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歌

今天听《机器铃 砍菜刀》听到一半就哭了,我觉得很有意思,如果你能让我哭,那么你也将很有意思。

如今回味,第一次伴着音乐哭是在初三,那时候筷子兄弟的《老男孩》正火。为了督促成绩倒数的我学习,家里的电脑坚持着没有联网,同学借了有这首歌的U盘给我,我躺在转椅上转着听歌,真佩服那时候——怎么转都不会晕。“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这首歌很厉害,第一句就让你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那时候正值将中考,自己什么鸟屎水平自己最清楚,一个看不见未来,甚至以为全世界都要抛弃自己的15岁叛逆小男孩,我现在估摸着当时只有满脑子的“人间不值得”,除了一个小女孩。我依然记得那时候的喜欢,年少的我想着即便要背井离乡、浪迹天涯,只要她愿意和我一起,那什么也无所谓的了。“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这一句歌词质问的是我最后的“希望”,那个小男孩躺在转椅上瞬间就泪崩了。

工夫不负有心人,中考果然一败涂地,一边面对着同学们欢天喜地地收取县城里优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一边面对着一些小伙伴及家长的避而远之——生怕带坏了他们家孩子,甚至还有一直瞧不起我的“方言”语文老师,最终我决心去毛坦厂中学,我清楚血债血偿只有这个机会,回想起来那时候真的很狠,绝对抱着死的决心去的,起码现在我再没有勇气回毛坦厂念书了。高三毕业的那天晚上,我回到学校旁租的小屋子里,抱着母亲的手机冲且倒在床上,那时候苹果手机已经出到6系列了,母亲iphone5的手机里深情唱着古巨基版的《匆匆那年》——“~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泪珠是往外翻涌的滚,流在了脸颊,流在了床单,留在了那间小屋,留在了改变我人生的高中——毛坦厂中学,但,我的眼泪唯独留不住老师和同学。不过那时候,我依然觉得分别只是暂时,虽然大多是外地同学和老师,现在想来,有些人的“生离”便已经是“死别”了,即便那年才18岁。

上了大学的我就一个“玩”字,不怕各位笑,大一读完我不知道“挂科”是什么意思,有次高中一个要好的同桌来了我学校找女同学,即便我知道他不是主要来找我,但他有告诉我他来了,我就已然开心的不得了,当天我有考试,我记得填完ABCD就离开考场请同学吃饭去了,那一次的《大学物理》考了9分,更有甚者,我的《高等数学》认真考了全场却只有1分。那时候每天都沉浸在游戏里,大二突然的某一天梦见高中时候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有勇气再联系她。大二暑假,乞巧节前一天去她的家乡终于和她见到了面,我记得那段时间做的梦都是甜的,游戏都忘记打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爱的人果然足够优秀,不负所望地狠狠地拒绝了我,和她say goodbye再目送无情的公共汽车载走了她,我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住自己,背着书包一下子倒在地下,我记得那是真的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心却绞痛到死的感觉。那一年我20岁,孤身寻爱,身处异乡,惨遭拒绝,真的好惨一男的。第二天故意问她车站怎么走,如何回家,不过是还在祈求着能再可怜一下我。被迫接受了现实的我只好去了车站等回家的大巴,坐在车站等了两个小时的车,哭了一个小时发现饿了,就买了面包吃,一边肯面包屑一边又哭了一个小时,期间只盯着进站口——祈求着她会来找我,那些眼泪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眼神,热滚滚的往下流。等上了车,我还依依地趴在窗子上看站台——祈求她会来送我,一直等到车子驶离了她的家乡,又是一大波眼泪即将抵达红肿的眼眶,我戴上耳机不顾手机音量提示——把声音开到最大,单曲循环着《追梦赤子心》。“失败后郁郁寡欢那是懦夫的表现,只要一息尚存请握紧双拳~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他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协直到变老~”一路哭回家,耳朵都听得有些聋了,我不想父母看见我的惨相,还要抹掉鼻涕眼泪,和父母打完招呼回了住房反锁住房门又继续哭。在我印象里,那之后直至大三下学期体测的时间里,只有“绝望”两个字飘荡在回忆中,其他事一概不记得了,体测的时候跟隔壁班大高个子同学跑步,我不清楚有没有赢他,但是在终点狠狠地摔了一跤,摔破了我的肩膀、手臂、手掌、“C哩波”以及“考研の谎”,更摔醒了我,从此我又一心一意打我的游戏,更是进步到了以前不敢企及的段位,后来用我室友给我总结的话说:“你这是病,病因就是游戏打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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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工作时候输产品代码碰见“28256”,读出来一下子来了亲切的感觉,网上一找搜到了《机器铃 砍菜刀》,听到里面的童谣想起来那是小时候的和小伙伴们玩游戏时一块唱的儿歌,“机器铃 砍菜刀 恁那边哩紧俺挑 挑谁吧 挑”这是小时候玩的一项游戏,这游戏需要很多小伙伴一块完成,“~我想不起来那台黑白电视演哩啥,也想不起来鞠萍姐姐当年说哩话,我找不到我跳房子踢哩那片瓦

谁知道我哩弹球和票夹都放哪里啦~每天放学俺爸爸都会骑车接我回家,他说谁吃饭吃哩多,他就给谁买贴画,偶尔老师也会叫他去学校谈谈话,他回来打了我一巴掌,他自己也哭啦~我多想和俺老表再一起逃节课,去蒙山商场打游戏机一直打到饿~其实我很想看俺爸爸妈妈,再吵一次架,但是94 年哩全家福,往后不再有啦~”谁不想呢?我也记得我和同学偷过的一毛钱的“大刀肉”却记不清和小伙伴拜把子磕过了几个响头,我也想和老表一起拿着压岁钱打游戏机打到饿却不想再被父母混合双打,我也记得和发小一块放过的胎气却记不起那些年私藏的“宝贝”放在了哪儿,我也想再和好兄弟一块逃课去吃一次“沙县小吃”,也想冬天给室友的牙杯里再装上一次水……我也想,我多想!

大学毕业前夕,常和学校的兄弟们一块喝酒,有一天想起来好久没回高中了,虽然各自高中不同可问起他们来也都是无奈摇头。高三时候有一天班里来了三、四个陌生的哥哥姐姐,班主任介绍说是上一届他带的学生,如今大二了,今天回母校来看看他们也看看我们,我当时心里发自肺腑道:这些人真没出息、没良心,考上大学两年了竟然才回来看一次老师。现在每每喝起酒来想起这件事,自己都要羞耻的笑笑,原来我才是自己口中最没出息、最没良心的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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