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天

(一)

  站在青山上遥望现代都市,总是在眼前留下舒适、漂亮、干净;但走近它,清净的思想和灵魂都变得不干净。



莫须有

(二)

  上一辈们对于“圆满”的定义,始终被一种诉求搞得魂牵梦萦,太多不安定日子的组织下,营造出他们把“稳定”当作是发泄的唯一途径的氛围。有房子有车子,才能构成物质生活的基本单位;有般配的年龄和学历,才能塑成双方拥有共同语言的基本格式;有了孩子,才能达成生生不息的社会循环的基本答案……房子车子证子孩子,升级打怪一般,“没有新手装备在新手村都会被虐”的思心,让绝对的“稳定”征服了老孩子们的高地。就算是看待蓬勃兴起的互联网企业,部分长辈也会对这些“奇技淫巧”抱以“这些公司不会长久”的态度;在他们眼里,“不稳定”的工作就不是好工作——这当然没有躺在地上就会有人送来红票子,上公交车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决定自己的位置的日子来得舒坦……

  老庄的崇拜,一切都回到原始,才是最好的。



配套诗

(三)

  拉封丹有则寓言叫做蚂蚁与蚱蜢,它鼓励那个时代的青年要勤勉不要游手好闲;但它的保质期似乎不长。在这个可与无限索取的物质丰满的世界里,更多人在看到蚂蚁的第一反应是送他们去参加上帝的Party,他们整天搬来搬去,如此令人烦心的勤奋理应得到这般奖励;相反,对于蚱蜢,就算是小孩子也会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捧起来,因为它们能歌善舞大长腿棒身材,实在精致极了。

  出了名的蚱蜢,更加偷偷摸摸地出门,生怕有被逮住;但总有那么些例外,偏爱往圆笼中心蹦——这比花费大量精力与青春去研究新东西容易多了。况且勤奋没几个人看得到,更没谁会为一朵还未有结果的花欢呼喝彩。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蚂蚁还是那个蚂蚁,努力拼搏敬业乐群让自己的上司更富有,说不定哪天能搞出新东西被后人铭记;当然后者是少数,更多的只能干着如五柳先生那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勾当;还好,足矣独善其身。蚱蜢早已不是那个蚱蜢,虽然偶尔会有几只蹦出那个圈子真正为唱歌表演而生,但那华美的山峰实在是太厚了,那里有充足的鲜花和掌声,盈余的食物与安居,它们围在诸多在世李存勖身边,收拢着无为的善报……



大清扫

(四)

  诸多感触都在丧失,那些真真切切的时间和空间都变得不新鲜了;反复地走同一条路,不知昏晓地走着。天色格外的突出,薄如蝉翼,预示着一个透明的世界在寒流中孵化。白纸太富有墨水,常会被不停书写的手搞的疮痍,在阳光的照射下,灰暗,灰暗,重新化为一片空白;投影着,纸醉金迷的歌舞,用这些,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陌生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陌生人……

  我是麻木的,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人群。太阳是昏黄的、隐秘的;生活的平仄不那么押韵了,爆破的光阴加入到孤寂的合唱。我是在枯枝上编织树叶的人,将一个个完美的结局都葬在淤泥里。更加精准的空间坐标系里,咒诅的星辰在发着光,宇宙的万千不过是紫薇大帝的自恋的彩照。一万个时间里一万个不同的我,去他妈的哈姆雷特。我的黄昏即将消失,日月星辰的轮转却没有丝毫的摇摆;上帝给我开的窗子把我的房子搞得千疮百孔,所有的动物都发现了我,把我的肉身撕扯得灰烬般行云流动……



遨游太虚

(五)

  世上本来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行人止步”。每个肉长的灵魂开始躲进灯红酒绿里,发育出的胚芽再也不管量子卫星怎样运动,“阿尔法狗”如何大杀四方,恐怖的癌症为什么能被“新型中药”打得遍体鳞伤……这些“奇技淫巧”都是不符合“理”学的、不符合“心”学的、不符合轮回的,都是昧了灵魂的……周树人先生使“吃人”的道理变得透明;冉冉升起的妩媚新星和霸道总裁有大量的喝彩和金钱,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早就被吐了出来。

