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颐养正

      夫子的弟子子夏在论语中说到:生死有命。虽是趋于唯心,可心物一元。生命的无常和疾病也确有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故而忧患意识产生。

      人之有疾,非不谨疾。自然的节气:温热湿燥寒,人的情绪:怒喜思悲恐,都是人感染疾病的主要原因。饮食之不合理,起居之不规律,自身贪痴之不适度,都是缘起。生命过程中的诸多偶然性,量变的积累逐渐产生质变,生命健康不利因子的逐级累加到了不可挽回的余地,也谓之必然。然生命的周期性始终也仅是自然的一个过程,生与死都是自然界存在不同的状态而已。其表现形式不同,人取舍不同,以生为贵是自然人最基本的执念。如果生也乐之,死也安之。那便是更高级的道德精神和天地境界了。如果死对生仅是个状态的否定,那么否定之否定,其又是生,也是另一种状态而已。其生其死,便没有遗憾。憾在其生也不安,死也不乐罢了。

      论语里夫子看望冉伯牛而感叹:斯人也而有斯疾也,命矣夫!这样有德行的人也有这样的病啊,夫子之叹便是无常之叹,天命难违。夫子的弟子颜回或许参透了生死,不恋富贵,不畏贫困,燕出超然,闻道求得,不改其乐,乐在其中。 我们每一个诸行无我之人,在自然法则中都是受制于无常的个体,个体康宁的稳定是有不可控因素在左右之,势必要受到先天遗传和后天环境的影响和干扰。看起来偶然,实则又必然。像遗传这种命理条件带来的也是我们说的先天因素,对每一个后代自然生命体而言则是完全失控的。同时后天的生长环境和心理情志因素也有不可控的外缘,还有自己可控的而又不加以控制的内缘。

      缘起的时空里每个人都是被关联的其中之一,无法回避,也逃脱不掉。诸多的无明和有明的因,定会引起未来诸多的不测或也可以预知的果。有一个名词叫业力,因人而异。有些现象看起来有超自然、超时空之能力,不过是因果关系的互相转化和业力在时空势能下牵引所致而已,只是不被你感知。在超自然法则里业力缘起于善恶之念行,其和合积汇能量的流动和倾泻,所对应的无明或许就是那个你千方百计想要探明的因。故而因上宜明,但因明的确不容易,无从下手,所有高德和善知识都一致认可:诸善奉行一定是充分必要条件。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无论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基于对此的推理和认知,都不要去怨天,不要尤人。自作自受,自业自销。我们的本源文化是有忧而无患,生于忧患,是我们的本体文化易经智慧给我们的自救之法。无疚也就成为易经义理里面很高的价值境界。终日乾乾是道,自强不息,但要保持中和清醒的状态,厚德才可承载自强不息带来的物利和所获得的精神价值。但需要你无时无刻,不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前行。审时度势,谦虚谨慎。仁义备至,配位有德,适可而止,正大光明才可以无疚,无疚者善补过,思过者善之始也。

      所以明理至关重要,明易的理,也就是无常的变化。明其实也是易的变形:日月在时间和空间上,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而言形成的对立和统一,变化之无常以及无常之常。易经是对应无常在时空上建立起来的模型,是本源文化几千年以来实践性的智慧和总结。故以经为常可以对冲无常,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这就演变而成了自救之方法,告之我们要时刻清晰地知道量和质互相转化的道。吉凶是我们文化的符号,我们不断有意识的讨论过吉凶,预测吉凶,所谓的吉凶不过是失得之象罢了。以经为常反而可以对冲无常。故而谓其简,易谓无限和无常,简谓有限和知常。易谓大道,但大道至简。可观察、可模范、可定止。易简之理就是道法。生死也在其内,法在道中,术在法里,此为明易。

      我们从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中来,从人类社会群体性实践的无数次对立和统一中来,从否定之否定的理性决择中来,从自己的忧患意识中一路蹒跚走来。生之相的无数次偶然谓之幸,回归于自然,万物归元,天人合一,魂归天地是必然。其生也偶然,其死也必然。所谓福者不过颐之,并以之为乐而已。

      生之幸也有道,故而皇帝内经说:法于阴阳,合于术数,起居有常,饮食有节。谨疾的保全之法,其全部的秘密就在术数,吉之于合,凶之于离。故而易经《颐》卦说:颐,养也。有所养,中正而吉祥。益生为祥。观颐:观其所养;自求口食:观其自养,自求多福。《颐卦》的象辞说:君子以慎言语,节饮食。君子观之,思物业之唯艰,唯含弘广大则不失其养,从而当慎言语、节饮食、颐养天下。

      礼记云:悼者九十有六,百岁曰期、曰颐。慎言语,节饮食,以求期颐。难乎哉,即难之,又易之,难矣!不过要细参论语里夫子说过的话:老而不死是为贼。不要过度恋生,贪生者贼也!贪生固然怕死。死不可怕,其生也乐,其死也安。夫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如若不然,期颐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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