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子】

<文/陈思良>

        “咣”，她虎口一痛，长剑掉在了地上。

        又一次失败了！这是她和他第n次交手。她依然未能杀他。

        她愤恨地盯着他“你不杀我吗？”

      他面无表情:“我说过，我会杀你的。但你身手太差，我不想动手。回去把剑术练好一点再来找我吧！”

      她紧握双拳，“哼”的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静静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满眼的怜惜。许久，他缓过神来，从怀中掏出一玉扇子，手指轻抚着。这是她当初给他的信物。她多次向他讨还。他编织各种借口推拖不还。而他给她的玉镯子，早已被她当着他的面摔个粉碎。

        本来他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可他那爱权力的爹为了更上一步，把她爹弄进了大牢。致使她爹悲愤交加下，旧病复发。在牢中不过两月，人就没了。她娘深受打击，一病不起，拖不过半年也走了。她恨他家人。此生以杀他家人为目标，包括杀他。

      他也恨他爹，但又不能亲眼看着她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如果报仇成了她人生的全部意义，那他成全她。只要她愿意活着，不再有死亡的念头。

      时间过了半年。这段时间里，她并没有再来找他报仇。他时不时偷偷爬到她家房顶去，看她在院子里练剑。剑术有进步，但还没达到能打败他的地步。看着她练剑的样子，以前多么娴静优雅的一个人，变成现在满身的狠戾与冷漠。他心痛得窒息。

        这一天，她拿着剑独自一人出门。他尾随着，发现她没去城西的寺庙找他，而是来到城东一茶楼找人，且那人居然是他父亲的贴身侍卫。那侍卫道：“相爷希望你离开京城，永不回来。否则，他不再手下留情。姑娘，离开这里吧。”听完，她冷笑一声道：“他怕了？”侍卫拱手道：“尚书大人的事，相爷也很愧疚。除了家人的性命，相爷愿意给姑娘任何补偿，包括同意你和公子的婚事。姑娘不可再咄咄逼人。”

      “呵呵，他有什么资格说我咄咄逼人！想来，如果我不答应离开京城，他就让你取我性命吧！那就动手吧。”她拔出剑狠狠向那侍卫劈过去。那侍卫后退两步躲开，亦拔刀相迎。

        见状，他赶紧现身挡在她面前，顺手抱一酒坛砸偏那侍卫砍过来的刀，却忘了防她刺过来的剑。“噗”，她的剑由他的后背穿过胸口。她猛然抬头，一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他死了，怀里还揣着那把染满鲜血的玉扇子。临死前他抚着她的脸轻轻叮嘱道：“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京郊。

        悬崖边上，心无所恋。

        她的身体缓缓往悬崖下倒去……

    (于2021-8-14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