一洞,洞内满是石像、楼阁,唤为鬼谷洞,作为居所。后于此地创立鬼谷派。由于天性所致,所收门徒并非都是人族,东山岛原本就生活着一群未开悟的蛮人,世人称之为妖族。鬼谷子看到这些妖族甚是聪慧,数月便掌握常人十年所学,尤其是对机关术的掌握,便选其优秀者纳入门下,正式传其法门,并替其取名为鬼谷妖族,命其最年长的妖族为鬼谷三长老之一,掌管鬼谷派机关术一脉,名为凝神。而另外两名长老则是鬼谷子的亲传弟子,鬼谷子一生只收了两名亲传弟子——大弟子百谷跟随鬼谷子最久,为人刚烈,赏罚分明,因此百谷坐下弟子被称为“赏罚一脉”弟子;二弟子九天,为人和善,嬉笑怒骂不拘于凡俗,与鬼谷子性格最为相似,善剑术,掌管鬼谷派御剑一脉,由于为人和善,因此座下弟子最多。而众多外门弟子中也有一人无论是机关术还是御剑都远超同辈,名为暮蝉,暮蝉是鬼谷子外出云游时收养的一名弃婴,本想让他平凡的长大,却发现他对仙术有着天生的悟性,虽然没有收他为亲传弟子,鬼谷子其实内心有自己的打算。暮蝉与九天,一人御剑,一人驭机关,是为百谷双星。百谷、九天、暮蝉三人情谊非同寻常,每日舞剑饮酒,钻研机关,这是鬼谷派最辉煌的时刻,也是他们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一日,鬼谷子云游外出,惊觉外世巨变,仿佛已过百年。复回云梦,闭门不出,终得其因。鬼谷一天,世间一年,缘由竟是天劫。鬼谷心法加上云梦山劫眼之力,竟能延保容颜。鬼谷子与树族长老暮看西坠,起卦推算天劫之密,又游历四方探查。百载之后终有所获——云梦山劫眼并非天劫所在,乃是九大天劫中十方劫的十个子劫之一。十方劫,劫化十方,一劫动则子劫皆动,母劫复苏,呈十方耀月之势,十方劫即降临矣。鬼谷子遂将此事录于《云梦志异》中。鬼谷子录书后不久,通天教邀请老君派和鬼谷派斗法摩云山,鬼谷子带着三大长老以及门下精英弟子若干前往。

        摩云山是魂魄劫之所在,自成三魂七魄阵眼,魂魄劫孕育其中。通天教主云游至此,即在此修观安舍,广传道法,创立通天教。通天教主耗尽才思,设立聚灵阵缓缓汲取劫源之力带领弟子修行,魂魄劫分魂劫与魄劫,阴阳守恒,法力绵延不绝。通天教弟子皆修习观星术与通灵术,两术均借助劫源之力,观星术可以星象预知世事,通灵术则可与灵兽产生共鸣。摩云山中灵兽众多,皆因魂魄劫之力而更加强大,通人语。通天教弟子分五部与五种灵兽通灵共修。

水部长老玉衡,灵兽以鹿王为首;

土部长老苍瑶,灵兽以蟾蜍王为首;

风部长老逴龙,灵兽以鹰王为首;

火部长老钩钤,灵兽以虎王为首;

雷部长老颜渊,灵兽以狼王为首。

摩云山风景秀丽,植被繁茂。山中生灵死生轮回之所不在地府,而在灵谷和轮回道,两处皆由鹰族所掌;轮回道还是魄劫所在。宸虎观为虎族之居所,虎族为灵兽中力量最为强大的兽族。观星台用以观测天象,由通天教主大弟子逴龙掌管。五行堂是平日通天教弟子的修炼道场,其依鹤云山而建;一代弟子更是在山壁上开凿出教主石像。摩云山中还有一处高山,曰太昊山,山巅设镇阳殿,为摩云山至阳之地,安放魂劫。虎跳栈道是摩云山与外界的唯一通道,出入皆由此过。这斗法会,其实不只是老君派与通天教斗法,老君派内部竞争也颇为激烈。

