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研读》275：廉颇蔺相如列传（二）

  廉颇蔺相如列传（二）

后来秦军进攻赵国，占领石城。第二年，秦军再次进攻赵国，斩杀两万人。

秦王派使臣通报赵王，想和赵王在黄河以西的渑池会盟。赵王担心秦王存心不良，想要不去。廉颇和蔺相如说：“大王不去，显示赵国软弱怯懦。”赵王于是起行，蔺相如跟随。廉颇一直送到边境，和赵王诀别说：“大王这次行程，路程加上会盟礼仪的时间，返回时不会超过三十天。如果三十天不返回，我们请求拥立太子为王，以断绝秦王的想法。”赵王答应下来，于是前往渑池和秦王会盟。

秦王饮酒到了高兴处，说道：“寡人我私下里听说赵王喜欢音乐，请赵王奏瑟。”赵王马上鼓瑟。秦国御史上前记上：“某年月日，秦王和赵王会盟饮酒，命令赵王鼓瑟。”蔺相如上前说道：“赵王私下里听说秦王擅长秦声，请大王击缻，以便互相娱乐。”秦王大怒，根本不予理会。

蔺相如向上前进缻，跪请秦王弹奏，秦王仍然不肯击缻。蔺相如说：“我和大王的距离仅有五步，我蔺相如愿用一腔热血溅给大王！”秦王身边左右想上前手刃蔺相如，蔺相如瞪圆眼睛喝斥，左右全都胆怯退后。秦王很不高兴，勉强击打了一下。蔺相如回顾赵国的御史，命令他们记上：“某年月日，秦王为赵王击缻。”

秦国的群臣大呼小叫：“请赵王献出十五座城池作为秦王的寿礼。”蔺相如也回敬说：“请秦王献出咸阳作为赵王的寿礼。”一直到酒宴结束，秦王没有能占到什么便宜。赵军全力做好防御工作，秦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王返回后，认为蔺相如功劳最大，拜为上卿，位列廉颇之上。廉颇说：“我作为赵国将军，有攻城野战的大功，而蔺相如只凭借口舌为劳，却位居我之上。况且蔺相如出身于一名宾客，我感觉很羞耻，不能忍受位居其下。”他对外扬言说：“我如果见到蔺相如，肯定当面羞辱他。”

蔺相如听到后，不肯和廉颇照面。蔺相如每次临朝，经常推脱身体有病，不想和廉颇争抢位次。有次蔺相如刚刚出门，远远望见廉颇，命令驾车的赶紧躲避。蔺相如的宾客们一起劝谏说：“我们之所以离开亲戚朋友，前来侍奉君相，只是仰慕君相高义。现在君相和廉颇同朝并列，廉君对放出恶言，君相却畏惧躲避，很害怕和他照面，就是普通人还嫌羞耻，何况是一国将相！我们才能不济，请求离去。”

蔺相如劝阻大家，他问：“先生们认为廉将军和秦王谁更厉害？”宾客们回答：“廉将军当然不如秦王。”蔺相如说：“凭借秦王的淫威，我蔺相如当廷喝斥，羞辱其群臣。蔺相如我虽然驽笨，怎么会单单害怕廉将军呢？因为我一直在思考这事，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国，是因为赵国有我们两人都在。现在如果两虎相斗，肯定不能共存。我之所这样做，是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

廉颇听说后，肉袒负荆，由宾客引领来到蔺相如门前谢罪。他对蔺相如说：“我是鄙贱之人，不知道将军竟然宽厚至此。”廉颇和蔺相如从此交好，成为刎颈之交。

在这年中，廉颇率军进攻齐国，击败其一路军兵。两年后，廉颇率军攻占齐国的几邑。以后三年，廉颇率军攻占魏国的防陵和安阳。以后四年，蔺相如担任将军进攻齐国，一直打到平邑才撤军。第二年，赵奢在阏与城下击败秦军。

赵奢，嬴姓，赵氏，赵国邯郸（今河北省邯郸市）人。他本来是赵国的田部吏，有次到平原君家收取租税，平原君不肯缴纳。赵奢按照法律治罪，杀掉平原君家中具体办事的九人。平原君大怒，想要杀掉赵奢。赵奢说道：“君相在赵国作为贵公子，现在竟然纵容自己的家臣不奉公守法，这是在削弱法律尊严，法律被削弱那么国家会衰弱，国家衰弱诸侯会加兵来攻，那样就没有了赵国，君相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富贵？凭借君相的高贵，奉公守法就会上下太平，上下太平就会国家强盛，国家强盛赵国就会稳固。君相作为贵戚，难道想被天下人看轻吗？”平原君认为赵奢很贤良，就把他推荐给赵王。赵王任用赵奢负责治理国家赋税，国家赋税很快公平合理，赵国民富而府库充实。

公元前269年，秦国派中更胡阳进攻赵国阏与。赵王召来廉颇问：“我们可以去救援吗？”廉颇回答：“这块地方本来是韩国的，道路遥远狭窄，很难救援。”赵王又召来乐乘询问，乐乘的回答和廉颇一样。赵王又召来赵奢询问。赵奢回答：“所谓的道路遥远狭窄，就像是两只老鼠在穴中争斗，将勇者胜出。”赵王任命赵奢为将军，率军救援韩国。

赵军离开邯郸三十里，赵奢传令全军：“有胆敢就军事行动进行劝谏的立斩。”秦军进军到武安以西，天天在那里击鼓练习，武安城中的屋瓦震动。赵军中一名侦察兵建议急救武安，赵奢立即下令斩杀。赵奢下令就地修筑壁垒，屯驻二十八天不动，只是增加壁垒。秦军派间细前来，赵奢命人好酒好饭款待。间细返回报告胡阳，胡阳大喜说：“赵军离开国都三十里就不再前进，只是修筑壁垒，阏与马上就不再属于赵国了。”

赵奢打发走秦国间细后，下令卷甲急行军，两天一夜赶到，安排善射的军兵在离阏与五十里埋伏起来，赵军筑成营垒。秦军听说后，出动全军前来进攻。赵军中一名叫做许历的军士请求就军事行动进行建议，赵奢说：“让他进来。”

许历说：“秦军没有想到赵军这么快赶到，他们士气旺盛，急于赶来交战。将军必须加强防守迎击，如果不这样做，肯定会战败。”赵奢说：“请说说你的想法。”许历说：“我请求按照违反军令被诛。”赵奢说：“那等返回邯郸后再说吧。”许历再次劝谏，他说道：“两军作战，先占据北山的胜利，后到的失败。”赵奢听从许历的建议，派出一万多人占领北山。秦军后来赶到，争夺山头失利，赵奢率军全线出击，大败秦军。秦军被迫撤退，赵奢解除阏与之围后还军。

赵惠文王赏赐赵奢号为马服君，任命许历为国尉。赵奢从此和廉颇、蔺相如同职位列朝堂。

黄其军

      作于2020年8月3日（古历庚子年六月十四）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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