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里我遇到的你

匆匆那年里我遇到的你

文/牛大

      原谅我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把你写成神货。所谓神货,虽然依旧有“货”的浑不吝和戏谑,但是你身上的那份热火朝天全被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神”字给消解了。活得如此热热闹闹的你,断不能被定义成神货。

      我宁愿喊你二货,一个“二”字可攻可守,可退可进,可褒可贬,方能显出你的自由洒脱,别怪我把你形容得如此不清不楚,那只是因为你离开的那么匆匆,以至于在我的记忆里你只是几个浮光掠影般的片段。而就是这些片段也让我至今念念不忘,每每回想,耳边好像还能听见从你的一张嘴里发出的哈哈笑声,就是这笑声也让我觉得自己与你如此投契,可能是因为作为一个年近不惑的中年妇女,我自己至今也还是喜欢发出毫不矜持且气贯丹田的哈哈傻笑吧!

      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可你这个湖北佬竟毫无“九头鸟”的精明算计,只会大大咧咧地在我面前连蹦带跳着唱出“有的时候急急忙忙袜子会反穿,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明天再洗碗”的歌词。无论是在水房、寝室,又或是刚洗完头、从厕所方便回来时,你最常唱的就是张宇的这首《大女人》,遇到你之前没听过这首歌,听你唱过后,觉得这首歌写的不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吗?你——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女人。

      说你是大女人,是因为你真的很“大”,我指的是个头。女孩里面你这样的身高,已经足显得出挑了。再加上你天生骨架不小,肩也不够窄、外加一头根根顺直如针的乌黑头发,让你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端直、硬气。完全没有一般小女儿家的扭捏和矫揉造作,甚至在若干年后忽闻你要结婚了,我居然觉得——你也会结婚?你也需要结婚?在我心中,只有你保护别人的份儿,哪个男人能罩住你?这么多年,你在我的通讯录里一直是“大女人”,每每看见这三个字,心里就觉得安定、就觉得稳当。

      说你是大女人,还因为你气场大。你走到哪里都是一派敞敞亮亮、潇潇洒洒的模样。什么样的人你也能聊得来,什么事情也能让你笑出来,这世上仿佛就不存在让你忧心的事情,亦或是你觉得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你忧心。写到这里,眼前又浮现出你洗完头,一手端盆,一手提壶,大步从水房走过来的样子。

      闭上眼睛,你我同室而居好像就在昨天,谁料这中间竟已有十多年未见了。还记得同为室友时,你在我对面的上铺。你总喜欢站在上铺的梯子上或是坐在床上,微仰着头,拼尽全力、不顾破音的唱张宇、唱林志炫、唱动力火车。你为人很是爽利,但待人接物却有分寸不鲁莽。在我印象里,你从来没有在言语上让任何人难看尴尬。和谁交谈似乎总是笑呵呵的,就是在市场上买一把香蕉,也要和小贩聊得投机如老友一般,然后拎着香蕉扬长而去。

        十几年过去了,你结婚,你为母,我完全就像旁观者一样,在旁边看着,笑着,为你高兴着……可是不论何时,和你总没有什么距离感。

      有的人经过你的生命,不管多热闹喧嚣过,最后也只是过客。有的人和你不过一点交集,却让你每每想起。就像你说的“成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你我早已不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了,我们的世界里有的是让人揪心的苦楚,有的是一个成年人要面对的种种重压,而你却依然活的那么带劲儿,一点也没有中年妇女的腻歪和牢骚。该玩耍就玩耍,该开心就开心,什么也不耽搁。

      老实告诉我,看到这里有没有笑成一朵花,我不会告诉你,我这么夸你是因为大学报到第一天,你爸说我是咱宿舍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姑娘之一,虽然我初次听闻你爸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心中颇忐忑了好一阵。但其实心中暗暗觉得你爸不愧是见过的美女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果然还是老一辈的人有眼光,完全没把那些“妖艳贱货”放在眼里,所以我把你夸成这样,要谢就谢你爸爸。

      (大女人远程在线回复:牛大同学,我就想问问:你确定是在夸我?不是在损我?我在你眼里的真的这么豪放?并不是好么,我多么端庄贤淑的女子呀(捂脸笑)!再者,我爸爸一直是我的骄傲,他很赞,很多人都对我说过:你有一个好父亲!谢谢当年18岁的你,都能看到他是一个如此之好的父亲,哈哈!)

            2018年11月14日写于太原


      作者简介:余光中说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年轻时觉得乡愁都是无病呻吟的产物,广阔天地里我要大大的施展拳脚,谁有空犯思乡病?如今年近不惑,才知道乡愁是多么折磨人的东西。与我而言,乡愁就是一碗牛肉面。兰州人都称牛肉面为“牛大碗”,简称“牛大”。故乡,终究是回不去了,就让“牛大”这个名字保有我和故乡仅存的关联吧!

你可能感兴趣的:(匆匆那年里我遇到的你)