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解惑(1)
再说这元古与秦一白,重新现出身形之时,已经出现在了那片竹林内的天然竹屋之中。
前些时,秦一白就是从此地醒来并走出。重新回到此处,他早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惊异新奇。对一些稀奇之事,以他此时的眼光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两人席榻而座,只见元古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把黑泥小壶,以及两只茶杯。随手摸出了一片刚才所得的那巨树叶片,思量间手指一挥,切下了如筷子般粗细的一条投进了壶中。
接着挥手虚引,但见一条水线从竹屋外飘飘而来,注入壶中。充沛的灵气霎时便弥漫了整个竹屋。原来元古引来之水,却是此地充沛的水属灵气凝聚而成!
而后元古一手轻托茶壶,只片刻间便有热气蒸腾而出,随之,一缕无法言容的奇异香气已四溢开来。其香空灵,如清谷幽兰般令人遐思无限,直欲沁人心脾。
黑泥小壶微微一倾,一缕晶莹的水线飞泻而出,翠绿的茶汤却刚好仅只两杯而尽。把一杯递给了秦一白,而元古自己却早已拿起了余下的一杯,细细的品味起来。
微微眯着双眼,这一代大能竟然是十分陶醉的样子。
“其香达意,其味含情,荒古至今,未得其上啊!真乃妙茶啊,妙茶!”
说罢,元古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水,脸上露出了一副微微醺然的神色,却是惬意非常。
秦一白本也是茶中君子,对茶道也是非常痴迷,但此时对元古所做的评价,却是感到有些言过其实了,但也并未加以微词。
只因他明白,每个人对世间物事的感触,都会因人、因时、因地而差异极大。有人会喝家乡一杯河水而如饮琼浆,有人会目睹寒秋之半片枯叶而痛断肝肠,而这些奇异的表现即是每个人感受不同的缘故了。
于是他便也伸手端起了茶杯,在鼻前略微的轻轻晃动着,虽然体会不到如元古所言的那种妙境,但却也觉得此茶足以堪称空前之妙了!玩味一时之后,也像元古那般倾茶入口,使这茶中精气在舌尖之上盘旋、滚动。
品味中却已察觉出了这茶水的与众不同之处。
茶汤倾入口中,待得滚过舌尖之后,其中所蕴含的灵力便已然瞬间分解、气化,下咽到腹中之时却已不知分裂了多少次,滚滚的灵气洪流浩浩荡荡间已充斥了秦一白的全身窍脉,满盈之下竟已从他周身的窍穴中散逸而出。
秦一白虽然疯狂的摧动锻体功诀吸收炼化,但也还是有大半的灵气散失于体外,这小小的一杯茶中所蕴的灵力,却是已经超过了那冰魄寒酒百倍不止!
等把这茶中的灵气悉数炼化于体内后,秦一白犹自对那些散失的灵气惋惜不已。
“哈哈,不用心疼,哥哥这里多的是!若不是多余的灵气被散去,你那能安然承受这茶中的精华呢。难道你忘记了铸体时差点被撑爆的时候么?也幸亏我当初就把你的穴窍加以改造了,否则,你早晚得被撑死!”
秦一白却是到了此刻方才明白,原来他体内灵气过多后能够自动散失的能力,竟是来源于大哥的通天手段。
“原来竟是这样的,我还当那时的情景都是梦境呢,没想到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铸身造体,对俗世中人来说或许还显得十分神秘,但对于掌控了些特殊能力的修行中人来说却并不稀奇。难的却是铸体成功后的融魂入体、魂体相合!如有半点差错,势必就会导致铸体之人的魂魄残缺,就如你们通常所说的智障之类。”
说到这儿,元古瞥了一眼秦一白。
“这些东西现在也没必要跟你讲的太多,等你日后修为越渐深厚时,自然会明悟其中的道理。呵呵,我看你返家的念头甚重,在此之前,需要与你详细说说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一些修行的禁忌,免得你又到处给我惹祸!”
这话却只听得秦一白老脸一红。尴尬之中,那巨树内的一片羊脂玉般的雪白却总是在眼前晃动。
元古也不管他正想些什么,只想在他即将离去之前,为他尽多的释疑解惑,尽多的增长些见识阅历。
“引起你一家灾祸的原由,我现在可以讲与你知道,免得你常常思虑此事而扰乱了心境。但这祸首嘛,却还是如以前所说一样,需要等到日后再说了。”
说着,见秦一白颔首表示理解,才又说道:
“说起这祸乱的因由么,则必须要从你的宗族讲起了。你现在也应该早已知道,你的老祖宗就是那个两千年前焚书坑儒的嬴政了吧!”
此前,秦一白早已听徐市说过此事,只是心中对这事儿一直有些抵触。是以现在听元古提起,不由得有些无奈,但也由此确定,看来那徐市所说倒真是千真万确了。
而随后,却从元古口中说出了一段世上几乎无人知晓的千古秘辛!
