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酬”杜撰——《云酬揭秘》第001篇

“云酬”杜撰

很多年以后,说起“云酬”这个概念,兄弟准会想起跟三哥喝茶的那个春日的下午。三哥姓张,当时已经是一个著名的咨询公司的一方诸侯,业绩骄人、功成名就,经常诲人不倦。

那天不是周末,大好的上班时间,兄弟找三哥喝茶的本意,是想三哥在事业方面提携一番、推荐些许,没想到三哥一起话头便是陈年旧事、做人立心……听得兄弟心焦意燥、神思流连。

“你说,优步到底赚的什么钱?”三哥终于转移了话题。

那段时间,滴滴打车还没有多少影响力,改名滴滴出行更是后面的事;那段时间,优步才是最时髦的。兄弟感觉十分方便,直接都给老妈装了一个,跟她说:“这个优步好,谁用谁知道。比开车接你、送你方便多了。如果我们开车来接你,一来一回,时间都花在路上了,说句不爱听的话,还要放空……”“放空”确实是老妈最不爱听的,当时就直接对兄弟打燃了火:“你敢跟老娘说放空?老娘曾经为你放了多少次空?”

老娘那边“放空”的话题,兄弟应付起来很困难,应付三哥的问题:“优步到底赚的什么钱?”倒是兄弟的强项,本来也是那段时间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分析起来驾轻就熟:“平台,优步搭的是平台,互联网平台。替代的是出租车公司,顺便做了政府的事,搞得政府都不晓得咋个管……”

“不说这些复杂的,你就说赚的什么钱?”

“平台酬,互联网酬,也可以叫网酬。”

“你这个回答还将就,就是说起来有点拗口。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你T姨喊我回家吃饭了。”

三哥的夫人论起渊源来,比我高一辈,非要让我称呼她T姨。但她说,你们在外面做事的,就最好随便喊。我这一喊,就把他们两口子喊成两辈人。这也体现三哥在家的地位,这不,一喊就回去了。把我晾在那里,空有一颗想被提携的心,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回家开始翻书,吴思“思哥”的《血酬定律》,其实我的“平台酬”、“网酬”都是跟他学的。思哥是造词专家,“血酬”两个字,多牛啊,都是他“发明”的,“潜规则”三个字,更牛,也是他发明的。

思哥说:所谓血酬,即流血拼命所得的酬报,命与生存资源的交换关系。血酬的价值,取决于所拼抢的东西,这就是“血酬定律”。

思哥又说:法酬也是暴力掠夺的收入,是血酬的2.0版。用公式表示,法酬=全部税收-公共开支,这种剩余比马克思推算的剩余价值明白多了。

思哥说了半天,兄弟想起了了另外一位老革命,这位老革命去年(2016年)去世了。兄弟十分悲痛,专门在微博上给他发了讣告:“沉痛悼念伟大的资产阶级思想家、杰出的未来主义战士——阿尔文·托夫勒(Alvin Toffler),他的鸿篇巨制:《第三次浪潮》、《未来的冲击》和《权力的转移》将永世长存!”

兄弟在那条微博版的讣告的末尾专门还“艾特(@)”了“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但是,“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没有甩我。

此后,我就经常把这条微博拿给其他朋友看,以便缅怀兄弟业已逝去的青春……那时候,兄弟还在本市著名的省重点读初二,这所省重点学校历史不算最悠久,那几年考试成绩也不算最顶尖,稳居省内前三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还不是那种压着同学们死读书的类型——现在想起来第一次统一上晚自习居然是在高二。也就是说,初二时的兄弟还有三年多的美好时光。

在这种美好时光里,恰好遇到初中三年的班主任“X老”思想开放,环境宽松,令人羡慕。这个令人羡慕也是兄弟很多年前才知道的——工作以后,偶然遇到同年级隔壁班的女同学,那个女同学是高干家庭,却对咱班的自由空气眼红得不行,席间唏嘘不已。

初二一开学,X老就开始改革试验。他的改革试验是从座位调整和人员分组开始的,别人一个班分小组是一条一条的,他的计划是一团一团的;在各自的组团,几乎是想坐哪里,就坐哪里。这在潜移默化中,加深了兄弟多年以来的自由主义,这种自由主义直到今天仍然绵绵不绝,当时也直接泛滥到我跟X老提出:“我想一个人坐最后一排。你那些历史、地理我兴趣不大,诸如某某事件发生在哪年哪月哪天这种问题兄弟不爱记……”现在回想起,很有点“这几分送分题,兄弟就不要了”那种大言不惭的感觉——X老雅量,容忍兄弟如许啊!

很多年以后,有一个关于历史考试段子深得我心:

问:黄花岗起义第一枪谁开的?

A宋教仁B孙中山C黄兴D徐锡麟。

考生选C。

又看第二题:黄花岗起义第二枪谁开的?

