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和他的跑步性格

【九洲芳文】

作家的性格决定了作品风格,如果读到一个作家,思路开阔,情绪充满张力,对待生活充满了好奇,但是冷淡、疏离、不以为然,你也许会想,他是不是另一个我,在平行和我交流,说他也是一根被冲上海滩的漂流木。

不在乎胜负成败。在《当我跑步时候我谈些什么》,村上春树分析自己为什么跑步,谈到自己不在意结果的性格。

“诚然,我并非毫无争强好胜之心。不过不知何故,跟别人决一雌雄,我自小就不甚在乎胜负成败。这一性格在成人后也大致未变。无论何事,赢了别人也罢,输了别人也罢,都不太计较,倒是更为关心是否能够达到为自己设定的标准。这层意义上,长跑是与我心态完全吻合的体育运动。”

在写小说上他也同样,书的销量、得奖与否、评论的好坏,都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写出文字是否达到了自己设定的基准,这才至为重要。

他随机决定写出的第一部《且听风吟》和第二部《1973年的弹子球》获得芥川奖的提名,对很多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他后来渴望写出一部气势恢宏、内容坚实的小说,完成《寻羊历险记》后,饱受编辑们冷遇,他却感到找到了自己的小说风格。

“我在自制的小巧玲珑的空白之中,在令人怀念的沉默之中,一味地跑个不休,这是相当快意的事情,哪还能管别人如何言说?”

喜欢独处的性情。

“每天有一两个小时跟谁都不交谈,独自一人默默跑步也罢,四五个小时伏案而坐,默默写文章也罢,我都不觉得难熬,也不感到无聊。这种倾向从年轻时候便一以贯之,始终存在我的身上,同什么人一起做什么事相比,我更喜欢一人默不作声地读书,或是全神贯注地听音乐。”

独处让他在大学里并没有特别突出,但是成为所谓的“社会人”之后,“明白对感兴趣的领域和相关的事物,按照与自己相配的节奏,借助自己喜欢的方法去追求,就能高效地掌握知识和技术。比如翻译技巧,也能无师自通,说来就是自掏腰包一点一滴地学了来。”

他认为,人生总有一个先后顺序,也就是如何依序安排时间和能量。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前,如果不在心中制定好这样的规划,人生就会失去焦点,变得张弛失当。独处让他持续的按照自己的生命周期推进,完成一个又一个新的作品。

他作品中主要人物,冷静明晰,如矗立的法国梧桐不事张扬,都有孤单习惯,让人看到若无其事、人淡如菊的村上风。

简单的人际关系。在他看来,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人际关系并非同某些特定的人物构筑的,而是或多或少的读者构筑的。

读者的脸庞无法直接看到,与他们构筑的人际关系是观念性的,然而他却将这种肉眼看不见的观念性的关系,规定为最有意义的东西,从而度过自己的人生。

他相信对我们至关重要的东西,几乎都是肉眼无法看见的,然而用心灵可以感受到,而且,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往往通过效率甚低的营生方才获得。即便这是虚妄的行为,也绝不是愚蠢的行为。

这种简单是一种界限,正如他理解的,违背了自己定下的原则,哪怕只有一次,以后就将违背更多的原则。

所以他从33岁持续的跑到当下,每一天都有自己的目标。

追求独立的自我。他不断挑战铁人三项赛和全程马拉松这种费时费力的运动,坚信生存的质量并非成绩、数字、名次之类固定的东西,而是含于行为之中的流动性的东西。

他的自行车上写着“永远18岁”,让人想起他的作品中,除了洋溢着青春以外,那种桀骜不驯,不向生活屈服的气质,那些淡淡忧伤的女孩子,有着精致的妆容,拥有鲜明气质性格。他和她们浅浅交流中蕴含巨大张力,包含着无数可能的故事。

“心灵所受的伤,便是人为这种自立性而不得不支付给世界的代价。”

正是跟别人有所不同,人才得以确立自我,一直作为独立的存在。对于他,坚持写小说,能够在一道风景之中看到不同与他人的景致,感到不同他人的东西,选择不同他人的语句,才能不断写出属于自己的故事来。

“我就是我,不是别人,这予我来说,是一份重要的资产。”

他这样描述自己的墓志铭:“村上春树,作家兼跑者,1949-20XX,他至少是跑到了最后。”


对很多人来说,村上春树的书是青春回忆,仿佛不小心《挪威的森林》中开头掩面而泣的中年人,都变成了现在你我,直子、绿子、玲子仿佛还在记忆中,唱着那些充满回忆的歌曲。

但是,他还在不停的奔跑着,书写着,完成他自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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