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蹰前行(上)
“啊,啊。”梅九阳挣扎着睁开惺忪的睡眼,胳膊被马彬彬头枕着,压的麻木,酸痛。梅九阳一抖动,马彬彬也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看看墙上的挂钟:九点了。
梅九阳转过身,狡黠地看看马彬彬的脸,用手轻轻地抹了一下风情万种的嘴角,拍了小脸几下:“起床,看看口水流的。”
“再赖会床。”马彬彬不情愿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侧身把头转到里面。
“不起来不是?呵呵。”梅九阳说着,用右手盖住马彬彬的嘴唇和鼻尖。
“呸呸呸,什么味儿?”马彬彬深吐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类似84水的味儿直冲鼻腔。
“稀饭加鱼汤,你的味儿,没闻出来?”梅九阳淘气的把手贴到马彬彬的嘴边。
“去,我不吃自己身上的东西。”说着,把头插进被子里。
“那你尝尝这味儿?”说着,梅九阳又把缩回去的手伸到马彬彬的嘴边。
“困死我了,梅九阳!”说着,马彬彬一翻身,气鼓鼓地把梅九阳死死的压在身下,两只手挠着梅九阳的痒痒肉:“还捣蛋不捣蛋了?”
“怕了怕了,投降,投降。别别别……”梅九阳最怕马彬彬挠自己的痒痒肉了。马彬彬一使坏,梅九阳就被逗得上下蹶嗤身子,马彬彬骑着梅九阳,用力的压制着,像一只猛兽按住了一只挣扎的小鹿。
“再叫,再叫,没有人救你,嘴不是甜嘛,嗯……嗯……嗯……”
“肿了,都咬肿了。”梅九阳嬉笑着。
这时,卧室的门突然开了,只见吴珊呆若木鸡地站在门口。
马彬彬,梅九阳顿时愣住了,两人像极了雕塑,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空气几乎也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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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吴珊的突然来到,打乱了梅九阳和马彬彬原定的计划。
马彬彬要被吴珊带走了。
临行,马彬彬执意要拉着梅九阳一起去,可梅九阳心里抵触,他们成双入对的,自己掺和进去是什么事呀,做电灯泡吗?他可不想看吴珊嫌弃的眼神。
但马彬彬背着吴珊给梅九阳撂下狠话,如果不一起去,就等着红脸了。
梅九阳清楚,马彬彬是个执拗的主,那一次因为自己没有吃他在家捎的蛋糕,愣是将近一周没有和自己说话。
无奈,梅九阳只能认输,灯泡就灯泡吧。因为梅九阳脚还没有彻底好,所以临行前马彬彬给梅九阳找了一双自己最喜欢的三叶草运动鞋换上,在家留了纸条,三人就一块出门了。
因为走的匆忙,梅九阳落下了钥匙。
不过,还没有走到工学院的公交站牌,马彬彬就因为落了眼镜,折回去取,就扔下了梅九阳和吴珊站在健民大药房门口。
马彬彬前脚刚走,吴珊边走边问:“马彬和你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一样,不是有什么情况吧,嗯?”
