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杏林橘井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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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深处


前几天晚上,做完课后作业及提交新一拨实操医案时已是深夜两点多了;

打开找书时忘记关闭了的一扇书柜门,突然间啪的一下自己给关闭上了,静谧的午夜,这一指数的分贝声竟大的出奇,不仅吓到了自己,也惊醒了熟睡中的女儿,

一个轱辘儿下了床的女儿,一身睡衣的站在了埋头写医案的我面前:

“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响声啊?”睡眼惺忪的她一脸迷茫的说:

“知道吗?妈妈,雅安最近地震了,”

“嗯,是四点几级的,没事儿,无伤亡,我说……”

“刚刚是书柜门示威的抗议声儿,快去睡吧”我说:


时钟已接近3点,我合上了书及笔记本,原本在晚间已烫过的脚,这会儿竟冰凉冰凉的,

我接了盆热水坐在客厅里一边儿泡脚,一边儿盘算着早上给女儿做点儿什么吃的?

嗯!前两天她聊起过油条的话题,不如现在发点儿面,早上给她炸些小油条吧……

捞出脚,洗了手,立马行动起来……

三分钟后一团儿加了鸡蛋,奶粉,发酵粉与少量调味盐的面团就和好待醒了……

仿佛刚刚才进入了梦境,正在扎针,提插撵转,就被耳边儿不远处那不懂通融,尽心尽职的闹铃儿,差一刻6点,给准时叫醒了……

早餐

简单漱洗后,一边把满是气泡的发面团揉搓打整后,平摊在刷了油的案板上,一边用压力锅定了时熬了大米绿豆粥,

洗了根儿黄瓜,切好之后码在了瓷磁盘儿中;

待锅中的油加热了之后,便淋洒在了黄瓜上的蒜蓉,辣椒,芝麻粒儿上了……

很快的热油锅里,翻滚着的那几根小油条,瞬间金灿灿的就带着油露儿,浴后出锅了……


女儿每天与我一同起床,此刻也收拾停当了,我们一边儿吃饭,一边儿闲聊上几句,女儿还不忘调侃我:“老妈,你这学医的动静儿,是要挑战,赶超当初考研的我吗……”

“岂敢,岂敢!老妈我请教你一个问题:针灸经络的远端取穴与病灶,痛点附近取穴……”

“嗯,你这是中医学的范畴……,

我的观点是远端和近端同时取穴,效果会翻倍的,中段儿也需要兼顾哦;就如同一条江河的疏通,首尾要贯通,中途还不能有堰塞湖挡道儿……

边讲话,边抽出纸来,迅速擦了擦手站起身来的女儿,顺手打开了书柜,取出了一本蓝皮的书来”

还好,我们当初有一门儿中医学的课,妈妈可参考一下……

活学活用

自打我记事起,家中就有个喜爱中医并活学活用的妈;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削丝瓜皮时,嫌削菜的长把刀,刃儿不利,便异想天开的拿了一个新买回不久的单面刀片操练了起来,小丝瓜拖在我的手掌上,如同削面,上下飞舞的长条丝瓜皮,眼花缭乱的纷纷下落,正削的爽时,一不小心削深了一刀,拖丝瓜的食指瞬间成了替罪羊,被深深的斜削进了一刀,顿时鲜血如珠的顺着指缝儿,断了线般的直冒了出来……

我打呼小叫的喊着妈,妈平静的走过来,看了一眼,拉开装药的抽屉,递给我一块儿墨鱼骨,

“非得要亲自尝试一下利刃咬手的滋味儿啊”

我照着她的吩咐,用指甲划了一小撮墨鱼骨的粉末,按在了冒血的食指上,只片刻的功夫就止住了血流,终结了小小的血腥场面,那功效一点儿也不亚于云南白药;

之后她又创意性的找出了一节老丝瓜络,用剪刀剪下了一长条儿,轻轻的裹在了那个伤口上,用棉线缠上了……

“为什么不用纱布和胶布裹呢”我说;

“那样透气吗?”妈一遍用手撵着我耳朵上的一个位置,一边反问……

她在为我耳穴止痛;

学工学农

计划经济的年代,每每放暑假的时候,也就是割麦子的时候了,农村的同学都回家帮自家忙活去了,留下我们这些城里的孩子们,每年照例也都由城里的老师组织起来,到农村收割完的麦地里义务为生产队捡麦穗;

一个午后的下午,我们戴着草帽儿,由一位女老师带队,排着队一起去了附近的农村,

十几个人一字排开,在农人收割过,又用农具扒了一遍的麦茬地上慢慢趟着脚往前走着,刚收割过的麦地到处裸露着一拃高的麦茬儿,在烈日的烘烤下,如同无数个小小的箭头一般越发的坚硬了,稍不留神就穿过鞋帮直刺脚上的各个部位,

