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七大主题征文活动，对话小说。
文/蒙初凝琪
第一幕
一间新房内
新娘姜子秀端坐在床头，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新郎
新郎姜子荣靠在桌边的木椅上，酒壶里的酒一杯杯的倒，一杯杯的喝。
子荣：（注视酒杯）你在想什么？
子秀：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子荣： 你知道？
子秀： 馨馨小姐是吧？
子荣： 不要再说了！
子秀： 不，我要说！如果我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一辈子都会后悔的，你答应爸爸娶我的时侯心里一定特别难受吧？其实我也很想一辈子把你当我的哥哥，亲哥哥！可是我骗不了自己，从小你和我就都明白我们不是兄妹，曾经我还嫉妒你，嫉妒你是男的，爸只喜欢你，就好像我才是爸从外面抱养的，他供你读书，供你出国留学。四年，你走了四年，我等了你四年，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直到那天去机场接你，看到你和馨馨小姐一起走出来，我就什么都明白了。馨馨小姐的确是个好人，你当时笑的样子真好看，我祝福你们！可是，那天我却看到她哭着从你身边跑开，你说你不在乎，你能骗过她，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有苦衷，至于是什么你不说没关系，我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子荣： 秀，你不该这么信我，真的不该，（起身，手执酒杯，走向窗前）我错了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一口饮尽）秀，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来到桌前，不断的倒酒饮酒）
子秀： 你别这样，别喝了，我不怪你，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啊，你别这么难受了，你要是想馨馨小姐就去找她吧，啊？
子荣：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我回不去了，回不去啦。（呕吐）
子秀： 你怎么了？等等，我去给你拿个盆（转身取盆，奔回）来，你吐吧！
子荣：（不住地望她，揉揉眼）馨馨？馨馨？是你么？你来了就不走了是不是？馨馨，馨馨，馨馨，馨馨，馨馨馨馨，~~~~~~（拥抱子秀，紧紧地）
子秀：（愣，泪水涌入眼眶，一动不动）
子荣：（将子秀抱上床，亲吻子秀）馨馨~~~~~
子秀：（躺在床上，头侧向一边，泪流满面）
子荣：（熄灯）
次日清晨
子荣：昨天晚上……
子秀：昨天晚上你喝多了，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吧，你不是还要和爸去社团嘛，虽然你学历高，但在社团里什么事还都得瞅着点，爸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
子荣： 其实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子秀： 道上的规矩你也知道，我是个女的，说话没有分量，再说，你做还不是一样？起来吃饭吧！
子荣：（微笑）
第二幕
一年后
24层废弃大厦入口处
姜老大 姜子荣 彪叔 后跟一伙姜帮手下，即将进入大厦
子秀：（追上 ，喊，兴冲冲地）爸，荣哥，你们等等！
姜老大：（回头，不耐烦地）秀啊，你咋还来了，这叫同行看到像什么话，快，回家去！
子秀：恩！我说完就马上走。荣哥，你过来一下
子荣：（拢拢姜子秀的散发，轻声地）别急，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也行。
子秀：我就是想现在说，荣哥，我……我（望向周围发现人很多，低下头，没说）
子荣：（奇怪地，鼓励）怎么想说还不好意思了？旁边都是自家弟兄，想说就说。
子秀：恩！（仍然没说）
姜老大：秀，我们要上去了，你跟子荣有什么话下回再说吧，我们走！
子荣：（看到大家即将进入大厦）秀，你先回家吧，这里风大。
子秀：没事，荣哥，我在这等你，等你完事了我再告诉你。
子荣：（摇摇头，走）