考生傻了,就选了个B。

接着看第三题,黄花岗起义中,第三枪谁开的?

考生疯了,胡乱选了A。

考试出来就去问老师。

老师拿出课本说:黄兴连开三枪,揭开了黄花岗起义的序幕……

之前老早就看过这个段子,前几天又刷了两天屏,再次看到,再次戳中兄弟的笑神经,仔细一想,这几天又是高考时间了。难怪!

那时候,兄弟还不会说段子,但是跟班主任的沟通毫无障碍——X老问,你想一个人坐到最后一排去干什么?兄弟掏出那本从姨父家霸占来的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说:我想一个人研究几天。“X老”居然同意了。就这样,兄弟天天翻看着《第三次浪潮》,居然就一个人度过了那没有同桌、无比孤独的初二上期的大半学期……

很多年以后,在各种饭局或者茶局上,不时有人会质问大家:如果马云当年要你给他投几万块钱,你敢不敢?

有那半学期的底子,这种情况,兄弟永远是第一个抢话的人:“我敢,就是我没有遇到他……”

每次,总有人反驳我的话;每次,我都跟他们讲前面的段子。

讲完之后,兄弟还要感叹一番:“很少有中学生,在那个年纪的时候,内心像兄弟当年那么孤独,却又那么向往未来。从那以后,马云任何时候来忽悠兄弟,兄弟都一定立刻开始热血澎湃。马老师为什么还不来呢?”

回到那天,兄弟在托老去世这么重要的时候,作为托老在中国治丧委员会的执笔人和公告人,在微博上那么正式地“艾特(@)”马老师,马老师却不理我。马老师是不是又太忙了?


马老师的问题按下不表,三哥的问题还需要答案,托老的三次浪潮必须继续思考:三次浪潮,分别对应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现在的信息社会。那么信息社会会有什么样的别样生活?什么样的生产关系?什么样的发展变化?什么样的浪潮翻滚、汹涌澎湃?


现在看,《第三次浪潮》真的是一本神预言,与兄弟记忆中那本漫画版的《小灵通漫游未来》有一拼,让当时的兄弟无比神往,让现在的兄弟无比佩服。

佩服了整整半小时,兄弟对三哥的问题,有了自己的答案:

第一次浪潮,农业社会,就是思哥的血酬社会。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说什么王者天命,无非就是承认某个人拳头最大,大家都承认他拳头最大,思哥说:“血酬是对暴力的酬报,就好比工资是对劳动的酬报、利息是对资本的酬报、地租是对土地的酬报。”

第二次浪潮,工业社会,就是思哥的法酬社会。

法酬两个字,思哥说他是杜撰的:“杜撰之前,我曾经请教一位专家,我说取之于民100亿,用之于民90亿,政府运作10亿,这个公式对吗?他说对。多出来的是盈余,不足的是赤字。我的问题是,如果取之于民100亿,用之于民50亿,政府运作10个亿,剩下的40亿用之于己,修陵墓,修皇家园林,包二奶包三奶,后宫佳丽三千等等,这笔用之于己的钱叫什么?专家说没有这个词。可是,历史上到处有这个现象。这种剩余比马克思推算的剩余价值明白多了,怎么能没有一个名字呢?我给它起的名字就叫法酬。”

兄弟把工业社会和法酬放在在一起分析,可以归纳如下:工业社会以法酬为本质规律,规定社会的运转方式;以法律机器为实施保证;以工厂、公司为标准实施模式,甚至深度地影响家庭、教育、文艺,形成全新的、升级的生产关系;以代议制的政府管理国家;以煤、石油、天然气等不可再生能源为驱动能源;以“契约”为基本货币“背书”;已经开始了300年的运转。至今仍在深化、重构。”

——自以为开始有点天衣无缝的感觉了。

那第三次浪潮呢?第三次浪潮,思哥就没有讨论了,那兄弟就来讨论一下:“互联网+”都已经是大家讨论剩下的了。平台酬?互联网酬?网酬?还是总觉得拗口。

托老说:第三次浪潮是“信息革命”,其实托老也是在隔靴止痒:信息爆炸了,信息就革命了?托老写书的时候毕竟还是在几十年前,预言也永远没有现实的历史精彩——就像几年前发生的那个一个耳光引发的血案。

现在看信息社会,归纳起来,应该是以谷歌、阿里、Airbnb、滴滴、微博、微信为代表,以平台化、信息化、大数据化的平台型公司为社会规则的重新制定者,深度地影响、再度重构各个产业,形成全新的、再度升级的生产关系,以水力、核能、太阳能、风能等可再生能源为主要驱动能源,以高技术为支撑的,以云计算为手段,以大数据平台为基础,将生产资料、生产关系、人(劳动力)进行深度切割、重新匹配,形成更低的成本、更高的性价比,深度的挖掘社会的冗余、沉淀价值的新社会模式。

说了那么多,什么是核心?能不能用一个字来代替?

