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06《六个道德故事》 [法] 埃里克·侯麦 著 胡小跃 译

书评:初看时,似乎是些生活优渥的青年男女在伤春悲秋。故事多为男性第一人称,无论长幼,把女性作为评判个人社会地位,存在价值的标准。字里行间男性的高傲随处可见。有意思的是,只有抛弃了道德标准,故事才有了生气,那些男女之间的暧昧、你进我退的情趣,相互博弈的小手段,甚至是自私、虚荣又功利的取舍自有了微妙的氛围与生动的画面。不知是否翻译的问题,对话过于做作,一点都不口语化。

书摘:

前言

一、蒙索街的面包店女孩

至于征服西尔维,那已经是生米做成成熟饭的事。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原因。

“在我不得不在家养伤时,我有一些消遣,”她一副嘲讽的样子,盯着我说,“你也许不知道吧,我的窗朝着马路:我什么都看见了。”

我顿时浑身发抖,但她继续说:

“你很恶心,你差点让我遗憾终生。可我毕竟不能暗示你呀!我讨厌在我门前溜达的人。如果你用那些小糕点搞坏了胃,活该你倒霉!”

"它们味道不错!"

“我知道。我尝过。总之,你干的所有坏事我都知道!”

半年后,我们结婚了。起初,我们在勒布特路住了一段时间。 我们有时一起去买面包,但那个女孩已经不在那里了。

二、苏姗的爱情经历

三、莫德家的一夜

四、收集男人的女人

达尼埃尔——达尼埃尔·波默罗尔也是我们这个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是六十年代扔掉画笔去制造东西的那些画家之一,评论家阿兰·儒弗洛瓦把那些画家叫做“做东西的人”,并以此为题目,在《四人》杂志上写了一篇关于他们的文章。那是在1966年,儒弗络瓦正在达尼埃尔家里做客。他喜欢达尼埃尔的一件新作品:一小罐黄颜料,上面绑几张刀片。他拿起这件作品,在手中转动,评论说:

“每个人都应该把自己逼到尽头。不把自己逼到尽头的人就像凡尔赛分子。把自己逼到尽头的人肯定是被包围的人,肯定是好斗的人……是个完美的东西。不可能再好了。这是独一无二的,不用什么基础,周围是……比如说,这东西……”

他割了自己一刀,食指上渗出一滴血。

“……被自己的思想割了,就像被刀片割了一样。无法忍受:这就是证明!”

达尼埃尔笑了:

“这是故意的。”

“你喜欢别人在你的颜料罐上面割破自己的手指吗?”

“喜欢,但不喜欢你割。你是一面刀刃,你没必要割自己。”

他们在谈论爱情一美,两个女人的观点截然相反。奥莱丽娅认为,我们之所以喜欢某个人,是因为觉得他美; 而热妮则认为,人们之所以觉得他美,是因为爱他。阿德里安倾向于第二种观点。

……

“长得丑的人,”阿德里安说,“不可避免地要遭到谴责?”

“是的。”

“放在火炉里烧?”

“是的。他们活该。丑,是对别人的一种侮辱。人要对自己的模样负责。比如说,鼻子是不是动,要看你说话的方式; 人是不是老,要看你思考的方式。而且,我所说的美,不是指静态的美:动作、表情和步伐,这些全都包括在内……”

“下次记得找个有车的。”我坐在平台上,对她半侧着身。她一直直到客厅门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真的不能送送我吗?”她又问。

“我能,但不愿意。”

她做了个厌倦的动作,要回房间。我叫住她:

“艾黛!”

“什么事?”

“我可怜的人儿,我觉得你太缺乏风度了。你看,我和达尼埃尔在道德和简朴的生活中找到了幸福。”

达尼埃尔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堆漫画,温柔地扫了她一眼,这一眼竟然使她笑了起来。

“及时行乐吧!”她想嘲笑人,但这种口气好像没有达到这一目的。

“可我跟你同样现代,山姆。只是,在未来的世界中,重要的不是工作,而是偷懒。大家一致认为,工作只是一种手段,人们讨论过某种休闲文明:当你得到这种休闲时,你会失去休闲的感觉。有的人苦苦工作了四十年,然后想休息,——但当他们最终休息时,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休息了,然后便死去。说心里话,我觉得我偷懒比工作对人类的事业贡献更大:必须有不工作的勇气。”

“比上月球还勇敢?”

“当然,上月球也不是不可能。那是一件既迷人也让人看不起的事情。”

“阿德里安,对你来说,上月球是为一致富。你可以成为富人。让我感到痛苦的是你不作任何努力来摆脱这咱平庸状态。”

“谁向你证明我会富的?”

“我一直遗憾自己没有钱……但如果我有钱,被你们叫做‘时髦’的东西就很容易了。完全缺乏英雄气概,不过,我想象不出缺乏英雄气概的时髦人士是什么样子的。”

五、克莱尔的膝盖

“在任何爱情中,肯定都有意志的成分……”

“这是一种嫉妒?”

“不是。不过,尽管我想要她,但我觉得自己对她好像有一种权利:这种权利来自我强大的欲望本身。我相信自己比任何的人都更配得上她。比如说昨天,我在网球场上看着那些情侣,我对自己说,在每个女人身上,都有一个容易受伤的地方。有的女人是脖子,有的女人是身材和手。对克莱尔来说,如果是这种姿势,在这种光线下,她最容易受伤的地方在于膝盖。你看,这就像我的欲望的磁极,这一点非常明确。如果她允许我的这种欲望发展下去,听凭这种欲望,我首先会放上我的手。然而,她的膝盖上放的是她天真幼稚、傻呆呆的男朋友的手。那只手,实在太愚蠢了,我感到非常震惊。”

奥罗拉回来了,端来了喝的的东西。她递了一杯给热罗姆,又开玩笑地缩了回去。她差点让他失去平衡,结果给了他一个好像不经意地按在克莱的膝盖上的机会。克莱尔看着他,但他尽量避免触碰到她。

“你的故事很有趣,”她说,“但极其无聊。一点都没有邪恶的成分,除非是你自以为的。”

六、午后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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