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铝做锅

  村里来了一个用铝做锅

  

  说实话,这是传统手艺,现在不多见了,dao锅。具体是哪个dao字,我也不清楚。干活的是两口子,四十来岁,据说来自河南县,干了近十年了。用他的话讲,“这活比打工自由,不用看老板脸色。”说完,一脸的诚恳。烂以便好回炉用。旁边有一个在燃烧的火炉,炉子不远有用编织袋装的煤炭块。炉火在小吹风机的鼓动下,很旺盛。男人不时将易拉罐、废铝条等扔进火炉里的坩埚中。他身后,是一辆半旧的机动三轮车,车上装有大小模具,还有工具箱等。驾驶楼后面的木板上,固定着一个红色的喇叭,很显眼。在我看来,这就是个流动的小作坊呢。随着一件件废铝制品被扔进坩埚,在炉火的高温的作用下,废铝慢慢变软、融化,走上前去,能看到了坩埚里白色的铝水,有点像牛奶呢。男人手持长勺,一边观察炉火,一边将坩埚里的浮杂舀出来。地上摆放着好几个倒扣的模具,还有两只已做好的铝锅。在一旁等着加工铝锅的是老两口,估计是小梁庄的,,依靠着三轮车,认真地在一旁观看。老大娘正从家里带来的编织袋往外掏废旧铝制品。加工铝锅除了自己提供废铝,还要掏加工费。听干活的男手艺人讲,铸一口小铝锅,得要5斤左右的废铝,一般收取加工费五六十块钱。我问他,回晚上住哪?他边忙活边说,就住在他到锅的三轮车里看到他朴实的话语,让我觉得,对他们而言,奔波是一种快乐,能真实地感受生活;疲惫是一种享受,可以无暇空虚;忙碌是一种幸福,没时间体会痛苦。,还有两个村人在旁观看。偶尔有过路人停下来咨询如何加工铝锅,大概需要多少费用等。一个骑电动车的奶奶走过来,想加工一个小点的铝锅,正在忙碌的手艺人老婆放下手中活,去她家的机动三轮车里掂出来一个样品来。铝锅确实不大,那妇女想直接买走这口小铝锅,手艺人老婆说,“只剩这一件样品了,不卖。因为做这个的模具前天在上马村坏了,所以不能卖。”那妇女又问了几句,离开了。这时,男手艺人见炉火里坩埚中的铝水差不多了,便弯腰拔掉小鼓风机电源,顺手拿了把长长的大火钳子,从炉火里将盛满铝水的坩埚夹出来,快步走到几米远的模具前,小心翼翼地从模具预留口将铝水倒进,然后将坩埚放在一边,从地上捡了个小铁勺子,从预留口里往外舀多余的铝水,倒进坩埚里。舀了大概三四勺的样子,趁热又拿了一把前头圆平的工具,伸进预留口,将接触面整平。这一连串动作娴熟而紧凑,忙而不乱。等忙完了浇铸后,他又熟练地将模具两侧的紧固螺栓松掉。约莫六七分钟,他开始吃力的搬去模具的上罩,看样子还不轻。等上罩搬掉的那一刻,呵!一个银白色的铝锅倒扣着出呈现在大家眼前。包括我在内的几个看客也很欣喜,这真有点想变戏法呢。我觉得,这银光闪闪的铝锅简直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当然,它也凝聚着手艺人两口子的心血和汗水。此时,手艺人的老婆也没闲着,她左手戴着专用手套,正忙着保养模具,往光滑的罩面上抹石墨粉。看上去罩子还有余温,黑乎乎的毛巾散着热气。等把铝锅揭掉,她又细心地保养模具的内胆罩。别说,两口子分工还比较明确的。眼看天色不早,他们也大功告成了,我有意拍了几张他们工作时的照片,算作留念。

  

  路上,我将照片发到了微信上,不久有朋友留言,朋友纳兰小辉说:“手艺不错,小时候见过。”朋友风雅颂说:“社会发展,看到他们的次数会日渐稀少,行业消失不远了。”我想也是,这种最为传统的加工行业有一天终会消失,虽说如此,现在从事这种行业的人是让人尊敬的,毕竟,他们是靠自己的辛勤劳动养家活口,与我们相比,是另外一种人生。为了生存,他们背井离乡,游离在城市和农村之间,其中的辛苦还是有的。可以说,他们生活在城市的边缘地带,肩上却挑着一家人的生活重担和未来的希望。生活只有一种,生计却有无数种:摆摊的,收废品的、送水的,养蜂的,磨剪子戗菜刀的等,卖力气下苦力,也许是他们一辈子运用的最为娴熟的最基本的本领。这些近乎原生态的谋生手艺,虽然普通而不为人看重,但有时却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每每与他们不期而遇,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怜惜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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