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椤战纪3

月椤族流着蓝血的新娘

这一天,城市的天空被大片乌云笼罩,天气也显得愈发闷热。似乎这样的天气只适合一个人在家闷头大睡。

但东城的教堂里,一对新人依然选择在今天举办他们的婚礼。婚礼现场的来宾被现场幸福的气氛感染,对天气就也不在意了。

新人宣过誓后交换戒指,在众人的簇拥下向教堂外走去。

一身洁白婚纱的新娘站在教堂门口,将手中的捧花高高向后举起,伴随身后姑娘们开心的叫喊声,捧花呈一个弧形飞向尖叫的人群。

但不知是新娘太过用力,还是捧花没有扎紧,在弧的三分之二处,捧花突然散开,粉的,白的、紫的...从空中飘落,撒在了前排姑娘们的身上。

哈哈哈,众人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新娘先是惋惜的顿了顿足,接着就扬起了她快乐的嘴角,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双眼也向下眯成一条可爱的缝。

人群中开始有人拿起相机或手机给这位漂亮的新娘拍照,这些照片里的每一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但这些笑着的人却没发现此刻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长发男子正面无表情的端详他刚刚照下的新娘照片。

其实没有人认识这个长发男子,可婚礼现场又会有谁会去刻意的注意一个陌生人呢?

长发男子轻轻的将照片放大了一些,只见照片中除镜头前的新娘外,周围所有的人物和背景都是模糊的暗灰色。

照片中新娘依然笑着,而她洁白的婚纱却被那模糊的暗灰色衬托的诡异,苍白。

长发男子将照片再放大了一些,眼睛顺着新娘的胳膊一直看向她的心脏,忽地双眼迸发出狂热的光,脸颊也不由得微微抽搐起来。

他彷佛着魔一般的低声沉吟,终于找到你了,我想你的血一定会很纯正吧...


夜晚,忙碌一天的新人终于将所有的亲朋好友送走,新娘看向一片狼藉的客厅暗自发愁。

突然,一双手臂从她的身后环抱过来,同时有两片温热的嘴唇轻轻咬起她的耳垂。

“讨厌,痒死了!”新娘温柔的喝到,脸色开始有些发红。

“看你这一身的酒味,快洗澡去。”

“就不。”新郎抱着新娘坐倒在沙发上,闻了闻新娘的耳朵说,“这个姑娘好香呀,那以后这位香香的姑娘就是我的媳妇啦,哈哈哈。”新郎幸福的笑了起来。

“把你美的,快去洗澡吧,忙了一天都要累死了,今天我们要今天早点睡。”

“怎么可能早睡?咱俩还没有入洞房呢。”说着新郎轻轻将手插入新娘的内衣,开始吻起她白皙的肩膀。

“臭死了,先去洗澡。”新娘喝斥道,可新郎却不听,他的双唇和双手不断在新娘身上游走,

强烈的攻势下新娘渐渐闭起双眼,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咔的一声!屋子里所有的灯瞬间全部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把这对新人吓了一跳,他们马上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新娘在黑暗中怯怯的问道,“老公怎么了?”

“可能跳闸了,坏老子的好事。”新郎有些不爽。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客厅灯的开关。咔,咔,他反复开关灯的开关,屋子里却仍是一片漆黑。

“老婆我去楼道看下吧,应该就是跳闸了。”

“老公我害怕。”新娘坐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说。

“不怕啊老婆,马上就好,广告之后我们继续。”新郎坏坏的笑了笑朝门外走去。

家中的电表箱就镶在门外楼道的墙面上,新郎急冲冲的来到楼道,却见楼道也是漆黑一片。

“咳,咳。”他用力的干咳两声,但楼道依旧没有光亮。

“真特么见鬼了!连声控灯也不坏了。”新郎狠狠抱怨道。

他摸摸衣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刚才着急出来,手机手电筒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带,于是准备回头进家,才发现门也关上了,当然家门钥匙他也没装。

“妈的,今天真见鬼了。”

新郎变得急躁起来,咣的踢了一脚门,正要喊新娘的名字,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阴冷的寒意袭来,这寒意让他全身汗毛直竖,刚想回头,却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的瘫倒下来。

新娘端坐在家中的沙发静等来电,忽然听到门外咣的一声响,然后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她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喊道,“老公怎么还没好?老公?”

门外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黑暗中新娘略有些不安,她借着窗外的月光轻轻的向门口走去,就快要快走到门前。

“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

哈哈,这个傻子着急出去没拿手机和钥匙,新娘隐约在黑暗中看到鞋柜上放着的手机和钥匙。

“大笨蛋进不了家了吧?”她调皮的说道。

可门外似乎并没有听到新娘的问话,只是又传来三声“咚,咚,咚。”的敲门声。

新娘嘴角泛起一丝狡洁,轻轻来到门前,对着猫眼望了望,可门外一片漆黑,连个鬼都看不见。

她握住门把手,将耳朵贴在门上,悄悄的听了听,也没什么动静。

真能装,自己进不了家还想反过来吓唬我,都娶媳妇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新娘想着觉得有些好笑。

“你今天就在外面睡吧,正好我累了又停电,我就先回卧室睡觉了。”新娘笑着说完,又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半响,门外还是没有任何的声响。

“你是真的想在外面睡觉是吧!”

