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驰北小说】放烟花的老人

喀什嘎尔河在喀什城区经过一个回水塘，通过引水除淤形成了东湖。余晖中，东湖微波荡漾，路上的所有交通工具都以悬浮状态运行，没有了发动机的轰鸣倒也安静。喀什地处边睡，被部委确定为电网试点改造城市，所有的电流都以矢量的形式存在，街道上空十分干净。西岸矗立着一排高楼，名叫惠城小区，属于喀什的高档小区。小区门口设置着巨幅广告屏，时而新闻，时而广告。

“燕儿，二月四日晚，东湖广场看烟花。”署名是“麦麦”。

一条广告在小区门口的巨幅液晶屏上一连播放了三天。喀什的各大媒体和各平台上都争相报道了此消息，成了喀什的年度热点话题，各种说法都有，有说某某富二代求婚的，有说某某结婚周年庆的。

二月四日是苏麦娅奶奶 65 岁生日，奶奶每天下午都会到东湖广场散步。进出小区自然也看到了这条巨幅广告。他对儿子贝里斯说，这个“麦麦”真会选日子，在自己生日那天放烟花。生日那天上午，她到美发院将头发染成白色，扎了漂亮的辩子。小贝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将一头黑发染成白色，苏麦娅也不解释。傍晚，苏麦娅在亲友们的陪伴下，来到东湖广场，找了一个不是很好位置坐定，只见几名工人在东湖广场上架设备。好多直推红人都在为晚上的节目做准备，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也到现场采素材。

晚上19时许，一切准备就绪。东湖西岸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堪比过节。

广场电子屏上打出了告白字符“燕儿，我爱你！祝你生日快乐！”落款是“麦麦”。

现场观众的热情瞬间被点燃。尖叫声，呐喊声此起彼伏。有热吻的小情侣，有表白求婚的青年，有相拥而泣的小夫妻。唯独没有策划的主角。

“妈，那个麦麦是向你表白吗！”小贝是真心和母亲开玩笑地问她，苏麦娅笑而不语。

随着《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响起，烟花闪耀，各种颜色的烟花，在喀什上空形成了示爱的文字，照亮了东湖西岸。短暂的停歇后，广场的喇叭里单曲循环播放着一首老歌，王韵唱的《孟婆的碗》。

随即烟花再次升起，持续了约二十分钟，将东湖映成彩色，照亮了整个城市。

不知何时，苏麦娅的旁边站凑近了一个人，小贝远远的拍了几张那人和母亲的背影，烟花中，他们手拉着手，说着悄悄话。

后来，小贝偶尔能见到母亲，想个孩子似的和一个白头的老头散步，闲聊。直到某一天，那个老头再也没有出现。小贝发现母亲经常发呆，小贝曾远远的，低声呼喊“燕儿”，每当母亲听到“燕儿”就会两眼放光，寻找声源。

小贝挑了一张母亲和老头在东湖岸边休闲椅上坐着的照片，精细装被后置于母亲床头柜上。母亲抱着相框低声说道“麦老头走了！”她说话的时候，看着相框，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