        鬼谷子为人洒脱飘逸,与几位师兄难以相处,这才出来自立门户。茅山与三清两脉一直自诩正统,对鬼谷派颇为不屑。此次斗法,暮蝉、九天等鬼谷派弟子早已暗立誓言,定要替师门争光。不过,茅山与三清三代弟子中亦不乏人才,其中就有十三人颇为自负,自号十三杰,为首的便是正阳真人首徒、大师兄王玄平。鬼谷子自是深知他徒儿心思,心中也有考量:暮蝉和九天二人,天赋最高也最让自己放心不下。九天习武锐气逼人,性格却是优柔寡断,他日恐耽在儿女情长之上。而暮蝉无论机关术还是剑术皆得真传,心思缜密,然为人争强好胜,对于力量的渴求极其强烈,若是不能善加引导,恐踏上歪路。深思之下,鬼谷子决意让大徒弟凝神和百谷出战,并且在斗法大会之前,传凝神机关秘术,传百谷赏罚令牌,传九天御剑剑诀,至于暮蝉,鬼谷子心中早已将他视为下一任掌门最佳人选。不料暮蝉知道了师父的安排,自己不能上场,更眼见同门师兄弟接连获得师傅青睐,唯独无己,一怒之下和师父起了争执,夺门而出,他怎知鬼谷子之心?

        斗法大会在即,摩云山内丹鼎雾绕,机甲巧思,观星奇术,流光剑影,五行堂内静听道法,落英村外笑听蝉声,一片和谐修道盛景。斗法大会召开在即,通天教、老君派私下却暗流汹涌。老君派欲将摩云山汲取劫源能量的阵眼据为己有,而通天教却念及与老君派同为修道者而不愿与之争斗,处处忍让。鬼谷子见到此番景象,内心也是颇不宁静,遂命门下弟子各安其职不得随意生事。又秘传三大长老严格约束门人,唯独没有嘱咐暮蝉,暮蝉内心更加愤懑,但也没有去询问原因。

        正在此时,摩云山的啸风洲失去了联系,老君派令王玄平师兄众人前去调查此事,而鬼谷子为了磨练暮蝉以便日后传掌门之位给他而命其随同前往。这时的暮蝉已经发现劫源那强大的力量,并开始着手把这力量加入机关术中,而这种实验出来的机关兽比以往的机关具有更大的杀伤力。暮蝉跟随王玄平师兄等人前去调查啸风洲的过程中,受到众人奚落与排挤。当他们探查到一处异常后,却遭到上古大妖九曜的袭击,王玄平师兄等人盲目自信全部罹难,唯有暮蝉一人御剑而逃,逃脱的暮蝉没有料到的是,等待自己的却是怀疑,自己的一生从那一刻改变了。

        暮蝉一个人的生还,引起了老君派的疑虑,甚至有弟子对暮蝉侮辱砍杀,暮蝉百口莫辨,众人根本不信什么所谓的大妖,更不相信一个修行鬼谷机关的人可以超越老君派而逃出魔爪,唯有鬼谷一派还对暮蝉有着坚信不疑的信任,鬼谷子为磨练其心性也并无安慰。但为平息纷争,暮蝉在斗法大会期间被鬼谷子禁足,斗法大会期间,暮蝉每日郁郁寡欢,一个人孤独的等待时光的流逝,只有大会结束九天和凝神来找他聊天的时候,他才会重新展现笑容。斗法大会就这样结束了,鬼谷派一众于斗法大会会场以仙法入画留念,可是这对于没有参加斗法大会的暮蝉来说,毫无意义,甚至有些讽刺。

        众人散去后,暮蝉孤身一人呆在那里,向他袭来的不只是可怕的孤独还有......九曜...... 九曜利用暮蝉心中的阴暗和他对力量的渴求,蛊惑暮蝉,欲将暮蝉纳入自己麾下。暮蝉犹豫不决,可一想到师父对自己的蔑视,恨意上涌,遂答应了九曜。鬼谷派的存亡,在这一瞬间早已定下。于是,一切就像在无底深渊落下一般,再也无法回头。

“想不到我在鬼谷长大,学艺几十载,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竟是一个外人,我该说些什么呢?只愿从今日起,我们...再也不要见面...那样...我们还是朋友......”这是暮蝉留给曾经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终于,这一天来了......在一个深夜,老君派偷袭通天教,攻占天魂、地魂、人魂三阵,设立三关。鬼谷派本不想牵连其中,但奈何因暮蝉之事而被迫应老君派邀请镇守第一关。通天教教众为夺回阵眼稳定摩云山而与鬼谷派斗法于观星台。九天和暮蝉奉鬼谷子之命与通天教众人对阵,鬼谷双星再一次绽放了属于他们的光芒,流光剑影,剑气纵横,机关妙绝,这也是鬼谷双星的最后一次并肩战斗。九天和暮蝉被通天教精英用秘法打败,退回鬼谷子身边,九天请求师傅责罚,而暮蝉却低头不语。就在鬼谷子与通天教教众交流时,暮蝉走到一旁,悄然启动了机关兽,失控的机关兽击伤了毫无防备的鬼谷子。鬼谷众人簇拥着鬼谷子,在暮蝉一声“我们走”下退走,返回东山岛。