新娘真的开始生气了,几天来为了准备婚礼她一直忙来忙去,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觉,今天大喜的日子在兴头上,身体到不觉得,等众人都散了,忽然就感觉身体愈发的疲乏。本想和爱人尽情缠绵一番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可他却搞起了无聊的恶作剧。

“咚,咚,咚。”门外又传来三声敲门声。


新娘终于失去所有耐心,猛的一把将门打开,冲着外面喊道,“你是真不累哈,赶紧把电弄好,给我进屋...”

可她话尾的睡觉两字还没喊出,就呆在了原地,漆黑的楼道中她中隐约看见自己近前不到半米的地方,一个留着长发,面容模糊的人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刹那间,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彷佛被抽干了一般,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她想大声尖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最后只是颤抖的小声问道,“你...你是谁?”

长发男子并未回答,只是缓缓的向前迈了半步。

“你你...别...别过来...”新娘的心脏彷佛要从嗓子里掉出来了,她的身子向后一倾,准备跑回屋里。

“欻!”突然长发男子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掌,猛的扼住了新娘的脖子,然后缓缓将她举离地面。新娘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痛苦的蹬着双脚,双手不断拍打着那双干瘦的手掌。

可那只干瘦的手掌没有丝毫松懈,只是如铁钳一般紧紧箍着她雪白的脖颈,越来越紧。

“呃,呃...”新娘的喉咙里开始发出痛苦的咕咕声,她拍打手掌的动作也渐渐变得迟缓。长发男子眼睁睁看着新娘由痛苦的挣扎变的逐渐失去意识,竟好似享受一般的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放开我老婆!”不知何时新郎醒了过来,他猛的向长发男人扑了过去,双手紧紧抓住扼着新娘脖子的干手掌摇晃。

但他惊恐的发现,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竟不能晃动这如僵尸一般的手臂半分。长发男人冷冷的看向新郎,用另一只干瘦的手臂一把将新郎的脑袋环抱到自己胸前,猛的向一边扭动。“嘎嘣!”新郎的脖子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长发男人将手从新郎脑袋上松开。

新郎的身体慢慢向下滑落,最终跪倒在长发男子的身前。

长发男子鄙夷的看了看新郎的尸体,又回过头看向被他扼着的新娘,此时新娘也已经一动不动了。他一松手,“咚!”的一声闷响,新娘跌在了新房的门前。


“咔嚓!”一条闪电划过乌云密布的夜空,接着密集的雨点从乌云中肆无忌惮的涌向大地,在它滴落的瞬间,大地响起了急促的落雨声。

那声音就像是大地在哭泣。

潮湿的地下室里,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新娘奄奄一息的躺在冰冷的桌子上。

刚刚她如梦境一般,只觉得自己被装进袋子里,颠来颠去,忽睡忽醒的不知过了多久,然后就被人拎了出来,重重扔在了这张桌子上。

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但她依然能够感觉周围的一切,她觉着长发男人拍了拍她的脸,然后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那刀子发出冷冷的光芒,她害怕极了,想喊,却喊不出声来。长发男子用干瘦的手掌托起她的一只手腕,然后用刀子缓缓割开了那只雪白的手腕。

“呲...”鲜血随刀子划过的地方喷涌而出。

新娘只觉着自己不知为何站在了桌子前,她看着别人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臂,那感觉很怪,一点都不痛,却感觉很冷。她向自己的身体抓去,却怎么抓都抓不到,长发男子视乎感觉到她,向身后望了一眼。

这一望,将新娘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但这一退她却一直向身后退去,然后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最后整个人融进了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了。

“滴答,滴答。”鲜血滴在了地下室的水泥地上,那红色的鲜血中隐约间掺杂着几丝蓝色的液体。长发男子用刀子挑开新娘的伤口,片刻,在她的伤口处挑出一条细细的蓝色血管。

长发男子赶紧把刀子扔在一边,用手捏住那条血管,轻轻的往外抽出一小截,然后接过一只小碗,将血管对准小碗,一缕淡蓝色的血液缓缓流入小碗中。

小碗装到一半,蓝色的血液就枯竭了。长发男子松开手腕,轻轻将小碗放在一旁,转身端出一只乌黑色的木匣子。

木匣子呈抽屉状,但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只是看着视乎坚硬无比。木匣的顶端有一只奇怪的圆形图案,其余的地方雕满了奇怪的符文。

