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使然

曾发表于《吉大研究生》2003.12.13

敏锐认为自己是一个有思想的年轻人。就读于高等学府的他，总感觉大学校园里除了美好、神圣、纯洁以外，还有那么一点点东西的存在令自己极不自在，也会让大学生的声名黯然失色。

敏锐于是决心找出这些"东西"，写些什么，希望能够以此唤起当前大学生的自觉意识，荡涤校园里的"尘埃"。

走进图书馆的报刊阅览室，报纸七零八落，参差不齐。敏锐仔细地搜索了一遍，发现自己每周必看的报刊竟不翼而飞了，只剩得残破的几张。

散步在校园林间的甬道，敏锐听见身后传来"嘭、嘭、嘭……"的拍球声，于是敏捷地闪到一旁，给他们让路。谁知他们竟无视敏锐的善举，踏着道旁的青草追逐而去。敏锐惊诧地立在一旁，瞪着眼张着嘴，正欲感慨，又上来两个漂亮的女生，轻盈地从草地上掠过，飘过一身清香，却留下"顽皮"的话语："小草小草，对不起哦！……"

敏锐来到食堂，伴着叮叮当当勺、盘撞击的声音，美美地吃了一顿。可餐后，排着长长队伍送还饭盘时的情形却让其反胃：半碗半碗的饭菜被"吧唧吧唧"地倒进泔水桶里。敏锐心想：吃不了干嘛要那么多！

回到寝室，敏锐想好好休息休息。可刚闭上眼睛，便被楼上的"扑腾"声惊醒。听声音大概是在拍球，不一会儿又变换成"吱嘎吱嘎"的桌椅声，一会儿又像是谁在弹跳。

敏锐起身来到厕所，酸臭的气味呛得他直咳嗽。早上阿姨不是收拾得亮亮堂堂的吗？他寻思着。怎么现在……地上黄澄澄的，便池里外都是肮脏的东西。

下午自习课上，敏锐低着头，反复琢磨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儿，挪开书本的瞬间，发现桌面上"妙趣横生"。

桌子右上方写着：佛说让我遇见你，于是我就遇见了你……紧接着下面回着：我就是佛，佛说你傻去吧，于是你就傻了。桌子左边还有：春天怎么还不来？花儿怎么还不开？赶快，赶快，到花儿开，好结出果来。

还有几个英文字母，一定是作者在极度愤恨的情绪下刻上去的，凿痕深深地镶在桌面里。明显是新作，还露着木质的白边。

敏锐无奈地一笑，思忖片刻后，迅速掏出了笔和纸。

下笔之前，习惯性地向右侧了侧身，顺势抬起右脚，然后重重地踏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鞋底儿还粘着厚厚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