        返回东山岛的鬼谷子伤势严重,于禁地之中闭关不出,竟流传出鬼谷子已死的消息......掌门的死,让鬼谷派上下义愤填膺,暮蝉就机关兽袭击鬼谷子一事,嫁祸给鬼谷妖族,首当其冲的便是三大长老之一的凝神,凝神被迫离开。而后暮蝉利用鬼谷弟子对妖族的间隙,开始对妖族的迫害,鬼谷上下一片血腥。妖族或死或伤抑或被驱逐,从此不得踏入东山岛云梦谷内,而冷梅作为妖族遗孤,被九天秘密收养。

        随着凝神离开,鬼谷子起初听到外面一阵吵闹,随即便安静了下来,只是过了数月,突然一天机关术一脉的一名弟子竟来到了鬼谷洞,他见到鬼谷子后很是惊讶,但随后又仰天长笑,那人就是暮蝉。

        暮蝉面目狰狞地喊道:“老匹夫,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偏心那些妖族杂种,连最精要的机关术也传给他们,现在你再起来看看,他们可都死了,你这老匹夫早早被我害死,想不到会有今日吧,哈哈!”

      鬼谷子望着眼前疯狂的弟子,深知是当日之事成为了他的心魔,但却不成想如此严重,心痛之下,气息紊乱,旧伤复发晕死过去。暮蝉看着鬼谷子,背过身去,带走了《云梦志异》,未说一字,只留下一滴浊泪,一声轻叹。

        暮蝉处心积虑,终于登上了机关术长老之职,在鬼谷机关一脉,进行了一场大改革。他将原来只是为了辅助的机关术,变成了攻击力极强的武器,而愚昧无知的鬼谷门徒对这次改革的成功而欢欣鼓舞,他们更加相信暮蝉能够带领鬼谷机关发扬光大。在暮蝉改革期间,他收了一个徒名曰:舞阳。舞阳是鬼谷众弟子中面容俊秀的佼佼者,也是暮蝉最得意的门生,但暮蝉野心不足,竟还想进行人体机关实验。舞阳第一个站出来愿意作为师傅实验的牺牲品。然而,由于中原地区某些愚昧的修道者强行开启子劫劫眼,所激发的能量激活了其余劫眼。起先只有中原地区出现莫名的震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劫源的能量也愈加活跃,还带来了异象。更可怕的是劫眼力量发生了爆炸,云梦山被夷为平地,鬼谷总坛被抛入虚空,东山岛之上产生了巨大的劫源风暴,而就在这时,暮蝉不顾众人阻拦,带领门徒进入了东山岛以东一座被遗忘的岛屿。据鬼谷子的《云梦志异》记载,劫源就在其中。

      十方劫源暴乱,鬼谷派产生了各种可怕的怪物,鬼谷弟子损失惨重,长老百谷和九天也已罹难,鬼谷派朝不保夕。就在这时一位外来修道者御剑进入了鬼谷派,他四处奔走帮助鬼谷派稳定局势,更是意外的进入了鬼谷洞,遇到了鬼谷子,真相在那一刻才大白于天下。鬼谷派上下听闻长老暮蝉竟是此番浩劫真凶,无不心寒,于是愿集残力铲除叛徒!然而凝神代表的妖族一脉所剩无几,九天座下八大弟子也因九天罹难而隐居,鬼谷四分五裂难以形成有效的战斗力。无奈之下,鬼谷子以一己之力唤回了妖族一脉,唯有九天座下弟子隐居在九天故居——蝶隐居,不肯归来,只能派外来的修道者前去说服他们。

        九天座下八大弟子分别是清风、断水、浅月、宜柔、摘星、育灵、逐流、千秋,此八人专攻剑术,更是以八卦之数排阵,变化无穷,威力极大。修道者寻到蝶隐居,发现一青衫男子,负手而立,站在门外空地,似乎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修道者正欲上前问候,不料那男子左手一挥,顿时一股极大的气流席卷着他们向后退去。修道者内心惶恐,此人一拂之力竟然威力至斯,当即沉下心来抵御,可依然止不住后退,这是身边伸过一只芊芊玉手,在修道者肩头轻轻一按,登时稳住了身形,骇然望去,却见眼前站着一名妙龄少女,修道者内心大惊,不曾想鬼谷虽然没落,但一女子竟如此了得,真不愧当年鼎盛之名。

