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5.临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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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但是公司的手续却还没有完全交接清楚。Rose的反复决定，也将她搞得苦不堪言。Rose是飘飘的同事，也是设计师，她在得知飘飘要去清华美院进修之后，说她也要去。于是飘飘让报纸团帮忙租的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准备去了后一起住的。后来她们一起递交辞职报告，结果Rose的批了，飘飘的没批。这样就变成Rose真的辞职了，而飘飘没辞职成，公司还为她专门开创了一个“在职深造”的制度。Rose的受伤是肯定的，飘飘也觉得非常内疚，好像是自己伤害了她。飘飘来到吴总办公室，问他为何两人同时提交辞职报告，一个批了一个没批？吴总说：“并不是所有提交辞职报告的人，结果都是一样的。作为公司，我们会去评估她的工作能力和日常表现等，如果觉得价值不大的，会很爽快的批了。如果认为很有价值，失去是一大损失的，我们就会尽量满足员工的需求，以避免人才的流失，这很正常。之所以支持你远程办公，是因为我们相信你即使人不在现场，也能顺畅沟通，不会影响工作的进程，因为前面你半工半读的过程我们已经验证过了。而Rose的工作能力和你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平常在办公室里面对面，跟她说的她都还经常理解不了，需要反复说很多遍，就更不用说远程了。你也不用内疚，这跟你没有关系，作为企业，我们需要考虑现实的利益问题。”飘飘听完虽然都能理解，也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还是觉得对Rose有所愧疚。

      除了愧疚之外，更大的问题是，现在Rose说她不去了，那飘飘需要面对的就是自己将如何独自远行？她的网友HQL帮Rose代交的学费怎么办？还有她委托报纸团帮忙租的两房一厅怎么办？如果现在只剩飘飘自己一个人住，根本不需要租那么大的房子。但合同已经签了，报纸团已经代交了四个月的房租了，现在ROSE不去了，以后这些都成为飘飘一个人的压力。还有很多计划两个人共同去完成和实施的事情都夭折了。事到如今，飘飘也不能说什么，毕竟Rose已经够难受的了，她还能再责怪她吗？责怪了又能弥补飘飘一点什么呢？其实飘飘早应该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尽量的去帮她实现。所以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心太软。现在更加让飘飘觉得一个人做事情的好处，不用被动地等待别人给结果，没有指望就不会有失望。飘飘想起一句歌词：“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得并不怎么幸福。”，确实，一切事情都是如此。

      今天是飘飘在泉州上班的最后一天，明后两天是周末，正好在家收拾收拾，大后天一早的飞机就走了。从此她将去向北国的首都，也许那里正大雪纷飞，冰天雪地，这对于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的飘飘来说，是一个怎样的考验！今天的泉州春雨连绵，因为受到台湾冷空气的影响，这两天的温度急剧下降，每天都冻得手脚冰凉，不想动弹。很难想象她去北京后会冻成什么样。知道飘飘最后一天上班了，同事们都来关切的问飘飘：什么时候的飞机？那边一切都办好了吗？一个人要小心，要吃饱穿暖，要学会照顾自己......飘飘很感动，要离开一起朝夕相处三年的同事们，真的很不舍。

      要走了，也应该和好朋友们告告别了。

      仙人掌为情受伤，感冒了，声音沙哑。其实飘飘知道那是哭出来的。一起做了午餐吃，开开玩笑，飘飘知道这小女人还是很乐观坚强的，她一定可以很快的走出阴霾，说好了，飘飘去稳定后，她明年就去投靠飘飘。

