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感

我总想鸡这家伙合该是天下第一自私鬼了,每日天不亮就聒噪扰民,为它能站的高,叫得响,吸引一众异性鸡们羡煞的目光。它的高傲自大中岂止要这些崇敬便了,它带着深深的歧视,确实啊,毕竟牝鸡不能司晨,它自有其高傲的道理。

可它自视高大,又离不了蠢货的温柔乡。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母鸡,可若叫它修个真身自在,脱离红尘又是不能。它许是自己也矛盾,只能靠强有力的手段来掩人耳目,将自己的快乐和母鸡的痛苦都发挥到极致。

这样它也就维护了精神上的高大,并且让身体也愉悦开来,这是其他的动物所不能企及的高度。虽说每一种动物的“雄性属性”都可大书特书,把其上升为繁衍、发展等高大上名词的空间无有止境。可母鸡却自有办法的产蛋,不消他的无妄加持。

可一般道理就这样堂而皇之成了无上真理,受精与否成了一颗蛋是否升迁还是废黜的唯一标准。若其受精则升居庙堂,蛰伏于母鸡怀抱下孵化而出,成了世人口口称赞之“生命”。若无受精则荒废一处,被自己的母亲尖嘴啄食或亡命人口。

但这也不在公鸡眼中,它自有它站高而鸣的高傲,有它强于之欢的得意,自有它“雄鸡一声天下白”的为世人景仰,还须管这些闲杂事端么?

我就这般看不惯这家伙,近日正忙着给公鸡一伙写檄文战表,如近日新加一项是说这伙东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因来我家的亲戚朋友很少不被这东西签啄的,原本看家护院是狗的本事,不知怎的被这家伙学了去,倒比狗还忠心护主起来。

我脑子乱的很,胡乱发泄完一顿,又想起父亲的坏处来。这鸡原本是乡下奶奶家所养,自家住在城市,虽说有处院落,本也应该向他人学,栽些树木,摆些石凳石桌,春夏有些树荫,围聚三五好友下棋喝茶。不济俗气些,仗着院落空阔,挖个小游泳池,弄个跷跷板、秋千之类,平时一家人闲情娱乐也好。

若在不行就改造车位,停它个七八辆车也不成问题。怎的就想到开垦种田,还散养鸡鸭这种低贱下俗的事来,这叫我深以为不解。更何况我一想到父亲,就觉得和那可恼可憎的公鸡样貌一般,神态相仿。就比如每回来家之宾客进了院,都要受到公鸡兄的前追后堵,左扇右啄,父亲则要假意护迎,待人进了屋诉说吃公鸡之苦时,父亲那半玩笑半畅达的笑便替代了安慰之言。

不过每次父亲那般笑时,都让我觉得“虚伪”二字何其入木三分,那笑里藏着多少的奸计得逞的得意和胜利凯旋的喜悦。

近日父亲又要做些“德隆望尊”的事情来,他把这群鸡产的崽子分给来家玩的小孩子们了,叫他们能把这伙东西领回家,最好轰到他们家的堂屋廊下,任叫声让男女主人听见,好识他的“谱”,感他的好意才是。

有甚么好心好意,这伙害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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