第六十三章 解惑(2)
原来,在嬴政之前的某个年头,赢氏宗族有一个先祖曾经颇有些机遇,他竟在山野中遇到了一缕一元初开时所遗留的纯阳之气。这纯阳之气因为荒藏太久而没有得到蕴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而恰巧那赢氏先祖当时还是纯阳之身,于是这纯阳之气便悄悄融入了他的体内,以期望能够得到残喘的机会。但那赢氏先祖却只是一介凡人之身,怎吗可能承受得了这纯阳气息的霸道!所以在成家之后不久,便因阳气被纯阳之气剥夺过多而撒手死去,仅余下了一子。
凭着仅存的一丝灵性,这纯阳之气便又潜入了赢氏幼子的体内,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经过最后的一次挣扎,纯阳之气的一丝灵智因为没有足够纯阳气息的蕴养,终于在这幼童的身中消泯而亡。而它的灵智虽然泯灭了,但是气息尚在。出于天性使然,这失去灵智的纯阳气息却仍在缓慢的吸收着承载之人的阳气,虽缓慢但却不会停歇。
而当这承载之人的阳气衰弱之后,这纯阳气息便会随着这人阳精的泄漏,转移到这载体的下一代中,就这样代代相传。渐渐的,这缕纯阳气息却是已经融合在赢氏家族的血脉之中了。
先前几代的赢氏先祖们无一例外的全都是一脉单传,而且都是短命之人,其原因就是因为本身的阳气被夺之故。
等到这纯阳之气被赢氏一族的血脉融合之后,情况才渐渐好转。但是几乎少有例外的,赢氏族人的第一胎产子大多都是男孩儿,且是传承纯阳血脉最为浓郁之人。而每隔九代,则大有机率蕴养出一个阳气至纯的人。这些人秉天承运,机缘逆天,全部是大有作为之辈。
只可惜怀璧其罪。这种血脉对修行中人来说,可谓是梦寐以求的药鼎,尤其那积累九代的纯阳血脉之人,其效用已经可以比拟先天之宝了,被修者们称呼为九阳之魄。而赢氏家族拥有九阳血脉之人,也成为了修行者们竞相争夺的猎物。
想当年那嬴政便是九阳之身,所以他气运奇佳,以不惑之年便已经一统六合、雄霸天下,可见这九阳之力是如何的霸道!只是,就算是他也未能逃脱这药鼎的命运。当年,却是早已有修界之人在旁虎视眈眈,只等他瓜熟蒂落罢了。
可笑那秦始皇嬴政,竟然还无比的宠信那个方士卢生,他却不知道,这卢生正是他的催命之人。世人全都传说,秦始皇嬴政因为身染恶疾而暴毙于巡狩的途中,可又有谁真的亲眼看见呢?
秦朝灭亡后,赢氏一族几乎被屠戮殆尽!其中一脉赢氏族群的先人们虽然隐姓埋名、四方逃逸,但却始终不敢忘祖,因此便改姓为秦,以示纪念。
而秦一白,便是已知的自秦始皇之后,再一个有幸积历九阳之人。那加害他的人,便也是为了他的九阳之魄罢了!
听元古讲完了这段千古秘辛,秦一白的心中早已充满了无限的憋屈与难受,但更多的,却是一腔悲愤难鸣之意。
这种歇斯底里的盗匪行为,对赢氏一族是何其不公啊!为了一己的修为,竟残虐追杀赢氏一族数以千年!这就是那些所谓清心寡欲的神仙之流,他们羊皮外衣之下的本来面目么?他们还有一点点的人性可言么?大哥可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他们确实已经不是人了!可恨啊,可恨!
秦一白一口钢牙咬的咯嘣嘣直响,但却无奈的压了压满腔的怒意,他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他应该发泄的时候,于是只好出了口憋闷的长气,转向元古道:
“大哥,以这些人的高超手段,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擒拿了我们?反而却故布疑阵,用一些凡人出手,而直到最终迫不得已时才露出了一丝马脚。他们为何要枉费这许多周折呢?”
“这个却是与当年的神州禁令大有关联了。”
元古似是早已料到秦一白会有此问,故而毫不犹豫的答道。
“在五千年前,轩辕皇帝等人有感于修行者的强大,若是任由他们在人间界胡乱施为,那么顷刻间人世便会生灵涂炭、鸡犬不宁。是以轩辕氏召集了天下间的大能修者,立下了这神州禁令:一禁修者不可以直接插手人间之事,再禁修者不能对凡人直接出手。因为大多的修者在俗世中都留有儿孙戚友的羁绊,所以天下的修者们便达成了共识,共同尊守这神州禁令。如有违背者,则天下修门将共讨之!”
“哦,原来如此!只是大哥为什么对我家族的事情如此了解呢?想必以大哥之能,应当不会对这种下作之事有何兴趣吧?”
说罢,眼神灼灼,直视着元古。内心中却只是担心着,如果元古也曾参与了当年之事,那该如何?
