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您的微笑

家乡的溪水

今天,突然听说大妈走了,老人家高寿,享年九十二岁。

清明节,我回家乡扫墓。在老屋前,遇见了大妈,老人家弯了背,白白的头发微卷,扎了个髻,她正拿着把锄头,扒屋边的杂草。我上前见她,她抬起头来,盯着我说,“是红呀?”我笑了,“大妈,你还记得我。”大妈也笑了。

这几年,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跟随着孩子们在城里轮居,回到老屋,也就是偶尔。大妈说,她好想回老屋里生活哦。孩子们也是一片孝心,怎么能放心老母亲在乡间独居。

虽然是偶尔还乡,大妈也是闲不住,忙着在老屋旁锄杂草。这回,我见她身后,跟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忙问,“这是谁呀?”大妈看着孩子,微微一笑,轻声说,“他呀,是前面邻居的小孙子,脑子不开智的,见我回了家,就喜欢跟着我,我走哪,他都跟到哪。”这男孩眼睛溜溜圆,他也笑着。我猜,这村里的“小傻子”,在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跟前,感受到了温暖。

从小到大,我和大妈的交集不太多,我只知道她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也略微晓得,在她青年的生涯,经历过风云变幻和苦难艰辛。在我的映像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永远在忙前忙后,我吃过她做的饭,炒的米粉,味道很好,清清爽爽的。大妈的性子温和,我仔细回想,只见到过,她微笑的样子,尽管她生育的子女多,又吃过很多苦。我的大妈,性格宽厚,能忍耐,喜欢微笑。

世事无常,老人家说走就走,九十二岁的大妈去了,在家乡,有这个年纪,就是喜丧。大妈,是我的至亲,上一代的老人,渐行渐少,留下来的亲情关爱,永远都在。愿大妈一路走好,您的微笑,在亲人们的心中永恒。

                        2019 年 6 月 16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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