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18‖母亲生病随记之三

2015.05.30.05:21。晴。周四。农历四月二十六

原创文/雨涵

术前

2019.05.20下午血样化验结果出来以后，主治医生丛大夫通知，母亲的身体素质可以做手术，但也有一定风险性。

这个消息出来，我不知是该欣喜还是难过，心里十分纠结。我在主治医生丛大夫那里，问清了母亲这个年龄所有的风险几率，心理像五味瓶七上八下。人生又一次感到决绝的苦痛！

母亲在病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一翻身，每一次翻身都要我姐俩共同努力，母亲翻一次身就痛苦的喊叫几声，我和姐姐每给母亲翻身一次，心理就挣扎一次，深深地刺痛一次！

这手术，做与不做其实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可是这决定者是多么的为难？两家医院的大夫都说，不做手术的话，老人从此就彻底卧床了；做了手术，情况好的话一周就能站起来，活的质量好一点，但这么大年纪，风险还是有的，她还有冠心病病根，肺有点衰，一旦出现危险，心脑肺危险几率比较大，你们想好了，若需要做，明天第一个，毕竟年纪大。

晚上，把母亲安顿好了，姐姐看着，自己来到走廊的窗口前，心如刀绞。不知自己如何决定？怎样决定才能让母亲减轻痛苦，又不能有风险？表哥是家族中同辈最大，说话是极具威力的，虽然没有直说，但言外之意是不同意做的。再说这样的事情，任何人都插不话，也不敢为你决定什么？我给远方的弟弟电话说，弟弟也在犹豫，怎么办？怎么办？

我站在走廊的窗口，望着窗外异地的一角天空，繁星点点，哪一颗是我的眼睛？哪一颗能照亮母亲前面的路？哪一颗又能解除我心中痛苦的纠结？

问题已经很明朗，就是一句话的事，不做明天就可以回家，母亲卧床，儿女伺候；做，明早无论如何也要赶在手术前把费用交上，一切风险都自己扛着。思前想后，为了让母亲活的舒服一点，活的时间长一点，我双手合十举在胸前，对着窗外的一角天空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决定能带给母亲以后的日子风清云朗。

母亲又要翻身了，我回到病房和姐姐一起帮母亲轻轻翻动一下，又一次目睹母亲疼痛难忍的喊叫——

“做，一定得做”一个声音在我心底猛然响起。哪怕母亲术后享受一天的安静也不枉费儿女一片孝心。

自己想明白，心中的结也就解开一点，又和弟弟联系一次，说了自己的再一次想法，不做我们就得眼睁睁看着母亲痛苦每一秒，最后弟弟的犹豫动摇了，统一了想法，弟弟半夜飞机往回返，赶在手术前来签字。

决定最难，一旦定下来，心情稍微好一点，但仍然不能安静。看着母亲累了睡了一会，我和姐姐在走廊的坐凳上坐着，不说话，坐着，坐着，想着明天手术可能发生的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