第六十三章 解惑(2)
原来,在嬴政之前的某个年头,赢氏宗族有一个先祖曾经颇有些机遇,他竟在山野中遇到了一缕一元初开时所遗留的纯阳之气。这纯阳之气因为荒藏太久而没有得到蕴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而恰巧那赢氏先祖当时还是纯阳之身,于是这纯阳之气便悄悄融入了他的体内,以期望能够得到残喘的机会。但那赢氏先祖却只是一介凡人之身,怎吗可能承受得了这纯阳气息的霸道!所以在成家之后不久,便因阳气被纯阳之气剥夺过多而撒手死去,仅余下了一子。
凭着仅存的一丝灵性,这纯阳之气便又潜入了赢氏幼子的体内,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经过最后的一次挣扎,纯阳之气的一丝灵智因为没有足够纯阳气息的蕴养,终于在这幼童的身中消泯而亡。而它的灵智虽然泯灭了,但是气息尚在。出于天性使然,这失去灵智的纯阳气息却仍在缓慢的吸收着承载之人的阳气,虽缓慢但却不会停歇。
而当这承载之人的阳气衰弱之后,这纯阳气息便会随着这人阳精的泄漏,转移到这载体的下一代中,就这样代代相传。渐渐的,这缕纯阳气息却是已经融合在赢氏家族的血脉之中了。
先前几代的赢氏先祖们无一例外的全都是一脉单传,而且都是短命之人,其原因就是因为本身的阳气被夺之故。
等到这纯阳之气被赢氏一族的血脉融合之后,情况才渐渐好转。但是几乎少有例外的,赢氏族人的第一胎产子大多都是男孩儿,且是传承纯阳血脉最为浓郁之人。而每隔九代,则大有机率蕴养出一个阳气至纯的人。这些人秉天承运,机缘逆天,全部是大有作为之辈。
只可惜怀璧其罪。这种血脉对修行中人来说,可谓是梦寐以求的药鼎,尤其那积累九代的纯阳血脉之人,其效用已经可以比拟先天之宝了,被修者们称呼为九阳之魄。而赢氏家族拥有九阳血脉之人,也成为了修行者们竞相争夺的猎物。
想当年那嬴政便是九阳之身,所以他气运奇佳,以不惑之年便已经一统六合、雄霸天下,可见这九阳之力是如何的霸道!只是,就算是他也未能逃脱这药鼎的命运。当年,却是早已有修界之人在旁虎视眈眈,只等他瓜熟蒂落罢了。
可笑那秦始皇嬴政,竟然还无比的宠信那个方士卢生,他却不知道,这卢生正是他的催命之人。世人全都传说,秦始皇嬴政因为身染恶疾而暴毙于巡狩的途中,可又有谁真的亲眼看见呢?
秦朝灭亡后,赢氏一族几乎被屠戮殆尽!其中一脉赢氏族群的先人们虽然隐姓埋名、四方逃逸,但却始终不敢忘祖,因此便改姓为秦,以示纪念。
而秦一白,便是已知的自秦始皇之后,再一个有幸积历九阳之人。那加害他的人,便也是为了他的九阳之魄罢了!
听元古讲完了这段千古秘辛,秦一白的心中早已充满了无限的憋屈与难受,但更多的,却是一腔悲愤难鸣之意。
这种歇斯底里的盗匪行为,对赢氏一族是何其不公啊!为了一己的修为,竟残虐追杀赢氏一族数以千年!这就是那些所谓清心寡欲的神仙之流,他们羊皮外衣之下的本来面目么?他们还有一点点的人性可言么?大哥可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他们确实已经不是人了!可恨啊,可恨!
秦一白一口钢牙咬的咯嘣嘣直响,但却无奈的压了压满腔的怒意,他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他应该发泄的时候,于是只好出了口憋闷的长气,转向元古道:
“大哥,以这些人的高超手段,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擒拿了我们?反而却故布疑阵,用一些凡人出手,而直到最终迫不得已时才露出了一丝马脚。他们为何要枉费这许多周折呢?”
“这个却是与当年的神州禁令大有关联了。”
元古似是早已料到秦一白会有此问,故而毫不犹豫的答道。
“在五千年前,轩辕皇帝等人有感于修行者的强大,若是任由他们在人间界胡乱施为,那么顷刻间人世便会生灵涂炭、鸡犬不宁。是以轩辕氏召集了天下间的大能修者,立下了这神州禁令:一禁修者不可以直接插手人间之事,再禁修者不能对凡人直接出手。因为大多的修者在俗世中都留有儿孙戚友的羁绊,所以天下的修者们便达成了共识,共同尊守这神州禁令。如有违背者,则天下修门将共讨之!”
“哦,原来如此!只是大哥为什么对我家族的事情如此了解呢?想必以大哥之能,应当不会对这种下作之事有何兴趣吧?”
说罢,眼神灼灼,直视着元古。内心中却只是担心着,如果元古也曾参与了当年之事,那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