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体验——四号在哪儿?

在同学家尽兴坐到三更半夜,再夜入里斯本,按着导航指示顺利到了目的地。Av. Álvares Cabral 40。

打从下飞机起,我就恍然觉得是回了上海,不仅仅是街景类似,连空气中的味道都差不多。这里斯本晚上的街道,就更像上海我家附近的某街了。夜深人不静,车也还很多,街道被街灯照得亮晃晃的,叫人不觉得是身处深夜时光。我们花半个多小时开到目的地,却又要花半个小时围着目的地转,为了找可以久停的停车位。尝试过停在小街窄巷,旁门左道,发现这里到处都有停车时间限制。而在那里所停的车辆,无不循规蹈矩,没人是乱停的。看来,这里不时兴有停车场,只容暂停。既然这样,那就干脆停住处门口那条主街上。明天早上九点开始来投币,十五分钟0.60欧元,最多可以停3.6欧元。

这是我订民宿时没考虑周全:应当不要住市中心,以便好停车——有车还要住什么市中心呢?里斯本的室内停车场确实少得可怜,但当地人知道哪里可以安全的免费停车。第三天时我们还发现停在我们门口这条路上有些车的前窗排气孔处,已经落满了细碎枝叶,看上去那车停了远不止几天,不过我们不知道他们车窗上贴的是不是准停证,当然不敢贸然效仿——看来这条路上的停车表只是用来叫外地人缴费和撤离的。

半夜停车的好处是可以知错就改,相对随便的掉头。

终于找到允许普通人使用的车位停妥了,拖着小行李箱徒步走向住处。房东费心给这么多照片都用不上,花园里漆黑一团。好在找到花园大门后,再找花园里的钥匙箱顺理成章,手机当电筒解决了照明问题,可以看清小小的号码数字。取出钥匙,用钥匙打开大门也显得很顺利.......。接下来,懵了。房东说我们的房门号是四号,可哪里是“四号”?

这是一座五层公寓楼,各住户的门上都没见房号。

这大楼也是老楼了。从大门进来后,一条带阶梯的大宽走廊通向电梯(又是老式铁门电梯)。电梯三侧围绕着木板楼梯,前侧是一条水磨石的长通道,连接两头住户家宽大的木头门。一楼到四楼都是这个格局。只不过除了在一楼见过一个隐约像“5号”的字符外,再也没有见到过其他门上有任何号码。

尽管是半夜一点十七分,也不得不扰民了。一面写信问兔子“四号在哪儿”(纯粹开玩笑,没抱希望他会知道,他也没反应);另一方面,见四楼有一家的猫眼里,似乎还透着光,于是按了这家人的门铃。门铃响后不多时,先听见门内有女人狐疑的问话,听我们不说本地话,缩回去了,接着开门出来了一个穿汗衫短裤的中年矮个子男人,听懂了我们是在打听本楼的“四号”,对此他也一脸的迷惑,说可能在楼下?因为我这里不是四号,楼上没人了。我猜可能在楼下!

半夜被叫出来,他没着恼,还热心参与猜谜,我们很感激。

之后我们就和每一分钟自动熄灯的走廊电灯开关杠上了,因为不停按亮它才不至于陷入黑暗。借着电灯昏黄的照耀,我们走到大门口和各家小门口,逐一核对钥匙孔--因为房东给三把钥匙,其中一把是老式的钥匙,我猜对得上这老钥匙的孔,就是四号。于是这四层楼的七扇门里的住户,但凡没睡死的,都该被夜半门锁里的转钥匙声吓一跳。

都测试过了,老钥匙打不开任何一扇门。

就在百般无奈之际,忽然的大少灵机一动,换了把正常钥匙去试门锁,想不到就在底楼左边试第一个门,即告成功。那一声咔嗒,是我们听到的最动人心魄的脆响。

原来我们的民宿房东把一个带厨房浴室等等设施的住宅单元改造成了不同的独立小间,给我们的,是其中的第四号房间,这和各层住户都没半点关系。

进到被隔墙板隔离出来的第四号小套间,看到一间和旅店差不多规格的卧室。卧室还连接着一个和卧室一样大的、带浴缸的盥洗室。除了照明过于昏暗,其他没什么可以抱怨的。被褥不是旅馆用的雪白的那种,但也干净,已经套好折好备用了;盥洗室里毛巾齐整(颜色不一),房间里橱柜桌椅也一应俱全,家具质地都是学生宿舍级别的,甚至出房门后,都还有共用的卫浴厨房可供使用。厨房面积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餐具炊具都不差。奢侈之处是它还有两张长沙发,沙发上面满是睡觉的痕迹。估计这里招待了不少的沙发客。在这都快到凌晨两点的时间里,厨房里还坐着个小姑娘,她安安静静看着东西,吃着点心,从从容容的和我们打招呼——估计是老住户了。唉,早半个小时的时候,您出来一下该多好,那您就是天使了。

大少一番勘探下来,在厨房烧了开水泡了茶,顺便告诉我这里WI-FI的密码。这方面房东给的待遇特别地道,房间里还给数据线接头,让老式电脑都可以上网呢。

第一夜算小冒险一场,到第二夜时,我们已经很喜欢这里的周边了。傍晚参观回来,不想再坐在餐馆里耗费时间,于是就在对面的超市里买了酒菜点心(里斯本的超市里,俗又大碗的即食食品琳琅满目),回来在小写字台上摆了个满席,着实地快意小酌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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