姜老大：（回头，喊）阿彪，你别上去了，在这陪小姐。
彪叔：可是，万一田帮不好好接头使诈怎么办？
姜老大：不是还有子荣嘛。我让你留在这一来是保护小姐另外也是替我把把风，条子要是来了立刻通知我。
彪叔：是！
子荣：（随大众走，回首 注视姜子秀，抿抿嘴 ，预言又止，苦涩地）
子秀：（目送，喊，开心地）我等你回来！
天台上
田老大：（笑）哈哈，姜大哥最近可好啊？果然还是那么精神焕发呀！
姜老大：你老弟也不错吗，听说最近沿河的地你收了？
田老大：小意思，老弟我不抓紧点哪行啊，不象你老哥将来还有个指望。这位是你那半个儿子吧？
姜老大：子荣，还不见过你田叔？
子荣：田叔
田老大：嗯不错，年轻有为，怎么样，我下午还有个场子要走，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
姜老大：好！（瞅向子荣）
子荣：（上前，打开手提箱，露出白白的货）
田手下：（上前，打开手提箱，露出捆捆的钱）
姜老大：（满意）好！果然快人快语，希望我们下回也合作愉快
田老大：当然，交货！
彪叔：老大，不好了下面有好多条子的车，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姜老大：什么？快，阿彪，带小姐躲起来，快啊！
彪叔：嗯！
田老大：（急）赶快！
田手下：（伸手取姜子荣的提箱）
子荣：（扣上手提箱，飞快地双手掏枪毙倒田手下，枪口各指向双方的老大，高喊）别动！
众： （惊）
姜老大：（震惊地）子荣，你疯了？谁叫你开枪的？
子荣：对不起，我是警察！
田老大：哈哈，好啊，姜老大你可真会栽培你儿子啊
姜老大：怎么可能？你，你是我儿啊！我养的你啊，我供你吃供你穿，你，你……
子荣：（低下头，枪口松懈）
田手下：（开枪）
姜手下：（开枪）
子荣：（腿部，肩部中弹，一颤，毙倒田手下，打中姜手下腿，枪口仍指向姜老大，打向田胳膊）我看谁还敢开枪！
警方：（上，将众捆倒，押下）
队长：(满意地）干的好，子荣，看来我的位置早晚要轮到你了
姜老大： （挣扎）兔崽子王八蛋你他妈的跟老子说清楚，我是你爹，是你老子，你吃我住我，到头来居然还出卖我，你把老子当什么了，你升官路上的垫脚石吗？论地位老子亏过你么？老子连女儿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怎样？妈的！你说话呀，你给老子说个明白！
子荣：爸，对不起，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您是做这行的我根本不会跑去当警察，可是，您跟我们提过么？从小到大只要您把我和秀托付给奶妈就又意味着您要定期失踪了，我去报考，您也从不过问，直到我回国 知道了明白了，却什么都晚了。爸，时代不同了，您已经害死过很多人不能再干下去了，您是我爸，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就您一个爸，您收手吧！
姜老大：你放屁，那你娶秀儿也是因为我？你不爱她吗？
子荣：秀太傻，太相信我，我一直不敢向她坦白，我欠她的我会还。
姜老大：好啊，好啊，我生了一个好女儿，养了一个好儿子啊，好啊！（挣脱，纵身跳楼）
众：（惊）
子荣：爸！爸！（双膝跪地，朝父方向，磕三响头）
天台下
子秀：彪叔，出什么事了？警察怎么会来？爸的计划不是天衣无缝吗？（看到一人掉下来，震惊）那，那是爸（悲愤地）爸！（冲上）
彪叔：（拦住）小姐，不要去！那儿警察太多，太危险了，老大叫我保护你的。（冷静地）小姐，我们之间一定是出了内鬼，不然今天不会出事的，我们得报仇啊！
子秀：报仇？（望姜老大的尸体，泪流）是，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个内鬼替我爸报仇，（望天台，无助地）可是，荣哥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我该怎么办？彪叔，你说，我该怎么办！（趴在彪叔怀里，泣不成声）
彪叔：没事（拍其背）小姐，这次姜帮元气大伤，群龙无首离垮就不远了，小姐，你当龙头吧，为了老大也为了姜帮？
子秀：（疑惑地）我？我是女的，可以吗？
彪叔：规矩是人定的，谁说女的不行？小姐放心，我阿彪可以帮小姐拉拢人心，但这最重要的归拢人心就要看小姐自己了，小姐，成与不成你拿个主意？
子秀：（望望天台，望望姜尸体，泪眼婆娑，坚定地）好！
第三幕
五年后
废弃工厂大棚
彪叔双膝跪于中央，被捆。
姜帮，谭帮立于两旁。
姜子秀威坐台上，不发一言。
