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里的老公爵

作者 湛寂天

         忽然想谈谈几十年前看过的那本书里的一个人。

        年轻的时候看《战争与和平》，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位着墨不多的老公爵，就是安德烈他爹。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我常常想象着看到了他的眼睛里射出来的闪电一样的光芒，倏忽一现，嘎然而熄。他既遵循社会的规则，又永远不会因世界的喧嚣而惶惑或者迷失。高或低，闹或静，他总是安然。他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儿媳（嘴巴撅着，好像永远也合不拢的样子）美貌与时尚外衣下面遮挡不住的浅陋，他一样看穿他儿子昂起的颈项后的软弱，他早早看够了繁华多变世象下的颓废和荒诞。可是，他并不怎么讲话。他只是深居简出，躲在自己乡下的庄园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律地生活，全身心投入地做些木匠的伙计。并严格训练他的女儿，玛丽，远离浮华的社交场，珍惜时间，学习科学和数学。可怜的玛丽，因为对父亲的敬爱和恐惧，不得不勉为其难地一天天遭受着脑力的轰炸和摧残。然而她真的受益了。当她的父亲和兄长先后离他而去时，她已经拥有了在世界的漩涡里保持清醒并寻找自己人生的能力。

        我也想拥有这样的一个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