长发男子端起小碗,将碗中蓝色的血液缓缓浇在木箱顶那只奇怪的圆形图案上,在血液接触图案的瞬间,“哧”的一声木匣腾起一股青烟。

接着淡蓝色血液开始沸腾起来,滚动着沿圆形图案缓缓向木匣上的符文流动,那血液就如同附在木匣上一样,一滴都未洒落下来。

当血液流过所有的符文,木匣开始散发幽绿色的荧光,长发男子将空着的小碗丢到一边,静静立在一旁。

那荧光变的愈发强烈,将整个地下室也都印成了一片幽绿,“咚,咚,咚,咚。”到光芒最盛时,木匣开始颤动起来,磕的桌子一阵乱响。

半响,光芒才渐渐散尽,箱子顶部的圆形图案啪的一声径自打开,一缕飘忽不定的黑雾从箱顶冒了出来,却不散开。

长发男子半跪在地上,低声沉吟了一句,“主人。”

“就找到这么点月椤族的血脉吗?”那黑雾里传出一阵尖锐嗡鸣的问话声,这声音就像匕首划在坚硬的钢铁上,听着叫人烦躁不安。

“是的主人,她蓝色的月椤族血液已经都被我取来了。”

“蠢货!就这些血液,我的本体还要过多久才能具象!”飘忽不定的黑雾开始不断的变换形状,声音也烦躁无比起来。

“主人,月椤族的后人太少了,我用尽方法追寻了半年才找到眼前这个女孩,您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找得到更纯正更充足的月椤族血脉!”

“混账!!”

“嘭!”的一声,那黑雾中射出一道黑色的烟雾打在长发男人身上,瞬间将他掀翻在地。然后烟雾附着在男人的身体上,紧紧把他贴在地面,长发男子感觉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接着全身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楚,彷佛要死去了一般,大粒大粒的汗珠不停从他的脸上滴落。

“要你解释了吗?废物!这么多年了,你每次都只找到这么点血脉,还不纯正!”

“对不起主人,请您在给我一次机会。”男人颤声说道。

“你是怕你找到纯正的血脉后你就没用了,然后我就会杀掉你和你的敏敏吧?”

敏敏,好温暖的名字,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吧。

“混账,我看你是找死!”木匣中的黑雾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不敢主人!”男子从回忆中挣脱,慌忙辩解道。

“这些年我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我已经忘了我是谁,我只知道为您效力,帮您找到月椤族的后人,然后您会赐予我无与伦比的力量!”

“哼,你知道就好,我让你忘记过往的一切,带你见识到你的世界不曾拥有的力量,当我复活的时候,我会给你一切你想拥有的东西。”

“主人我对您绝无二心!请您在给我一些时间。”

忽然烟雾猛的颤动了一下。

“咦?”它发出一声轻轻的疑问口气。

“这些血液还是让我变强了一些,刚刚我忽然感觉到在距这里400公里左右的西北方,有一丝强烈的月椤族能量在波动,那力量好熟悉,像似娜椤那个死丫头的味道。”

“主人,娜椤是谁?”

“咦?又嗅不到了,难道是她的后人?”黑雾也不理男子的问话只是喃喃自语道。

“长毛,距这里西北方400公里左右是什么地方?”

“主人...是...好像是...好像是....北方有...有草原的地方”长毛视乎就要断气了,费了好大劲才把话说完。

黑雾忽然想起它还在折磨着长毛,“把你弄死了,倒是没人帮我办事儿了,今天先绕了你吧。”

“呼哧!”压在长毛身上的烟雾尽数散去。

长毛顿觉呼吸顺畅,好像重生了一般。

你赶紧收拾给我去西北方的草原,不管刚才的气味是谁,光是那纯正的月椤血脉味儿就足够复活我的本体了,这次你若找的到她,我让你永远不死,但这次若失手,我一定让你和你的妹妹想死都死不了!”

“主人请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长毛赶忙答道。

“哼,话别说的那么早,如果真是那个死丫头本人,是不太好对付的,尤其是她身边的那块烂木头。”

“这些年来你的确也用这些月椤族的血脉恢复了我的一些力量,我现在就在传一些给你,你不要让我失望。”

黑雾语毕,那木匣子又开始散发起荧光来,这次的没有散开,而是如蒸汽般渐渐聚在一起融合在黑雾之中,接着黑雾中腾出数股烟雾缓缓飘向长毛,然后进入他的身体。

长毛感觉到涌进自己身体的烟雾径自游走于他周身的血脉,当它遍布长毛的全身时,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长毛从地面站起,脸上的血管中有荧光色液体蠕动,他闭上双眼深深的做了一个舒展的动作,然后又陶醉的睁开双眼,动了动脖子兴奋道,“感谢主人赐我这无与伦比的力量!”

“哈哈哈,这算什么力量?如果你找到月椤族纯正的血脉,我让你见识真正无与伦比的力量!”

“哈哈哈!”飘忽的烟雾那尖锐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午夜急促的雨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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