        那少女将修道者拦住,歉然笑道:“实在对不起,断水师兄为人冷面心热,刚才只是试探你的修为能否为鬼谷出力,还请道友莫怪。”转头又对断水道:“断水师兄,今天劫异动,我鬼谷遭此大劫,损失更是惨重,如今唯有摈弃恩怨处决叛徒,稳定劫源才是头等大事,但我等萤火之力实在无法破除此劫,唯有重聚鬼谷,方可一战。清风师兄和诸位师兄弟已然默许,浅月还望师兄以大事为重。”断水也不说话,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浅月带着修道者步入蝶隐居,见到其余弟子,实乃人中龙凤,器宇不凡,一身剑气凌厉无比却各自有着特点,巽如风、艮如山、离如火,坎化水、震如雷,兑若泽,乾如天,坤似地无穷无尽,奥秘无穷。待修道者将故事始末告之这一众弟子后,大师兄清风豁然站起:“诸位师弟,现今鬼谷遭难,如若我等视而不见想必九天师傅也不愿看到如此场面,我鬼谷派的过错,就该我鬼谷众人去承担,岂可让天下人笑我鬼谷无人,诸位师弟,随我前去面见鬼谷师尊,尽自己绵薄之力,势除叛徒,重振鬼谷!”

        鬼谷派终于集结全部力量,去往劫源所在的岛屿。冲入岛屿,却发觉这里竟然有着一个古老的部落,他们崇尚力量,竞技场是他们的骄傲,可他们却早已被暮蝉用法术蛊惑内心,替暮蝉守卫着岛屿外围。他们的荣耀,鹰子厄德对鬼谷众人下了挑战书,死斗竞技场,不死不休,输了留下性命,胜了便可继续前进。众弟子为弥补过错,接下来决斗,然而决斗过程中,厄德渐渐处于下风,在旁观战的潘图启动了机关,企图以此来赢得决斗。可厄德却挡在了机关前面,他内心的一丝理智告诉他,部族的荣耀不容玷污“请给我一场公平的决斗”这是厄德最后是声音。

        突破了竞技场,出现在众弟子面前的是暮蝉的机关实验厂——神龙殿,此地本是部族祭祀神龙的地方,现在却被暮蝉用作实验场所,镇守这里的是暮蝉制造的战争机器——聚灵兽,这只机关兽充满着暴力与血腥,只有杀戮才是它唯一的使命。天空传来声音“摧毁那些妄图窃取劫源力量的愚蠢家伙吧”。于是杀戮开始了,破坏力超强的机关兽始终守卫着盘龙道的大门,直到众弟子用鬼谷机关秘法限制了它的行动,众人才得以前行。

        盘龙道上,机关重重,各种机关兽的攻击从未停止,更有鬼谷机关中杀伤力极大的魔能火炮,弟子中死伤众多。这时,九天收养的冷梅带着大量的机关兽前来助阵,这才得以顺利通过,可是出现在冷梅和众弟子面前的却是被暮蝉改造的舞阳。

“师妹,快走,你不该来这里!”

“师兄?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暮蝉简直丧心病狂.....”

“住口,不许你侮辱师傅,你快走,我不想伤你,趁师傅还不知道,快点离开这里!”

舞阳面带愠色却无奈。

“师兄,你怎么如此愚昧,暮蝉已经不是以前的暮蝉,他不配做你的师傅啊,师兄,你快醒醒吧!”冷梅急切的说道。

这时,又传来声音“舞阳,你怎么还不动手,你可是心软了,难道要让我亲自出手?”这声音阴冷,无情,竟出自暮蝉之口,这熟悉的声音令鬼谷弟子心中又是一阵心痛,判若两人的暮蝉更是让人抓狂。

“师傅,她是师妹啊,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师傅能不能放过她,我这就消灭其他人,师傅,还请你......”

“混账,什么时候这么罗嗦,若不杀了他们,你也不必回来了,我会派机关兽去除掉他们!”

