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文元
第十九章 决胜浑河沿 收复西四城（之三）
老将出马，威名赫赫，二城不战而下
收复英吉沙尔
《道光平叛》原书图片
杨遇春、武隆阿率七千兵马自喀什噶尔起程后，对沿途所过回庄逐一搜查，但都没有发现张格尔踪迹，仅拿获白帽贼匪五百余名，随经讯明，就地正法。
当清军进至距英吉沙尔五十余里处时，遇到一群黑帽回众在此迎候，他们由阿布都瓦依提带领，向官军投诚，并呈献马匹粮草。杨遇春、武隆阿向其详加讯问城中贼情，阿布都瓦依提回禀：张格尔并未逃往英吉沙尔，至于逃往何处，实不知情，而且守城贼目伪阿奇木（伪总管）迈玛特呢雅斯等人也已乘间窜逸，不知所往。尔后，阿布都瓦依提郑重表明：“我们黑帽回子不敢背叛，至有今日，实系为贼所逼，无可如何，只求恩准归降，情愿帮拿贼匪。”杨遇春、武隆阿当众宣示天朝威德，令其将助逆贼匪逐一指拿。黑帽回众伏地磕头，甚为威服。杨遇春随派官军由黑帽回众引导先行入城。
英吉沙尔不战而下。
三月初五日，杨遇春、武隆阿入城。这时，先期入城的清军已在黑帽回众的协助下，从城中搜拿从逆贼匪三百余名，收缴枪炮刀矛等各种武器二千余件。杨、武二将查看城内情形，感到黑帽回众诚心投顺，当面加以安抚，随后对所获贼匪进行审讯，查问张格尔逃踪。这伙贼匪对从逆罪状供认不讳，但对张格尔逃往何处实际上也并不知情。
其间，清军还在城中收殓上年尽节官兵尸骨，发现所遗枯骸甚多，而且都已无从辨认。悲愤之余，杨遇春、武隆阿下令立冢丛葬，安设前英吉沙尔领队大臣苏伦保及阵亡官兵牌位，将所获逆贼三百六十一名拖到牌位前，分别凌迟骈首致祭。
此次随杨遇春、武隆阿一同进城的有一位当地回众头领，他就是前任叶尔羌阿奇木（回务总管）玉素普。该总管效忠朝廷，去年张格尔叛军攻陷叶尔羌时，不肯从贼，被张格尔囚禁于喀什噶尔，直到清军克复喀城后，才从监中被解救出来。长龄见玉素普深明大义，堪以任用，便派他跟随杨遇春、武隆阿前往英吉沙尔。
当时，道光帝授以前敌将领便宜行事的权力。收复英吉沙尔后，其善后事宜须交由当地阿奇木（回务总管）办理，杨遇春即先行委令玉素普代理英吉沙尔阿奇木之职，传恩旨赏给二品顶戴，令其“妥抚良回，搜拿余孽，查办一切”。
在城防部署上，杨遇春与武隆阿酌留西安官兵五百名，派令甘肃游击周悦胜管带，与玉素普总管一同驻守英吉沙尔，镇抚地方。另外，又重新安设台站，恢复了遭叛军破坏的交通通信。
清军下一个进军目标是叶尔羌。
叶尔羌城池之大、人口之众，数倍于喀什噶尔，而且还曾是张格尔的祖父——大和卓波罗尼都的老巢兼起家之地，从前官兵前往那里剿匪时，曾遭遇过诈降。杨遇春、武隆阿鉴于那里情况复杂，不可不加意防备，于是英吉沙尔一经收复，就先派头等侍卫阿布都尔满潜赴叶尔羌，查探情形，以便相机剿抚。
当下，料理完应办要务，杨遇春、武隆阿统领大军继续西进，驰赴叶尔羌追拿张格尔。
收复叶尔羌
且说杨遇春、武隆阿督率马步官兵，望叶尔羌方向搜索前进。行至中途，武隆阿突发旧疾，四肢剧痛，而军中条件简陋，不能医治，念及军务紧要，武隆阿不敢勉强支撑，随将所带兵马交给杨遇春统领，他本人则暂返喀什噶尔紧急调治。
三月十六日，杨遇春统兵进入叶尔羌地界，就在距城二十里一个叫倭巴的地方，与此前派往叶尔羌查探敌情的阿布都尔满相遇。阿布都尔满不虚此行，策反得手。当下，他带领叶尔羌的大小阿浑、伯克（回教教主、当地土官）前来迎接官军，恳乞投诚，并缚献守城贼目乌舒尔巴凯等十一人，交出全部武器弹药及马匹，还禀报：另有贼匪一百六十余名已被拿获，现于城中监禁。
杨遇春仔细盘问张格尔下落，众人回答：张格尔并未前来，现正连日派人到各处查探，实在不知道张格尔确切消息，只知道本城贼首伪阿奇木（伪总管）博巴克前于三月初三日，闻知大兵已打过阿瓦巴特庄，张格尔连吃三次败仗，心中害怕，就带着一百数十号人马，逃往色勒库尔一带去了。
当日，杨遇春带领官军入城收抚。叶尔羌亦不战而下。
书中暗表：杨遇春长年驻扎甘肃，镇守西北，其威名远播关外西域。此次平定回疆之役，当地回众惧其威名，尊称他为“哈萨谙班”。哈萨是“美髯”之意，谙班是“尊长”之意，二者合之即为“大胡子爷爷”。由此观之，英、叶二城一闻杨遇春之名，便不战而下，良有以也。
入城后，清军挨户搜查，又拿获贼匪五百余名，但仍未发现张格尔踪迹。杨遇春提讯所获贼匪，这帮贼人都说“不知张格尔去向”。
与前面各城情况相同，清军在搜城时，收殓到去年遇害官兵的遗骨甚多，堆积如山，无从辨认。杨遇春下令立冢丛葬，安设叶尔羌尽节大臣官兵牌位，将所获贼匪讯明正身，逐个凌迟骈首，致祭忠魂。
且说叶尔羌收复后，南疆西四城只剩下和阗一城尚未收复。和阗原属黑山派的势力范围，去年被叛军占据，但却是张格尔统治链条中较为薄弱的一环，而今和阗叛军已陷入孤立无援、朝不保夕的绝境。
杨遇春认为，官兵业已连复三城，现在必须趁我军声威震慑之际，赶紧戡定和阗，只有这样，今后才可以集中精力查拿首逆张格尔。此前，他已派本地可靠之人伊斯玛依尔潜往和阗，秘密联络和阗黑山派大阿浑穆图巴拉，侦探该城匪情。当下，伊斯玛依尔回营禀报：和阗尚有贼匪，他们是安集延贼目爱玛尔阿里及喀什噶尔贼目玉努斯等人，带领安集延马贼和惰兰回子等共计一千五百人在彼盘踞。
杨遇春本想亲提兵马灭之，但考虑到叶尔羌位于西四城居中要地，刚刚收复，地广人稠，还有诸多收抚事宜尚未了结，所以，他本人一时无法脱身，于是决定派提督杨芳率领队大臣哈朗阿、阿勒罕保、总管额尔古伦等，挑带精兵四千五百余名，驰往剿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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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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