“情况?什么情况?”梅九阳佯装不解:“你想多了。”
“呃。”吴珊撇了撇嘴。
“哦哦,就是臭味相投。”梅九阳辩解,一脸尬笑。
“荤素不忌呀,竟然打得火热。”
“呃呃,熟络罢了,狗皮袜子,饭友,饭友。”
“马彬老说你的性格是酸性的,他是碱性的,粘在一起,酸碱平衡,倒也契合。”
“契合,契合。”梅九阳有点不自在。
吴珊说完,就用手拢拢披肩的长发,白里透红的脸上写满嫌弃和不屑。
梅九阳自感没趣,没有再吱声。
“你去101站牌等着我们吧,我拐去药店买点药,最近上火了。”吴珊说着,就拐到棉纺厂家属院方向。
梅九阳无趣地穿过两个路口,躲过车流,径直朝101站牌走去。站台上,梅九阳仰望着灰蒙蒙的天,想到吴珊劈头盖脸的质问,心里不知道是不是玩过火了,和马彬彬要不要保持点距离,越想越烦,突然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一阵冷风拂过,梅九阳打了一哆嗦,随机裹紧了外套。
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或南或北地驶过,101公交10分钟一班,接连走了好几车次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梅九阳又折回去,在街心花园的转角处,他无意中瞥见吴珊拐着马彬彬的胳膊,又说又笑的往西走了。
梅九阳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喊一嗓子,可一辆公交车过来了,正好挡住了视线。
等车驶走,街的转角已经没有了人影。梅九阳有点沮丧,裹紧外套呆呆地站在站台上,任乘车的人流你推我搡,站牌的公交车你来我往。
阴郁的天空,灰蒙蒙。
良久,梅九阳才回过神来,顺着向阳路一直往东走,梅九阳知道,一直向东穿过几条街和滨海公园,就会走到学院路。
……
梅九阳因为路痴,加上心情郁闷,一路走走停停,走到学院路也就下午三点多了。刚蹒跚地走到到学院路路口,“嘀嘀嘀”一阵轿车的鸣笛声,让梅九阳吓了一激灵。一辆黑色轿车“嗤”在梅九阳眼跟前停下了,摇下车窗:“乖,去哪了?来,上车。”
梅九阳呆了几秒钟,无精打采的抬眼才看到郑文选。
郑文选从车里探出头,笑盈盈的冲自己乐:“怎么一个人逛了?”
“呃呃。”梅九阳敷衍着。
“上车。”
梅九阳斜眄了郑文选一眼,有气无力的去拉车门。
“坐前面。我又不是你的司机。”郑文选说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跳下车,把梅九阳按到副驾驶坐好,又抽出安全带,要给梅九阳扣上;在抽安全带的刹那,郑文选几乎要与梅九阳脸贴脸了。
梅九阳已经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座位上,闭着眼,任郑文选的脸在眼前蹭来蹭去。
“都到这点了,吃饭了没有?”郑文选开着车,问梅九阳。
“不饿,就有点累。”梅九阳眼都没有睁,心里已经忘记了从马彬彬家回来走了多长时间了。
……
在学院教授住宅区,车子慢了下来,停了。
梅九阳还在酣睡,微微张开的唇,饱满含春。
郑文选打量着梅九阳,嘴角微微上扬,一阵的心疼。摸出三五烟,点上一支咬在嘴里,把车窗摇下一个缝隙,吧唧吧唧抽起了烟。
“咳咳咳。”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呛得梅九阳突然咳嗽了几声。
郑文选立马把没吸完的半截烟扔到窗外。心疼地望着梅九阳。
梅九阳睁开昏沉的眼,看到郑文选直直地看着自己,随口问了一句:“到了?”
“嗯。给我宿舍钥匙,你先上817,我把车钥匙给我姨夫送上楼。”说着,郑文选把钥匙递过去。
“不用,我回416。”
“你不吃饭了?等会,我回去下面给你吃。”郑文选邪魅一笑,硬生生地把817宿舍的钥匙塞进梅九阳手里:“去我那儿吃点东西再回。”
……
等郑文选买了啤酒、零食回去,见梅九阳已经歪在自己的床上了,呼呼地又睡着了。
已经近五点了,外面阴沉沉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等梅九阳睁开眼,郑文选已经煮好了面,还开了啤酒。
“吃吧,吃罢好好睡一觉。”见梅九阳睁开眼,郑文选把饭缸往梅九阳眼前推了推。
梅九阳打量着眼前的饭缸,里面加了至少两根火腿肠,都切的一片一片,垒了满满的一层。梅九阳打起精神,脱去外套。
“喝点啤酒吧?”
“一杯就晕了,社长。”
“别社长社长的叫,都革命同志,叫哥就行。来来来。”郑文选说着,就把一罐啤酒塞到梅九阳手里。
“谢谢哥。”
“来来来,碰一下,碰一下。”说着,郑文选就和梅九阳碰酒。
梅九阳扭捏了几分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许就缺这一杯酒。梅九阳想着,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半罐。
“慢点喝,慢点喝,别太猛了。”说着,捏起梅九阳眼跟前的筷子,递过去:“吃面吃面。”
【期待是所有心痛的根源,心不动,则不痛。】
(初稿首发,难免有瑕疵,好文章都是改出来的,欢迎亲留言斧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