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沃肯与十三使徒

第一章：一个老故事，开启新篇章

  “一个睡前故事，就像老人们常说的，很久以前…天上，空白一片，地上，漆黑一团，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知道，宇宙万物的第一出现了，他，就是上帝，那个花了七天就创造一切的非凡先生，小到草地上的石子，大到空中的太阳星辰，就这样，在他那泛着白光的手中，如新鲜的泉水咕咚咕咚往外冒，带来了沸腾的血液，充盈了一切，让天地间饱满起来，可这绝不是个轻松活儿，他老人家累了，也不讲究，就枕在地上睡了一觉，他躺的地方，也成了我们熟知的欧洲，这世界文化的大熔炉，罗马人，埃及人，古希伯来人，赶趟似的为这儿添砖加瓦，改朝换代，但早在几千年之前，世界就不孤独，他们只能算……”

  “爷爷，你的故事早就讲过了，我都能背了。”一个发丝海草般湿答在额前的小男孩打断了故事，纽约周六的夜晚，总是不得安宁，这位六岁的小洛林正躺在床上，享用他的热巧克力，加了三倍棉花糖的高热量饮品在“眨眼”的灯光中冒着热气，他摸索着端起茶杯，嘴碰了碰边缘，“嘶嘶”冒气的杯沿烫的他一哆嗦，指根晃晃，便溢出了几滴饮料，像小孩子没擦干净的口水一般，挂在杯壁上，慢慢下滑“小子，跟爷爷讲话有点礼貌。”旁边的老头抗议道，放眼一瞧，他那一根根雪白的发丝整齐排列着，似乎经过了极其考究的处理，而且做的一丝不苟，紧贴头皮，如果仔细观察，真是像极了柔软的丝绸，虽已花白，却依然朝气。一双棕色的眼睛星辰般闪烁着，如同正诉说着一段段讲不完的传奇故事，而脸型则轮廓分明，忧愁中透露着坚毅，经典的犹太脸型，那种饱经历练的领袖风范，不用说，只见一面，便能让人放二十个心把命交给他。

  “好吧。”洛林嗫了一小口饮料，躺在了爷爷丝绸绒的睡衣上，“故事继续。上帝创造了世界，可他这种天神级人物怎么有时间管理这人世呢，自从亚当和夏娃离开伊甸园后，临走之际，上帝召集了十八个天使，以火雨的方式降临人间，隐藏在各个领域，负责看管一切，他们就是…”

  “嘿，我知道，有九个正天使和九个堕落天使！”洛林抢答。

  “安静点！正如世人所说，天使也有可能堕落，所以世界上才会有传教士。”

  “那他们都是什么样子呢？”洛林好奇问道。“他们永远都不会改变自己，而且总是游历四海，到处讲授，没事还总让人建立教堂，总之，大忙人一个。”爷爷长舒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脖子一仰，动了动嘴角，好像在回忆什么，隐约透出了一股察觉不到的笑意，“好了，睡吧。”他摸了摸洛林的脑袋，将被子掖好，关上灯，离开了房间，“咔哒”，轻轻走了。

  不过，天命谁知，爷爷这一走，便是八年，是的，他离开了洛林，第二天早上，可怜的小家伙便莫名其妙地被孤儿院长接走了，就这样，整整八年，命运总是奇巧无比，直到那一刻，洛林才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嗨，我是洛林，今年，呃…也许十四岁了，人生苦难多啊，如果，你是因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才看这本书，那么，现在，我是说立刻，马上，合上书，相信你父母漏洞百出的谎言，做些一个正常小孩该做的事，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的“天赋”，会为你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那可是一言难尽。不过，咱们扯远了，该说说我自己了，呼——，自从几年前某天的一晚，我唯一的亲人——爷爷，悲惨地丢下了我，不知去了何方，老天，这可真扯，谁会丢下自己唯一的亲人，不过，很快，我便被收容到了“露丝”寄宿学校“上学”，悄悄告诉你，这儿真是个地狱，该死，相信我，只要你是我，从早到晚想到的，绝对是如何逃走。”

    正巧，这几天是学校的民俗展出，大厅里的孩子人头攒动，有的在听mp3，有的在与同伴交谈，还有的在到处闲逛，很显然，洛林属于后者。在中欧展示区，他看着墙上的古闪米尔文，希伯来文字，奇怪的事发生了——这些文字竟在他眼前转化成现代英语，字，词，所包含的意义全显现出来，洛林天生有阅读障碍症，居然能读懂这个，上帝真爱开玩笑啊。他走出展览室，来到回廊，靠在窗边，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忘记烦恼。

    “小心。”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他后面路过，帽檐压得很低，正推着一辆保洁车，一身绿衣，像个邋遢的嬉皮士，参差不齐的胡渣似乎还粘了些黄色的粉尘，肩膀上扛着把破布拖把，其劣质程度，宛如用垃圾堆里拾来的布条拼接到一块儿的，洛林差点一脸蒙在上面，仔细一看，学校好像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保洁，他那双被帽檐遮住的眼睛，似乎………似乎“闪”了一下，字面上的意思，真的冒出了两道金光，如同两个小功率的电灯泡。可是，毕竟学校怪人多，洛林也没太在意。