那就是“云”,马云的“云”。那么,兄弟斗胆,给第三次浪潮的信息社会,取一个“花名”:叫做“云酬”。

信息社会,也就成了“云酬社会”;如今的时代,也就是“云酬时代”了。

隔了两天,兄弟又约了三哥,开门见山,抛出了我的“云酬”概念。

三哥问:为什么是“云”?

三哥问题真多。三句话都要离本行,兄弟是多么想三哥多多说一下他的本行啊!曾经也试过,一提起行业话题,三哥就开始讲他当年血泪史、发家史,一讲就是半小时。多讲两次,马屁招数都用完,都谈不到兄弟想说的事业与项目。

还是回到“云酬”的探讨爽些,起码三哥爱问问题,兄弟又好为人师:


你看哈,三哥,托老说的,农业社会,用的是人力、畜力、水力,对应思哥的理念,就是一个“血”字。

工业社会,用的是蒸汽机、内燃机,蒸汽机烧的是煤,内燃机烧的是油,兄弟现在供职的中机中联工程有限公司,还得了一个“中国内燃机100年成就奖”(MD,终于打了一个广告了),核心就是研究这个内燃机。美军打了那么多年的仗,都是为了石油,以及他们想捍卫的规则。那个规则是什么?对应思哥的概念,其实就是一个“法”字。

到了信息社会、第三次浪潮,信息有什么价值?兄弟当年想象中的信息爆炸只是书店的书花样多得不得了,现在眼中的信息爆炸是人人都是小编,个个都在玩微信公众号。兄弟名下都有三个,兄弟家的媳妇儿想要当微商,兄弟立马跳出来展示我做公众号的才能,给她也搞了一个……

其实玩公众号很难赚钱,赚钱的马老师也不玩公众号。我们还是多多研究赚钱的马老师是怎么赚钱的吧?

马老师说:永不落幕的广交会。马老师的意思是,广交会被马老师“Mark”到“云”上了,马老师就成功了。

什么是“云”?就是在大数据平台上的、在虚拟空间的、与地理位置相关、与个人终端、个人需求密切互动的信息集成,这种信息集成才能叫“云”。

公众号有十万、百万个粉丝也可以勉强叫“云”,只有几十个、几百个,就屁啥都不是。

在这种“云”上赚钱的方式,就叫做“云酬”。你看马老师为什么对“云计算”那么感兴趣?马老师为什么号召大家把所有跟计算机、跟网络、跟大数据相关的东西全部放到“阿里云”——也就是马老师家的“云”上面去?因为马老师赚的是“云酬”,阿里巴巴、淘宝、支付宝……通通赚的是“云酬”,马老师当然觉得那个“云”放在自家名下安全咯。

最近菜鸟的事跟顺丰吵,吵什么,无非就是用哪片云?用谁家的云?这片云是姓马?还是姓王?就这么简单。

说了这么多,关于信息社会,思哥没有说,那就听巍哥说。巍哥说,信息社会,发财靠的是大数据、靠的是平台。

平台在哪里?在虚拟空间。

虚拟空间在哪里?虚拟空间跟现实空间的位置关系实际上是重叠的。

虚拟空间是什么?有什么?虚拟空间和虚拟空间里面的东西就是“云”!

不信你就抬头看看天,再看看你的智能手机,然后再想一想为什么?兄弟的表述能力有限,绕过来,绕过去都难以综述论点——这种问题只可意会,难以言传。幸好三哥的理解力超强、情商超高,鼓励兄弟继续说下去。

套用前面的话,关于信息社会,用的是“大数据之力”、“互联网之力”、“平台之力”,对应思哥,巍哥说,总结在一起,就是一个“云”字。

“云酬”就这么回事,“云酬时代”、“云酬社会”就这么回事。

说到这里,三哥又该回家吃饭了。

走之前,他打了个总结:你这个“云酬”归纳得还可以。

但是又丢出来一句话:你这个建筑师,赚到这个“云酬”没得呢?

【篇外补记】:

前面那些东西,兄弟差点已经当成一本书在写了,体例都直接参考的《第三次浪潮》,内容已经超过十万字,当然很多东西是整理自《百度百科》。

跟书商朋友S总略作交流,才发现,玩学术,兄弟这种半路出家的不会有人捧场,如果钱多还可以自嗨,如果想不亏钱就必须换模式。

兄弟如今的状态,正好处于钱多的反面;三哥那天一句话,就点出要害;花钱自嗨的路肯定是不能继续往下走的咯。

S总说:写东西,把自己带入语境,把读者引入语境是个好办法。

S总的行家之谈,兄弟当时就接受了。只是直到今天,才有时间;那就从今天起,按语境带入的方法,开始我们的《云酬揭秘》咯。

从今往后,踩上兄弟丢出来的西瓜皮,走到哪里,是哪里咯。

2017年6月10日

——何巍总建筑师

于锦水之畔蜀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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