“师妹,对不住了,我不想背叛师傅,至少我不能让你死在机关兽手中”

舞阳终于在师傅和青梅竹马中做出了选择。

        舞阳最终还是倒在了盘龙道,冷梅早已泣不成声,她独自留下来陪着舞阳,众弟子也是不敢上前,只能随着人群继续上前。断崖处,对岸便是暮蝉和劫源所在之地——睚眦云岭,仙友们御剑而上,却看到了被暮蝉带来改造的门徒,此时这些门徒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有无尽的杀戮和忠诚。云岭剑圣、云岭伞魔、云岭伞魔,暮蝉以精湛的机关术改造了人体,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远超一般机关,睚眦云岭上已然是一片机关的海洋暮蝉远远的望着这些弟子冷笑道:“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尽管杀吧!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暮蝉的笑有着几分诡异近乎疯狂。众弟子拼尽全力,终于突破了这机关的海洋,暮蝉已然冷笑着,只是他已经不在使用机关术,而是提着手中的剑向众弟子走去。寻常弟子已经尽数退下,只留下九天座下的弟子,只有他们的剑阵方有和暮蝉一战的资格,毕竟暮蝉曾是闪耀鬼谷的鬼谷双星之一。

        暮蝉用可怕的剑术告诉众人,他的确是鬼谷的天才,他的剑术和他的机关术一样可怕...暮蝉最终还是在连绵不绝的剑阵中倒下。鬼谷众人正当欢庆时,暮蝉那恐怖的冷笑再一次出现:“很得意是吗?你们打败的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罢了...”不远处,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那里俯视所有人,就仿佛看蝼蚁一般。众人走上前去,愣愣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只能发出无力的感叹,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匹敌的吗?震天机甲,的确像它的名字一样,像天一样难以逾越。暮蝉操纵着震天机甲轻易的击败了众人,正当要除去他们时,凝神及时赶到,他姗姗来迟带来的却是鬼谷秘术中的机关,机关术的对抗,已然不是人力所能抗衡。震天机甲虽然威力巨大,但构造却不一定是完美的,在无比艰难的僵持之下,震天机甲一点点被损伤,最终停了下来。

        可是暮蝉却没有停下来,他狂笑着,执着的飞进了劫源,劫源的力量摧毁了他的身躯,和他扭曲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暮蝉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他就是劫源,劫源就是他,他用这力量创造出了幻象与众人厮杀。在暮蝉占据如此优势,劫源力量却不受控制,暮蝉的性格分化了,分化十念,而他内心的黑暗也展露了出来,众人被迫卷入了暮蝉的心境虚空。

        而这时鬼谷子也强行出关赶来封印劫源,在鬼谷子及门下弟子拼死冲杀下,劫源终于归于平静,暮蝉也消失不见,道法通明,浑然天成,众人合力封印劫源,鬼谷子虽然恨透了这个弟子,但眼见其化为虚无,也是长叹一声离去,众人也逐渐散去,只有修道者还停留在那里,他在最后的一刻,看到了暮蝉眼角的泪。

        华光飞逝,十方劫的能源渐渐消散,化为一片虚空。虚空中隐约可以看到暮蝉化魄游弋其中,脸上却满脸欢快的笑容。修道者望着暮蝉,既是愤怒,又是惋惜。他暗自猜想,暮蝉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不知暮蝉心中究竟想得到什么,可无论他生前种种如何,终究过去了……

“天道永恒,往复不息,劫源终不是我辈所能碰触的。我为参悟天劫秘密,不惜以身融入劫源,灵魂早已破损,如今终于要魂飞魄散了。”

“当年若不是九曜为我指出机关的极致在于劫源,如今的我,恐怕还侍奉在师尊膝下,舞阳也不会……算了,想我暮蝉英雄一世,又何曾有过怨天尤人的时候?你们,很好,我好像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对天道的追寻…… ”

“年轻真好啊!每次看到舞阳,都好像在看年轻时候的我自己一样,对机关术的痴迷,恐怕他还在我之上吧?还有,这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他跟冷梅的那点事情,还能瞒过我不成?可惜了,我没能让他看到我成功的一天……”

“小的时候,整日跟在师尊身后,磨着他将机关术传授给我,如今转眼百年,我的机关术早已经在师尊之上了。”

暮蝉魂魄飘荡着,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言罢又想起什么,灵魂一下凝实许多。

“师尊……我对不起师尊……师尊,你教我的木鸢已经做好了……师尊,我要学机关术……”

劫源能力渐渐消失,暮蝉也随之消失了,虚空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修道者似乎悟到了什么,抱拳行礼后,踏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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