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知心人,琴瑟和好,相伴终老——那些同行在文学世界里的知心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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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几千年封建社会,一直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知识分子娶妻往往不会要求与对方有共同语言,有共同爱好,不会要求双方文化水平相当。娶妻更像是完成传宗接代这项任务的一部分,自然也很少将志趣抱负拿到闺阁中来说。所以文人才子们多向青楼歌苑寻求红颜知己,这些地方的女子才貌双全,见过世面,性格也要大胆泼辣一些,她们多是琴棋书画样样都懂。比起家中的妻子,这些女子更能够懂他们,与他们更志趣相投,相处起来更有意思。

不过也有幸运的少数人,可以娶上文化水平比较高,思想又少受束缚的老婆,生活上可以一起发展一些高雅的爱好,比如品茶焚香,画画弹琴,事业上又能提供协助,甚至是指导。这样的女子在现代人看来非常可爱,比如《浮生六记》里作者沈复的老婆陈芸,既有作为妻子的贤惠温柔,又能满足男人对情人的美好想象。沈复和陈芸他们有时候更像朋友,甚至是哥们,可以一起去做一些大胆好玩的事,相处起来很痛快。他们也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一起将生活过得审美化,婚后“课书论古,品月评花”,他们对美都有着敏感的感知和痴迷追求。在这其中,更能够找到情感的共鸣,认定对方即是自己终身的知己,在传统的夫妻关系中,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实属难能可贵。

还有一对夫妻他们也互为知己,有共同的志向,曾一起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让人艳羡不已,但也让人感叹唏嘘,他们就是李清照和赵明诚。这两人都沉迷金石研究,小年轻刚结婚不久,手头不甚宽裕,为了买字画碑文,两人一齐败家,过着清贫的生活却也乐在其中。他们婚后每获一书即共同校勘,饭后也以“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乐趣,最终辛苦撰成《金石录》一书。一篇《金石录后序》以物之得失写尽了人之忧患得失、流离分散,读来让人叹息。

被后人更广为谈论的比如钱谦益与柳如是、冒襄与董小宛,他们也是互为知己,但他们能够走到一起,还是付出了很大力气去挣脱世俗的束缚。钱谦益要娶柳如是的时候已经有比较高的社会影响力了,他不顾众人眼光高调娶一青楼女子。而董小宛对冒襄的一往情深却是让人敬重,自古女性在爱情和婚姻中都是充当被动的角色,而董小宛在冒襄顾虑重重、一再推诿的情况下还坚持追随。在那种年代要找到灵魂伴侣,追求精神融合太不容易,自由灵动有趣可爱的女子往往不被公婆喜欢,也只有柳如是、董小宛她们这些青楼女子也敢公然结交名流、诗酒往来。

沈复在经历了与陈芸的生离死别后所说的一句话让人痛心“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可能那就是一个不适合情笃的年代,只要一个门当户对、举案齐眉可能更容易相伴终老,用情至深的结果反而是生离死别“到底意难平”。能得一知心人,琴瑟和好,心有灵犀,灵魂相爱是多美的事情,但美的毁灭那种痛是锥心刺骨的,我们在从这些知心爱人的故事里看到的,除了美,更有累累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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