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蝉鸣 14

半路上司机和刘老不厌其烦的讨论着,自己曾被一家洗浴中心的足疗技师疯狂追求,原因则是自己消费过一次,然后对方就被他全身散发的独特气质所吸引。讲到这里,大家露出不屑的笑意,司机不予理睬喝了口保温杯中的热水,润润喉咙继续讲述。

“那时我年少轻狂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气质非凡,身边常常追随者无数,美丽动人的少女们为窥探到一次我的真容,不惜一切代价从老远莫名赶来。如果能和我共进晚餐或者详谈一番,那对方喜悦之情,怕是能延续两个礼拜,所以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怎么会轻易得到我的心扉。”

大致讲完露出微得意的笑声,帅气的甩了一下头颅,准备迎接其余人惊奇敬仰的目光投射。不巧的是,所有人全部紧闭双眼被他催眠,进入沉重的梦乡之中。

车子缓慢驶进一家私人加油站,司机喊了半天空无一人,正挠头抓腮之时,刘老下车表示去趟洗手间。不多会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嘴里叼着香烟满脸横肉的家伙,慢慢悠悠的向车子走来,司机低头查看轮胎对那人喊道。

“92,加两百。”

那人一脸嚣张的把烟头扔向司机脖子里,正在查看轮胎的司机勃然大怒愤然起身,当他看清那人时,又露出一副胆怯奉承的讨好模样。

“原来是杨哥啊!怎么?你也在这加油。”

“加你 他 妈的个鬼头啊加,这地方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前天给你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最近风头比较紧,再给我三天时间。”

“让你他 妈给老子查个情报还啰里啰嗦的,何时才能成气候。”

“杨哥教育的是;”

“车上载的是什么?”

“顺路拉的几个乘客。”

杨哥好奇凑过来观看,嘴里还发出疑问。

“你小子办事怪不得磨磨唧唧的,原来功夫都花在拉客赚钱上了。”

“杨哥说的哪里的话,我不是还欠大哥钱款的嘛,所以有空就赚点外快什么的。”

杨哥对着柠檬瞅了一会后,手搭在司机的肩膀向远处走去。

“你小子还记得欠款的事情,说明很诚实,如果你现在趁人不留神,把车上那漂亮姑娘给我拿下的话。欠款就一笔勾销了。”

“那不是犯罪的事情吗?”

“你杨哥我可没有强迫的意思哦。”

“那你可说话算数?”

“这些日子我对你的关照,也应该明白了吧!‘’

司机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爱车,杨哥接了个电话,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便匆匆离去。站在原地的司机摩拳擦掌若有所思,随后启动车子开向别处,深夜的路途安静而孤寂,悟先生醒来发现副驾驶刘老不在发出疑惑。司机只是解释道,刘老半路下车了,当他再进一步询问刘老去向时,却遭到司机不耐烦的怒吼抵触。

“不该问的别瞎他妈问。”

“嘴巴放干净点。”刚脱出口,别半醒半睡的柠檬拉住衣服,悟先生转头,看到柠檬轻微摇头。

顿了会儿,司机半路停车表示内急去路边解决,让他们待在车内不要乱跑,完了拿了手纸消失在视野中。

“你不觉得咱们这段路走了很长时间了吗?”柠檬发出疑问。

悟先生点了点头,觉得认同柠檬的怀疑。

“我有一个想法,你得照着说的做。”

“什么意思?”

悟先生举起手指,比作嘘声的手势。

大约两分钟后,司机从漆黑的草丛中出来,在示宽灯的闪照下,他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喘着粗气蹑手蹑脚向车后们移动,左手轻拉门扣,右手做好刺杀性的威胁动作,寂静无声的夜路上,可以清晰的听见急促呼吸声和汗流落地声。

门打开了,司机猛地扑了上去,面对如此光亮锋利的刀具,想必二人肯定惊吓的万分惶恐不知所措乖乖求饶束手就擒。

司机睁大瞳孔,急忙又用左手擦拭双眼,突如其来的空无一人,让本来就作贼心虚的他全身微颤。悟先生一把抓住司机的后面衣领,把他重重摔在地上,匕首也随惯性滑进了路边,两人便在地上翻滚着互殴。

在江湖上游走这么多年的柠檬,平时见惯了虚伪的客套,真实发生的血腥场面,明显让她感到极为不适。大声喊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被重摔的司机,很快便恢复元气,使出蛮气骑在身上反客为主,悟先生过于勇猛,但耐力不佳,面对司机的此类块头真是无能为力。柠檬发现自己再慌乱不堪等会恐怕就要一起被伤害,四下打量着有无东西可以当作救助悟先生的武器。悟先生这边也努力做出反击的动作,但四肢被重压在下干捉急也无济于事,要看事情越来越糟,他只剩头颅可以胡乱的晃动。

得益于自己下午在柠檬的店,由于缺乏对美发工具无知的缘故,喷的超级定型啫喱水,此时起了最大功效。有一撮已经如金石之坚那般硬度的头发,在某一瞬间的晃动,狠狠地扎刺到司机的眼镜,弄巧成拙——司机蹲在一旁双手捂眼痛苦不堪。

得以解脱的悟先生起身,又恼羞成怒使劲全力,一个侧踢犹如足球射门,使得飞出去的司机必须腾出一只手来抚摸腰间。手中拿着一根树枝的柠檬呆在原地,悟先生转身边喊叫边上车,两人坐在前面正急切紧张的绑安全带,忽然悟先生愣了一下说道:“我要下车!”

“好了啦你,还要去打,上瘾了是怎…”

柠檬话没吐完,悟先生飞出驾驶座,三秒回来,手中多了把钥匙。

幽静的夜路上,多了一辆射出强光的移动铁盒,悟先生惊魂未定,睁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面。柠檬则负责人工导航,此车大概缺少细致的保养维护,几乎每个坡度都会传来咯吱咯吱令人恐慌的异响。就连发动机变速箱这样最为重要的部件,也跟着不安分的激烈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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