谭老大：（急）姜老板，咱道上的规矩对待私吞者该如何处置，您不会不清楚吧？
子秀： （一瞥谭）我当然清楚，只是我在想咱两帮第一次合作本该很愉快，却怎料出现这种事，真是家门不幸。彪叔，我问你，你为什么私吞赎款？
彪叔： 小姐，我没什么好说的，一句话，我老了，不想干了，我得替自己打算。
子秀：彪叔！好，是你自己不说的，行刑！
姜手下：（手握爆竹，上）
谭老大：我说姜老板，帮规好象没着条吧，是不是有点过啦？干脆来个痛快的就得了。
子秀：谭老板真是菩萨心肠啊，这是姜帮的家规，还望谭老板不要说情。
姜手下：（执行）
彪叔： （死）
谭老大：唉，这小丫头片子看不出居然比她老子还狠，吞并姜帮的计划怕是难了。
子秀：（冲众，高声）诸家兄弟听着，这就是心存私心的下场！我姜子秀不止一次的说过，男人会的我会，男人能做的我也能！今天，只是对不忠者一个小小惩戒，他日如再犯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你们听清了没有？
姜众手下：是！
子秀：谭老板，赎款我们已经收到，下一步就把那孩子放了吧？
谭老大：那怎么行，这孩子的老子可是首富，我们第一次就这么顺利，何不再来一次？当然，姜老板若是烦了大可以退出。
子秀：谭老板胃口倒是蛮大，我自然奉陪到底，不过可别到头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谭一手下：老板，外面很多条子啊！
谭老大：慌什么？他们敢来我就敢挡，来人呐！把那小崽子带上来。
谭手下：是！
谭老大：（一手提一女孩，一手用枪顶其头，吓）你他妈的老实点，待会儿嘣了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狗日的父母报了警，（转向姜）姜老板，你先走，这里我顶着。
子秀（望谭，望其手中吓哭的小女孩）哼，别把女人不当女人看（掏枪，上膛）要走我们一起走！
众：（开火，火拼）
谭老大：（见周围，手下所剩无几，激）我靠！妈的，你们来呀（挟着小孩，站起来，向前走）有种就把我打成马蜂窝，啊？来呀！哈哈哈哈~~
小女孩：（哭闹地）妈妈，妈妈！
子秀： （站出，跟随其后，举枪，对准谭老大，开枪）
谭老大：（应声回首，大惑，不解，喊）姓姜的，你他妈的疯了？
子秀： （抱起小孩，柔声地）谭老板，你不知道爱护幼小的道理么？你刚刚吓到她了。（补上一枪）
谭老大：（瞪大眼，倒地，死）
警方： 姜子秀，你的手下已经全部伏法，你已经没有退路了，速速放了人质，赶快投降，赶快投降。
子秀：（轻声地）乖，佳佳不哭，一会儿就能见到你妈妈了
小女孩：（闪着大眼，奇怪）咦？真的么？
子秀：（微笑，用枪轻轻地顶着小孩的头）
子荣： （从警方中走出）秀，是我，你把孩子放了吧，我会跟上级求情
子秀： （冷静地） 你来了？（举枪，对准姜子荣）全世界都可以这么要求我，但是你……不行！你知不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害我的！（哽咽）五年了，不算短啊！你现在是什么级别？一呼百应了是不是？
子荣：秀，我不怪你恨我，但你真的不能走咱爸的老路，你自己也知道那是错的，为什么还要错下去？
子秀：（喊）你闭嘴！你没资格提我爸！是，我的路是错的，五年前就是错的，我爱你是错的，我相信你是错的！
子荣：秀！你不能这么说，我，我告诉你，这五年，我其实一直在惦记你。
子秀：（愣）少糊弄我！
谭一手下：（从后，对准姜子秀，开枪）
子秀：（应声，倒）
子荣：（飞速，毙掉谭手下，解救孩子，抱住姜子秀）秀~~~（回首，喊）快叫救护车！
子秀：对，就是这样，你的动作还是这么，这么快，自从我爱上你，你抱过我两次，一次是结婚那天，你喊着馨馨的名字抱我，一次就是现在，你喊的是我的名字了。姜子荣，我不想爱你了，也不想恨你了，你放了我吧。
子荣：好，好，我放你，你不要再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不能睡，你跟我说话，啊？
子秀：（迷糊地）说什么？
子荣：你跟我说，对了，五年前，在楼下，你一直想对我说却没说出来的是什么事？
子秀：呵呵，你刚才看见被你们救下的小女孩了吧？她是你的女儿。
子荣：（惊）你……
子秀：我给你生了个女孩儿，荣哥喜欢女孩儿吗？五年前，我想告诉你，你快当爸爸了，可出了事，我生了她养她不了，彪叔就给送人了，彪叔，彪叔，他出卖帮会……我欠他一个解释，荣哥，我看见彪叔了。（头，歪下）
子荣：（点头，泪出，抱紧）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