      惠子帮飘飘取了机票，特地邀请飘飘上她和老公的新家去吃晚饭，说给飘飘送行。由惠子老公做主力她做参谋，两人共同设计装修的家，精致情调高品位，让飘飘羡慕不已。坐在舒服的沙发上翻看着他们漂亮的结婚照，想想结婚原来这么美好！想想这女人在结婚时前爱着另一个男人呢， 最后伤透了心嫁给了现在的老公，不也过得如此幸福？原来感情真的可以培养的！婚姻是什么？婚姻里爱与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相濡以沫，相持相扶，相互爱惜，相互温暖，相互包容，陪伴着走过人生的孤旅，直至两个人生命的根须盘根错节，长在一起再难分彼此难以分离。他的躯体就是你的枝桠，你的手脚就是他的根须，面对着这样的生命之树，说爱与不爱，真的重要吗？那么爱是什么？对飘飘而言，爱是提及到他，眼里就泛起的层层水气，是心微微的揪紧，是手指无奈的凉麻；是一刹的恍惚，是如春草除了还生，还猛烈，是让人欲生欲死的痛苦，是莫名的酸楚和委屈；是她平淡知足的生活里，挥之不去的一种忧郁。看着惠子老公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看着她娇羞甜美的微笑，看着他们眼里的和谐，飘飘发自内心的祝福，祝福自己的这位昔日同学加今日好友，能够完全地走出过去的阴影，和他真正过上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死党终于象读书时常对飘飘说的梦境那样，做了未婚妈妈，也终于结了婚。她的女儿两岁了，活蹦乱跳，可以叫飘飘阿姨了，可以对着家庭影院扭屁股了。她的男朋友，不，现在应该叫老公了。她的老公也还是象从前一样无事可做，一切家庭经济的重担都落在死党一人的肩上。也许他再也不可能改变什么，结婚前都不可能改变过来结婚后还能指望什么？死党已经辞了工作准备换份离家近一点，可以照顾得到孩子的工作了。她说：“谢谢你给我介绍工作，不过那家公司有点远，我觉得还是离家近一点的公司比较适合现在的我。” 她说：“你要走了，我要带着女儿过来给你送行，最后再看你一眼。” 她说：“我好想抛掉一切跟你一起走啊。” 飘飘说：“你做不到的，我知道。既然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既然终于还是决定结婚，那就好好过吧！把那些什么理想什么情结都收藏起来吧！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好好把女儿抚养成人，有什么难处记得跟我说。” 对于死党，飘飘一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痛，一起走过十年的风风雨雨，昔日那个清秀，高雅，脱俗的死党，眼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平庸和世俗。她不应该走上这条路，也不应该是这样一种命运的。飘飘说是性格决定命运，她说不，是命运决定性格。她们彼此都知道，十年的好友如今就要分道扬镳了，她们走的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也许多年后再见面，已经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了，这份感情永远只能留在心底了。

      周日，睡到10点多才起床，发现外面阳光灿烂，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随便吃了点早餐，便出门到银行办事，办完事，不急着回家，一个人到处逛逛，看有什么好买的。经过一家手机客服店，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个学生在里边工作，想想过了年自己就离开了，进去看看她吧，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这个学生大飘飘一岁，是通过朋友介绍来跟飘飘学画画和电脑设计的。因为年纪相仿，所以就象朋友一样处得不错。跟飘飘学习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一个谈了2年的男朋友，并且已经开始买房子准备结婚了。如今一年没有见面了，飘飘以为她们应该结婚了。结果她告诉飘飘：她们分手了，原因是她当场撞见了她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盖的是她送给他的被子！飘飘愕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起一朋友的朋友，和女朋友离别不到两周就有了另外的女人。还有想起关于筷子的种种传闻，突然的觉得悲哀。世上还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吗？还有绝对忠贞不移的爱情吗？飘飘的这个学生的做法是揣开门，拿了自己送他的被子走了。而那个女人也于第二天离开了。那个男人的最终结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段三年的即将步入婚姻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是谁的悲哀？

      告别了朋友，走在街上，飘飘茫然地望向天空：未来会怎样？面对我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不知道！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但是我没有退路，只有勇往直前。飘飘相信，很多事情当你真正去做时，往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突然想起那本书《谁动了我的奶酪》，我是唧唧，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