    突然，“嘿，小朋友！”粗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一个黑黑的身影笼罩着转板，“你有麻烦了！小混蛋！”老天，真不巧，那是盖伦，是个校园恶霸，长得跟衣柜似的，五大三粗，可脑子，却还没核桃那么大，两颗门牙白的刺眼，好像在说：“瞧瞧，亮瞎你们的眼！”。“见鬼！”洛林一拍大腿，头也不回，摆动手臂，迅速跑动起来，可盖伦那家伙像会飞似的，仅仅三秒，“砰”，凭空出现在了洛林面前，“这下你可逃不了了，我要狠狠教训你一顿！”盖伦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在洛林肩上僵硬地戳了两下，“咚”的一声，反手一赶，把跌跌撞撞的洛林推到了窗旁，洛林说：“嘿，我到底怎么了？”“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小家伙还没意识到吗，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不知怎的，盖伦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沙哑，至少低沉了十个音区，他歪着红通通的脸颊，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只见，盖伦的脸颊越来越红，仿佛要滴出血似的，颚骨越来越凹陷，洛林见势不妙，正准备开溜，这时，“噼，啪”盖伦的夹克后背像被什么东西撑爆了，猛的伸出两对红色的翅膀，丑陋，十分丑陋，像被烟灰烫出洞的雨伞，皱褶在一起，粘成一团，还在不断舒展着，像洛林生物课上看到蝴蝶破蛹而出舒展翅膀那样，巧克力色的发丝越来越短，凸显出红色的头皮，而额角，渐渐生长出了两只黑色的大角，北欧海盗战斗时吹的号角一般，又大又弯，像极了镰刀。四肢越来越粗，胸前凸起的肌肉撑爆了衣衫，像一只发育过盛的雄鸡，就在这时，洛林突然注意到他匕首般的手掌上好像画了个五芒星一样的图案，（五芒星：东欧崇拜的一种宗教图案，在天主教中有着重要意义。）并且不断在扩大，他抬头一看，老天，这哪儿是个人，明明是个魔鬼！

  此时的“盖伦”昂起脑袋，骷髅似的嘴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你好啊！”

  洛林啊地尖叫一声，头也不回，仗着自己身体灵活，一弯腰，头撑地，迅速翻滚两周，手脚并用，穿梭在挤满杂物的过道中，如同一只滑溜溜的鳗鱼，窜上窜下，使出了浑身解数，管你椅子箱子，只要还有些缝隙，洛林就能瞅准空当，紧贴物体表面，一闪而过，好家伙，不出十秒，边将“盖伦”落在了后面。

  正当洛林以为得救之时，他后脑一热，刺痛过后，“噼里啪啦”，一阵大火喷涌而出，嗜人心魂，周围的温度立即被升高了七八十度，连空气，也变得沸腾起来，吸一口，肺里都钻心的疼。强烈的热浪把洛林震得一个趔趄，火焰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周围的墙壁被烧了个焦黑，赤红色的恶魔揉了揉还在放射火流的鼻子，得意说道：“你的死期到了。”他伸出利爪，还未落下，“砰”，一声震耳的枪响，“啊——”一阵撕心的吼叫，洛林面前，站了一个穿着绿衣服的男人，是那个“保洁”！

  他卷起袖口，疤痕斑驳的右手上拿了一把银制燧发枪，在火光中闪闪发亮，枪头用一颗银制的狮首装饰，枪管从狮口中伸出，“你们这些堕落的魔鬼倒也学会吹牛了嘛。”他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俏皮话。男人放下鸭舌帽，露出了金色的眼睛，翘起嘴唇，给恶魔来了个标准的八颗齿微笑。

  “牧羊人！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恶魔抬起头，捂着腐烂的手臂，恨的咬牙切齿，翅膀一张，蓄势待发。“你知道吗？如果说我跟你有什么相同的话，就是我也注意这小子一阵子了，不过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小家伙，跑！”男人对洛林说道，“去找银戒。”“什么？”洛林一头雾水，“东列第三本书，引言。”男人说道。“我的意思是，那是，我是说……什么，我不明白！”洛林瞪大双眼，不明所以，“快！”男人怒吼一声，洛林只得硬着头皮，跑动起来。

    他变魔术似的从腰间抽出一根木棍，由某种原木打制，赭红色花纹向两边延伸，露出厚重的底色，棍两头镶了两个银制的打器，光滑细致，十分的考究，上面似乎还刻印了一些奇怪的文字即使隔了老远，也能感受到上面强大的力量，头部镶嵌了一个显眼的十字，整个有大概6英寸那么长，你绝对不会想被它敲一棒，那肯定会要了小命。“胡渣男”对洛林一笑，“忘了告诉你，我叫索林，为你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