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23

十年前,我没想过我今天一事无成。


1.

现在的生活一点儿都不好,每天看书,写文章,刚做了公众号,阅读量吓得我下巴掉下来都不敢去拢,就那么掉着多好,一个大写的感叹号应该是永久的纪念,值得人多惊讶一会儿,多感叹一会儿。

写小说,在晋江上,写了大概有五万字,一个收藏。简直要怀疑人生。但是能接受吗?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要是想着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是不可能的,那么比它现实的任何情况都要试着去接受,包括是最坏的。

我开始晚上做梦打稿子想情节。发现以前那些嗤之以鼻的脑残文里竟然也暗藏巧妙的构思和心血,读稍微经典一点儿的文学小说,发现人家写小说就像在砌一个城堡,一块砖有一块砖的用途,而我三十几岁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这些美妙的动人之处,不亚于暴殄天物。

心力交瘁的时候在早上四点钟睁开眼睛,外面黑漆漆的,阳台上养的鹦鹉轻轻抖动一下翅膀,翻个身继续睡。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出去工作,工作于我的意义到底大不大,虽然没有到被生活所迫非要出去工作的程度不可,但是内心的焦虑已经迫到了嗓子眼。

“还有六年”就要四十了。我现在的记忆已经大不如前,小的时候背一篇文章到第三遍就能顺下来,现在不行,看过的书的作者转头就忘,最能八卦的明星到了嘴边竟然也说不出来的那一刻,好想跑到医院去看神经科。

已经开始遗忘了,还有什么是值得记住的就赶紧记住。三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开始学小学生记日记。某天突然想起一个记忆中的人,但怎么也想不起关于这个人的一丁点儿事,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就像在做某种清除工作,得一种病,人的勇敢就胆子那么大点儿。好好爱惜,记日记并且在日历上备注自己来大姨妈的确切日期。幸好这种事不用假手于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为热爱生活而做这些。但这些又多么像热爱生活的假像。

十年前比起现在的好是不能比的。那时候孤身一人闯北京,住地下室。旁边住着一个姑娘,聊了三次天也没能成为朋友。但是也不因此觉得怎么样。迫切需要友情和一个聊天的人是两回事。

碰到一个老板,就算他对所有人都说了一样赏识的话,我还是只相信那话是对我说的。盲目的自信对当时的我来说极其有用。我们在咖啡馆里见面,第二天我就去他的工作室上班。我那会在58上投简历,写了一串什么见鬼的文字已经忘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时的文字并不能打动人,唯一的可能是我们都不太好的境遇给彼此制造了一个巧妙的契机罢了。

我在那里呆了有一年,每天工作到晚上两三点,工资只有不到四千。夜班很晚的时候回去经过一家药房,药房前面常年有一台体重计,我上午磅一下。47公斤!那时候是深冬。路上有卖炸串的,我再来几串,日子稀里糊涂的过,但是对未来却毫不恐慌。

回到青岛,我跟我的一个初中同学谈了恋爱。他那会儿还在读研。他读书很厉害,我喜欢读书很厉害的男孩。可能是内心奢求的安全感逐渐演化成一种更具象的东西,我对男人的相貌不会过多地要求,相比于同龄女孩来说,我更喜欢智慧,聪明,能力。

帅?我谈过一个一米八长得好看的男人,但是到分手的时候,他还欠着我四百块钱。我不喜欢跟女人借钱的男人。多少掂不清自己的斤两了。

我谈的学霸对象不知道我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他,我们确定了关系我才告诉他。”我也喜欢你。“我希冀过他能说这样的话。他没有说。我那时候天真的就像刚学会吹泡泡糖的孩子。我每天等他从自习室回来,聊天,说笑话。

通过声音的媒介,了解他的生活习惯,奥,原来他是这样的啊,就是这样误以为自己了解了一切,弄懂了一切。但这是错局,我们都应该避免。

我告诉妈妈我要跟这个人结婚,他们知道他还在上学读研开始露出不安的神色,我急于反驳他们的不看好。但是他们还是把他们的担忧说出来,”人家是研究生哎。”那有什么,我不嫌弃我说。那时候真的好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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