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她和安小谁

       在那个还没有微信的2012,我第一遇见莫小她,计算机系的高冷女生,她往那一站,活脱脱的那部青春偶像剧“微微一笑很倾城”。很庆幸,我跟这个计算机系的美女成了死党。我们从不相信世界末日的到来,就在满世界都是灾难片,满屏幕都是玛雅预言之时,我们依旧该吃吃吃,该喝喝喝,该花痴的时候花痴,该二逼的时候二逼。直到现在,我对灾难片的的印象都还是灯光亮起,人群散去,我跟莫小她一人抱一瓶娃哈哈AD钙奶相视而笑,异口同声的说“去他的世界末日”,于是好端端的一部科幻灾难片被我们看成了一部励志偶像片。

       在那个从头到脚都散发荷尔蒙气息的年纪,莫小她恋爱了,男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安小谁,莫小她整个世界都是阳光明媚,星光灿烂的。两年后的毕业季,大家砸了暖瓶,扔了书,哭哭啼啼,送别拥抱,各奔东西。莫小她进了一家体面的外企,而安小谁申请到了美国常青藤名校的奖学金。异地恋的辛苦并没有让他们丧失对未来的希望,反而让他们以更优雅的姿态去摸爬滚打,去约定未来。有一天我们聚餐,打完了越洋电话,莫小她一脸笃定并甜蜜的说“我们家小谁啊,明年做完那个关键项目就要回来了,我得全力支持他,不能拖他后腿。”

       而命运总会在你最得意时给予暴击,前年夏天的一个深夜,我被电话铃吵醒,看到手机上居然有莫小她17个未接来电,心里一紧,打过去时,她说她在医院。我光速般的赶到医院,接下来的一切一如我的第六感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年轻,这么光鲜,这么美好的生命会在正在绽放的年纪骤然褪色。从不相信末日论的我,在病房门口捧着她的病历呆坐了半天。收拾好心情,进了病房,她抢先笑着对我说“老大,别给我演苦情戏,别跟我说加油,别跟我说努力,姐们会好起来的,我们家安小谁明年就回来了,我不能拖他后腿。”我憋了半天,吞回眼泪,狠狠的点点头。沉默了半天,她又认真的对我说“明天把我的笔记本带来。”我不知所措的顺从着她,陪着她每天跟肿瘤君搏斗,陪着她每天跟安小谁甜言蜜语,陪着她录好很多条语音,陪着她温习她跟安小谁之间的默契和习惯。渐渐的,我觉得我变成了第二个莫小她。

        一天晚上,我如约登上了她的QQ,对方要求视频,被我果断挂断。“我下个月就回来了,怎么总躲着我啊,工作有这么忙吗?每次视频都找各种借口,什么脸上长痘,熬夜皮肤黄,我有嫌弃过你吗?天天就发语音和文字,都不能给我点爱的回应吗?”许多的字在我的手上敲了又删,删了又敲,几分钟后,发出去一段“我想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你从美国回来啊?还有惊喜给你,有礼物送你呢。”

       次月,安小谁如约来到了我们约定好的咖啡馆,看见是我,一脸疑惑的问“小她呢?”,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电脑打开,插上U盘,默默的说“小她说,有个游戏,给你先玩一下,是个惊喜,其实我也没玩过,叫我们一起看看。”安小谁笑着说“哎呀,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会写游戏了,她从来就没打赢过我,让本大神看看是什么高端游戏。”每闯一关,安小谁脸上笑容随着通关次数渐渐黯淡下去,事实是,这个游戏,每过一关都会弹出莫小她留给我们的一段话,闪出与我们在一起的曾经。闯关结束,是莫小她的笑脸,屏幕上几个字“末日那年,很高兴遇见你们”,而最后单独留给安小谁的一句话是“如果爱你没有解药,那就无可救药吧”。十秒后,程序自动删除卸载,那十秒犹如十年那么长。

       那一天,窗外的夕阳很美,我们都没有哭。末日那年,我们还相信爱情,我们还相信坚强,我们还相信未来会在无数个流年中劫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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