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可每次想起它我的的心就像被钝刀子割一样,不出血却实实在在的疼。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我还是十岁左右的孩子,爸爸买了四轮车种地,妈妈在我们村开了小卖店,把家里家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时刚有“万元户”这个称呼,我们家也是其中之一了。可是这些都被一个油桶破坏了,准确的说是我三姨家的油桶。事情是这样的。

      那时三姨夫是我们县里的交通警察,不知道他有什么门路可以弄到汽油。当时加油站还没有这么普遍,所以谁买汽油我爸爸就帮着买,完全是义务帮忙。我家邻居买了汽油却没有桶装,平时觉得人很好,所以妈妈就借了,可是他们家过后却不想还了。妈妈去要了几次,都没要回来。我们两家的关系也越闹越僵,也越吵越凶。甚至于他把我们家的电给掐折了,导致我们家在内的十多家没有电使用,村干部来调节了也不给接。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家里锁了门,到奶奶家才知道他们家的男人把我大哥打了,我大哥才比我大两岁,我爸去他家理论,他家人拿着刀威胁我爸爸,我爸爸把刀抢过来扎伤了他。我们家原本幸福的日子变的惶恐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人把爸爸抓走。为了以后的生活,我们举家搬迁到县里离开了老家。由于太仓促,我们家只好借助在我六姨家的西屋。虽然最后是民事调节,我们家还是赔了两万元。从此我们又变成了没钱没房的困难户。妈妈爸爸为了赚钱,什么活都干,无论多苦多累。甚至于过年的时候也不休息。后来妈妈的身体不好了,瘦弱的只剩下八九十斤。妈妈说,那个大白桶真的搬不动啊。可是生活所迫,她不得不想着学门技术,毕竟身体不好。最后求爷爷告奶奶的和别人学织毛衣。每当大风的天气,我们都很担心她,怕她出意外,妈妈总说没事。可是每当她被风吹的摔倒,擦破了胳膊和腿时,妈妈从来不抱怨也,也不告诉我们。冬天时。妈妈为了省煤,自己的时候从来不烧,手都冻烂了,一烂就是一冬天。我们搬去县里时,三姨会去我们家,可时间长了,她就不去了,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我们家日子虽然过的困难,可是妈妈从来没有当着我们的面说过我三姨家不好。

      学成以后,妈妈每天为了几块钱的加工费起早贪黑的坐在编织机前,只有吃饭去厕所时才能活动活动身体。由于的长期的身体劳作,妈妈得了骨质增生,腰疼的受不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有所缓解了,却不能再织毛衣了,也正好赶上市场上新花样繁多,妈妈织的毛衣没有了市场,只好另寻出路。这几年妈妈赚的钱买了房子,所以手里没有太多的本钱。个体经济已经初具规模。妈妈便想着在路边的市场上卖菜,本钱不多就是还要起早贪黑。可妈妈说了,她不怕辛苦。这样妈妈便开始了小商贩的生涯。开始时工商税务不让摆摊,就像现在的市政抓乱摆摊一样。你追我赶,被抓时也会撒泼打滚的耍赖,还会罚钱。后来规范了市场,每个月固定的交税就好了。有了固定地点,只是夏天风吹日晒,冬天挨冻受饿。脸上的皮肤又黑又糙,又舍不得买护肤品,妈妈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许多。这对于以前注重形象的妈妈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什么比生活更能磨练人,比困苦逼迫人的了。在这期间我三姨夫竟然对别人说我们家出事是因为我妈不本分,说的简直太难听了。这对于性格刚强的母亲打击太大了,她开始哭,开始闹,可是没人能理解她,姐妹们也是。反过来劝妈妈忍了。妈妈变的不爱说话了,和姐妹们也很少来往了。后来得了抑郁症。我们家断绝了和三姨家来往。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我陪着妈妈去各大医院看病,去各个地方散心。虽然病治好了,可是她却不愿意和我们说话了,有什么事就在心里憋着。后来三姨有病手术了,妈妈看到病床上的三姨,她哭了,我知道妈妈原谅三姨了,可是三姨夫却不可能,直到最后妈妈得了胰腺癌,她还是没有原谅他。我跟理解妈妈,人要脸树要皮,他把别人看的和他一样。这种人即使是我的长辈,我也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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