第一天穿了凉鞋来的两个同学,在麦地里被扎了几次以后,只能望而却步的站在麦田边,望田兴叹了,

我们在骄阳下小心的趟着一条条麦垄前行着,看见了麦穗儿就低头捡起来,麦头儿一律向上攥在手心儿里;

那个年代的人,对粮食的钟爱真是可圈可点,已经割过又扒过的麦地上根本就没有多少漏网的麦穗儿了,我们这种在艳阳的炙烤下,地毯式的搜索过几亩地之后,每人的手里也只有腕口粗的一把麦穗,个个如同攥着一束麦穗花儿,

一个下午四五个小时的干渴与被扎后的成果,就是每个人三把到四把的麦穗花儿了,

麦芒的确很轧人,且长有倒刺儿,不小心就会扎着手,扎着脚,还会顺着衣领钻进汗津津的脖子里,顺着袖管儿钻到进胳膊中,

麦子割后的地里,远远的望去光秃秃的一片,近看麦茬儿簇簇,对于十多岁的小学生来说,走在宛若利刃般的一大片田地里,四下竟暗藏着许多的危机;


割过的麦地,不完全是想象中齐齐的麦管儿,而是斜的,尖的,各种角度的,如同匕首一般尖细锋利的,一簇簇,一团团的露出地表10公分左右的硬茬,一不小心就会随时扎进我们特意穿着的布鞋及脚背,脚心,脚脖儿,甚至手上,身上……

麦穗儿捡到第三天的时候,伙伴们大多已被麦芒,麦管儿扎的伤痕累累的不忍直视了,带队的女老师索性拿了两根缝衣针,坐在树荫下专为我们挑出扎进肉里面的麦芒刺儿,

几乎每个同学都不同程度的被扎伤过;

那一年有一个锋利无比的,如同匕首般的麦管儿,直接穿破了我的布鞋帮儿,扎在了我的脚心,顷刻间鲜血就模糊了我的“懒汉鞋”鞋帮儿,老师让我掏出擦汗的手绢儿,对角折叠把我的脚心给包裹了起来……

晚上回到家后,自己洗了脚,在药抽屉里找了块干净的纱布,在伤口上倒了一些消炎粉,自行处理了一下,就包裹起来了……

伤口不久有就慢慢愈合了,但是脚心却从此凸起了一个小鼓包;


自行手术

转眼又过了一年,照例又在暑假期间被学校组织起来捡了麦穗儿,到了那年的冬季的一个晚上,我在烫脚时,忽然发觉自己脚心的那个鼓包突然间变得大了起来,而且已呈透明状,用手按在如同一粒大花生米似的鼓包上,里面的液体竟然左右来回的动;

妈看了一眼说,必须得把里面的液体扎破引流出来,否则伤口不易愈合,

透过半透明的皮肤,我分明看见鼓包里面有一个淡黄色的东西随着手指的压动,在来回的移动……

“是我给你扎破呢,还是你自个儿动手呢?”手里拿着一个小儿手术刀的老妈对我说着;

我自个扎吧,我说;

我接过了那柄小小的用酒精已消毒过的手术刀,用手指压住鼓包的一侧,使它如一个小小的小馒头般胀鼓鼓的顶了起来;

我贴着小馒头的底座儿,刀刃冲上猛的扎了进去,利刃在进入皮肤的那一刹那间,一截儿1cm长的麦管儿,随着一股黄色的半透明液体在手术刀撤出的一瞬间一同涌流了出来,

那节儿如匕首般有着45度斜角的麦管儿被脚心的组织液泡的软软的,黄黄的,极有韧性,我用力捏了几下,它竟然没有破,也难怪,它毕竟已在我的脚心里吸收了我身体的养分,且已驻扎了一年半多了,差点儿与我融为了一体……

老妈用一小撮儿云南白药面敷在了伤口的上面,没有让我包扎,而是叫我凉一凉……

早上醒来后看到脚心的那个伤口已经结了痂……

老爸说;真有我女儿的,你还真行啊,自己还能为自己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

是啊,那年十岁的我,那时的想法是,若是换别人切了,伤口一定会特别的疼;

医案获奖

我报名学习的又两门儿中医课程即将结业了,晚上我用两个手机同时收看着结业典礼;

女儿调侃道,这么专注的,莫非是又获奖了吗?

真让女儿给说着了,

两门课同时开始,又同时结束,同时在六千多人的实操大赛中,再一次同时获得了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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