  少司命越来越没有市场了,燃了上千年的烟花爆竹早把它的门庭熏的狼藉;虽然近年来已有了缓解,但少司命似乎是早已沉醉在那绚烂和平的烟花里了,再没心思管我们崇拜什么赞美什么。西方的上帝还好些,千年的枪炮只是让它的耳朵背了那么一点点,幸好它早就退休了,西方的发达经济所支付给它的养老金足矣让它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都老了,大洪水冲不走钢铁森林和歌舞升平。

  优美的歌声欢愉的舞蹈生动的表演,糜烂的科技肮脏的金钱……



暗雪山

(六)

  我们带着上一世的遗憾和错谬又被迫来到这世上,比我们来得早些的父母慢慢纠正我们的错误,接着我们再被赋予某种使命,获得种种源自长辈对苦难的误解;我们开始过着一种真实的虚构人生,错开那些本应用来让我们磨出茧子的石子,走着长辈们构想了许久的阳关大道。

  那些带来真实的清风,生活在巨大的被虚构中,很多事物无法被真正领悟,而远离虚构的思想热情而卑微,那种坚定的、自信的被虚构的框架里,日日行径的小路、层次渗漏的阳光、沁人心脾的花木、鳞次栉比的城市、萧索冷落的村庄……这些巨大的虚无全身心投入地诱引着我们,让我们忘却最早的真实——父母定好的平道、大粒大粒的空气、需要证本的车房、风雨之后淹没了彩虹的霓虹……我们应当被镶嵌在“真实”里,那些“不稳定”的日子想都别想?

  我们的人生就该被通俗地写在纸上?每个人都去专心搞形体声乐侍奉神灵,“奇技淫巧”什么的碰都不要碰。思无邪呀思无邪。神灵不在的日子里我们仍要坚持自我教育;作为灰烬,抹墨那些虚无,成为贤哉回也……阴雨天不用看到蓝色的星空,我们救不了西方人,独善其身……

  溟蒙的时空里,一切都归于黑暗和静止,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暗暗泅渡这真实,最终,成功地埋葬在金钱和名誉之中;越来越多没有船的人摸索着这些偷渡者的残骸前进,有些又渡了过去,更多的因为没有茧被磕出了血后浪子回头,在长辈的剪子的帮助下破茧重生……



鸟飞不到吴天长

(七)

  这样的我们拥有了什么呢?最后又剩下了什么呢?这就算渡过一生了?

  我宁愿我所有的夙愿都不能实现,我的眼前所见都膨胀成一个个梦然后炸掉,我宁愿当一个强盗威胁更多人去偷渡。去他妈的“安得广厦千万间”。你们撕扯吧撕扯吧!当我收到了足够的冲击,必能带上更多人,到金钱与名誉的坟墓里去!

  我要爆炸了爆炸了!撕心裂肺地爆炸了!只留下淤泥般的灵魂污浊更多人的真实天地!



悲惨世界

(八)

  现在,车辆已经远去了,一切不安定的世界也跟它私奔了。悠长的午后盈余时光,顶多不过远远的公路上飘来一辆洒水车,把雨后的泥土芬芳清洗一遍。难得的死寂,预示着白骨的复燃……

  极目远望,最远的山脊,由于横亘在中的大气的缘故,染上了同样的微蓝色彩,但它还是固执地凹指向低处;林中的女妖时不时会唱出昵音或谶语,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只有接纳赤裸灵魂的坟墓才一清二楚。这些黑暗功利的灵魂有罪,但又是谁打造了这黑暗呢?东皇绝口,帝俊失辉,一起隐约可见的景物,都摆出孔雀开屏般骇人的姿势;浩荡的夜阑下,多少泥捏的造物在瑟瑟。

  光明的天边常会摆出几道触目惊心的形象来警醒芸芸众生不要试图挑战它的威严,但总还是有人能嗅到禁锢在其中的黑暗的太空的气息;终极的恐惧开始引导我们向后看齐,灵魂与那黑暗交织凝结,无可言语的战栗;一个更忧郁更合适的白昼即将来临,它代表着绝对愚妄的晦暗与人人都有的不得满足的欲望。风云际会地醒来吧!表达这完美的悲惨世界。

  太阳一沉,下去了,众山都松了一口气;路,自然开始迷糊了……

解释一下文章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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