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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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压不住了，说几句。

又到做高考真题的时候。学生们泅渡过模拟题的壮烈，原创卷的尖端，联考卷的煎熬后，终于大河轻舟，春行千里，做得快捷轻松，说简直是休息了。当做到北京卷、上海卷时，少年们掷笔浩叹：这样的题，还用做吗？口算满分，也是探囊取物般。

自然，他们不是准备从戎的班超，他们的语气里自然有年少不羁的轻狂。我走过去，看了2015年北京的文科数学卷一眼，过来了。

孩子们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一般的班级，几乎所有的同学，只要学习的，不必演草，几乎可得满分。但凡稍微有点基础，拿高分一点都没悬念。在河南只能上大专的学生，做这样的题可以达到北大、清华的录取……

北京的学生，就是做着这样的题进入北清。那里的学霸啊，相当于我这里的顶级学渣。我的学生更是愤激：这样的题目，是对整个高考的戏弄和侮辱。

别人说过的，别人会说的，我不说。我只想说，当今的高考，实际是各省的高考肉搏，其实没有全国的意义，他们只负责掐尖儿罢了。重灾区那些考不上大学的孩子，在大田里或车间、建筑工地当小工的青年，比首善特权区最好学府的状元的水平，都要高得多。

你还教育部统一命题，你还全国统一考试，这形式做得足足的戏份里，其实有多大的新意？自己防着自己人，兄弟相争罢了。预防作弊到骨头缝，把学生当贼防，比科举时代更变态的对付手段已经让人感到人性的卑劣。这边血流成河的肉搏时，那边正歌舞升平弹冠相庆。最冠冕堂皇的不公，已经在最好的保护下良好运行了几十年。

都去北京吧？他们天真地说。北京的户口难弄啊，有人现实地答。去北京买套房子不就得了，有人总不绝望。去北京买房子，得让咱爹咱妈不吃不喝干五百年啊，有人总保持清醒。最后的结论或者疑问是：北京究竟是谁的北京？北大仅是北京的大学吗？清华又是谁的清华呢？

思考了很久，仍然没有答案。

逼着我们都阿Q了。我们开始深深地爱着河南大学，爱郑州大学，爱河南科技大学，甚至爱洛阳师范学院了。因为那里面默默行着的学姐学哥，如果做同样的题目，可是会把北京的学霸扔到天上。反过来，那清华北大里面来自五洲的王子公主，那高考水平（有些就不必高考），到我古都来，只配去上荣华技校，毕业进中国一拖当机械工。小D和王胡遇上他们，也可以较量一番，不行就啪啪打他们俩嘴巴……

北京的高考，对非北京学子的挑战，从心理到牙床，从教室到考场，从家里到工厂。举国的高考，有点如春秋战国的纷争，各诸侯烽烟四起的时候，周天子还在自己的高台望风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