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一名丁克

      我想做一名丁克。大概是十年前开始就有了不生育的想法,也是那时候对暹罗猫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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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当年我在寄宿高中读书,有两本杂志每期必买。一本是《宠物世界·猫迷》,一本是《心理月刊》。虽然这两本杂志后来都停刊了,但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拯救了当年父母离异不久的我,让我开始学习自己接触学校和家庭以外的世界。由于喜爱和感激,我许了两个愿望:一是拥有一只自己的暹罗猫,一是给《心理月刊》写字。十年后的今天,第一个愿望已经实现,第二个愿望虽无法实现但自由意志的火种早已在我心中深深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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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十年间,我真心有过生孩子的念头只有一次。去年的一天,我在下班路上,一个小男孩在路边玩滑板不小心撞了过来,看着他害羞调皮又天真烂漫的笑容,一瞬间突发奇想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孩陪自己玩。后来转念一想,这想法可真自私。

      我不想做个自私的人,我想做个自利,自嗨的人。如果将来在我的中老年生活中被人称赞,我希望赞词是“你的猫咪真可爱”,或者“你真美”,或者“你那位真帅”。而不是“你孩子学习真好”,或者“你孩子真懂事”,更不是“我们家孩子要像你家这样就好了”。

        裴多菲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觉得这样的价值观同样适用于我的婚恋观。我并不反对有能力并且喜爱孩子的人有拥有新生命的想法,生命是可贵的,我尊重并支持他们;更可贵的是爱情,虽然爱情这个概念可能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中,还可能在生命的某个阶段转化为亲情,但我还是期待一个人与我三观契合,超越血缘之上,像王小波和李银河那样相知相守;但如果实在无法实现自我和自由,那么前两者都可以抛弃。三口之家,二人世界,独立个体,不管怎么选择,似乎都会有“残缺”,而“残缺”是美必备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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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的家庭生活是这样的。工作之余和爱人在书房一起看书看电影,看对方专注的样子;一起下厨房做菜,看对方享用美食;一起在卧室“旁若无孩”享受性爱,看对方性感撩人;一起和宠物愉快玩耍,看对方爱心泛滥;一起健身运动,看对方英姿勃发。偶尔有矛盾正好,出去吃一顿大餐来一次旅行当做第一天约会。可能我的这些想法在有些人看来是天真幼稚的,的确,在现实面前需要很大勇气。比起问对方房子车子家庭情况,一句丁克足以吓退90%的人,他们声称自己是传统男人。我理解这种传统,我也在一个传统家庭中长大。也被禁止早恋,被送去接受良好教育,在家人耳提面命宠爱操心中长大。但我还是想选择勇敢做自己,想自己选择今后的路。路是人走出来的,不是吗?

        对于丁克主义,很多人会提到“孝顺”和“责任”这两个词。先说“孝顺”。我不想谈什么“无后为大”,因为不管是父母还是任何人,无条件爱一个人,就会尊重对方的选择。大多数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有条件的。父母对于孩子的成长总会有期待,例如希望他们能成为某个样子,或在某个“安全范围”内度过人生。类似的,假如有二孩,甚至两个孩子之间都会存在比较,而比较产生差异,“有条件的爱”应运而生。因此,为人父母注定会终身操心,“有条件的爱”更会对孩子的终生产生巨大影响。孝顺也是爱的一种形式,如果父母之爱都不能保证无条件,那如何能要求“无条件的孝顺”呢?

        再谈“责任”。我认为作为一个成年人,责任就是照顾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而为人父母责任更重,除了成年人的责任以外,还有“照顾好孩子,教育孩子不给社会添麻烦”。因此父母是伟大的。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如果我没有能力做到,我不会勉强。虽然我自己最终能走出父母感情破裂的伤害,理解甚至感谢这段生命,但我不能保证同样的事我能处理好,我的孩子能处理好。我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圆满”,拿另一个人的人生来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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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宠物在一起的时光让我满足。我爱它们,享受和它们在一起时轻松,纯粹,愉悦的时光。不用在意投入和产出,不用担心时间成本,不用心烦所有生活琐事。可能我没有爱的孩子,但因此我会有空余时间把“爱”花在别的事情上,比如陪伴爱人,家人,宠物,去旅行,阅读,画画,写字,健身……如果牺牲一个孩子可以换来这么多,我愿意。并不是说有了孩子这些都不可以做,只是每个人的时间、精力都是有限的,爱也是。

      无论如何,人终究是独立的个体,有缘来世间结伴同行一遭,更应善待彼此,热爱这个世界。想想所有那些为人类文明做出贡献的人,难道我们不正是沐浴在他们的爱之中吗?也许我的想法不一定能实现,也许在下一个十年、二十年的某天我的想法甚至会被改变,但我会支持自己现在所有的感受和想法——我想做一名丁克。我会爱自己,爱你们,直至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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