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断舍离

这四年间办公室搬了五六回,这一次从过道的一头搬到另一头,空间进行了挤压,我超标的0.4个平方愣是又塞了一个工位,以前冷清的楼道现在挤了三个科室,好不热闹,以致于我接水只敢往楼下跑,毕竟这热闹中领导也占了不老少。

有个根雕的茶水台是单位重组时被别人遗弃的,爱“拾破烂”的我将它捡了回来,五六次搬家,它如影随形,虽然这家伙着实有些沉,不过颜值爆表,体态婀娜,实在不忍舍弃。这回遇到了严格审查,与办公室设施不配套的东西不准留,我的茶水台眼瞅着要被请出去,我暗暗下决心要同生共死,boss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我说好歹是五六年历史的“文物”,能不能手下留情,他拂袖就走。来督促了几日发现我不为所动,只好作罢,放过了我的小茶水台,这是我目前为止的生平唯一一次让领导妥协,值得纪念。

搬迁过程中扔了不少东西,我发现我真有把这个几尺见方的小屋当家的趋势,一把养生壶也是陪我征战了多年。曾经有次周末加班躲在里头涮火锅,那味道如余音绕梁,分分钟就将我出卖了,作为整个楼里唯一会干这种事的人,丝毫没有悬念的我就被请去喝茶,于是我再也不在办公室涮火锅,改行煮火鸡面。

有次领导来开会,会过半场,我看大boss的眼神满场搜寻,于是心虚地把手机往笔记本里塞塞,结果他朝我勾勾手,我心里暗叫不好,猫过去,他压低声音问我:有没有吃的,我觉得也就你那会有点吃的了。我看着他满头的汗想他八成有些低血糖,于是一个箭步窜回办公室给他拿巧克力糖果。后来咂摸这味不对,我爱吃零食竟已声名在外,这种出名的方式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后来但凡有远方的亲朋好友来了,或是周末要出去改善伙食了,同事都跟我打听祭五脏庙的好去处,我报完菜馆的名字然后开始语重心长地解释我不是个吃货,可是往往人们只听了前半场就散了。

至于怎么个声名远播我不知其中曲折,只是每次加班我总觉得一碗泡面太过将就,少不得要来点其它小零嘴,毕竟鏖战到深夜是个不好受的事,总要从别处找点安慰,什么鸭脖鸡爪炒米粉,蛋糕炸串凉皮子,都是常客。于是我这儿便成了加班时最受欢迎的办公室。

boss说我在吃上的执行力很强,我听着不像好话,辩解说我只是加班加得有仪式感。

夏天的到来突然让我开始重新审视我的美食观,我问海同学我是不是胖了,他坚定地摇头,于是去换去年最瘦的那条裤子,心里感叹,果然裤子比男人诚实。

于是我开始裁撤办公室里的高热量食物,那个漂亮的根雕也终于做回了专业的茶水台,养生壶也回到了煮茶的正轨。而我也开始接受,新陈代谢变慢,再不是胡吃海喝还能苗条如初的年纪。

我跟boss说,看我这断舍离的执行力不错吧,他瞄我一眼,轻飘飘地说:奥,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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